第209章 对峙
周围的气氛陡然沉默下来。
江慕凡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他以为这件事情能瞒很久，没想到现在就让苏锦知道了一切。
“我……”
半天，他都没憋出半个字来。
手机上傅晏城发来消息。
【我会让人查的，你那边多注意。】
过了一秒，又发来一条。
【小心周围的人，注意安全。】
苏锦简单回了个“好”字。
这才放下手机望向江慕凡。
“你想说什么？”
她的语气如平常一样温和，好像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江慕凡抿了抿唇。
“车祸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他知道自己不敢无缘无故怀疑苏锦。
可对方给出的证据实在是过于铁证。
“我知道。”
苏锦语气很是平静。
“难道你没有怀疑过我吗？”
江慕凡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顾小姐将一切证据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怀疑。可越来越多的铁证让我不得不相信当年的车祸就是你主导的。”
苏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恢复平静。
“但是。”江慕凡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我很是纠结。”
一切证据都摆在他的面前，可他还是很犹豫。
他很想当面询问苏锦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又害怕得到答案是他不愿意听到的。
江慕凡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
“是你吗？”
这三个字，他耗费了很大的努力才问出来。
他还是想等对方说出答案。
苏锦摇摇头，很是坚定的吐出三个字：“我不是。”
顿了几秒，又说：“顾晴接触你是有目的的。”
“她接近你，是为了利用你来达到她的目的。”
江慕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试图从苏锦的脸上寻找答案的线索。
“那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迫切。
苏锦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不知道？”
江慕凡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连一个肇事者都找不到？”
他的眼睛里面没什么温度，语气也无甚波澜。
这是他最不理解的一件事情。
苏锦双手抱着头：“那段路没有任何的监控，且没有目击证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很想找到当年车祸的肇事者，可都没有什么消息。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江慕凡的眉头紧锁，他能感受到苏锦话语中的无奈和痛苦，但内心的疑惑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他追问：“那顾晴的目的又是什么？”
苏锦抬起头，目光直视江慕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坦然。
“顾晴想要利用你，来对付我。”苏锦缓缓说道，“她认为通过你，可以完全将我打击。”
江慕凡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我……”
他还想说什么。
却被手机响起的铃声打断。
来电人是顾晴。
他按下挂断按钮。
对方又打了过来。
苏锦冷声道：“开免提。”
她想看看顾晴到底要做些什么。
在晋城将她送到顾琛床上，现在又百般在江慕凡面前诋毁自己。
做的这一切似乎都是在针对自己。
可目的是什么呢？
只是单纯为了赢得自己吗？
江慕凡无奈点下接通按钮。
顾晴甜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江设计师，你回公司了吗？”
江慕凡抬眸看了苏锦一眼。
这才迟疑地回答：“回…回了。”
顾晴沉默几秒，对方的情绪不太对劲。
又试探问：“你们公司发生的事情知道了吗？”
江慕凡蹙着眉：“什么事啊？”
顾晴觉得他那边觉得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对方回公司这么久，怎么可能没听见点风言风语。
“哦—”
顾晴拖长尾音。
又道：“我这边还有事，挂了吧。”
说完，电话就被无情挂断。
江慕凡拿着手机，无奈地冲苏锦扬了扬手机。
苏锦没说什么。
她觉得顾晴应该察觉到什么了。
不然怎么会什么都没说。
“苏锦姐，那我先出去了。”
江慕凡指了指外面。
苏锦轻“嗯”一声，“其他人传的事情先别放在心上。”
她叮嘱对方。
江慕凡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只是老实点了点头。
他走出房间，思绪万千。
设计部。
江慕凡刚坐下。
路过的人就故意撞了他的肩膀。
江慕凡吃痛一声。
那人面前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眼神里满是挑衅。
“哟，我们的江大设计师回来了？”
江慕凡揉了揉肩膀，没说话。
自顾自地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
他现在思绪正乱。
见江慕凡不说话，那人越发得寸进尺。
“哑巴了？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把我们这个季度所有设计师的心血都耗费成什么样了？”
他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摔在桌上，质问对方。
江慕凡依旧沉默。
他抬起头，目光冷冽地盯着那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明白这个季度的设计新品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江慕凡平静地说，“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会负责到底。”
那人似乎没想到江慕凡会如此回应，一时语塞，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气焰。
“负责到底？说得轻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整个设计部的心思都白费了？”
他继续挑衅。
江慕凡没有再反驳，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现在还不确定是谁泄露的，你凭什么将所有的问题都扣到我的头上？”
江慕凡站起身，语气坚定。
两人剑拔虏张。
那人切了一声：“装什么？在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昨天苏总从你电脑里面查出了问题？”
江慕凡一愣。
难怪，刚才自己离开办公室苏锦会嘱咐自己，顾晴也突然打电话过来。
换作之前，他可能会怀疑苏锦。
可现在，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