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得已屈服
叶宝珠猛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苦苦哀求。
“父亲，女儿求您，让我留下吧，我什么苦都能吃，只要能守着母亲……”
叶相爷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觉得心烦意燥。
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茶盏，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在寂静的正厅里格外响亮。
“够了！你这鸠占鹊巢的假货，还敢在我面前讨价还价？给你找个好人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叶清绯款款上前，扶住叶相爷的胳膊，柔声劝道：“父亲，您别生气，宝珠她只是一时想不开。”
“宝珠，你也别怪父亲，他也是为你好。那户人家虽说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好歹也是个殷实人家，总比你在这儿当个低贱的婢女强，你说是不是？”
叶宝珠抬起头，望向叶清绯，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她知道，求这个伪善的女人，根本就是徒劳。
“小姐我求求你，帮我劝劝父亲，我不能离开母亲，她……”
“宝珠这话说的，”叶清绯打断她，笑容依旧温柔，语气却像淬了冰。
“我自然是心疼温姨的，可父亲的决定，我哪有资格左右？”
“再说了，你嫁出去了，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难道你忍心一辈子都待在这儿受人白眼吗？”
叶宝珠绝望地闭上眼睛，心头一片冰凉。
她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冷酷无情的父亲，一个是蛇蝎心肠的小姐，她说什么都没用。
“不必多说了，”叶相爷冷冷地开口，“滚回你那破院子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给我滚出相府！再敢纠缠不清，别怪我不客气！”
叶宝珠强忍着泪水，起身，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正厅。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她黯淡的命运。
回到那破败的院落，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推开房门，温氏半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形容枯槁，听到动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叶宝珠快步上前，扶住她，触手一片冰凉，毫无生气。
温氏颤抖着手，在她手心写着：怎么了？
叶宝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温氏的手背上。“母亲，相爷……他要把我嫁出去……”
温氏闻言，浑浊的眼睛猛然睁大，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心疼。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哑声，却说不出一个字。
叶宝珠握紧她的手，哽咽道：“母亲，您别激动，女儿不会离开您的，女儿一定会想办法的。”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叶清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依旧穿着素雅的衣裙，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仿佛刚才在雅间里那个冷酷无情的人不是她。
“温姨，听说您身子不适，我特意来看看您。”
“宝珠，你可真是的，怎么能让温姨如此操心呢？”
叶清绯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地抓起温氏的手腕，装模作样地把起脉来。
温氏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叶清绯的手指逐渐用力，温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掌也渐渐发紫，甚至能听到骨骼咯吱作响的声音。
温氏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宝珠心如刀绞，她知道叶清绯是故意的，她是在威胁她！
叶清绯凑近温氏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温姨，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宝珠嫁出去之后，您还能不能安享晚年。”
叶宝珠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挡在温氏身前，怒视着叶清绯：“叶清绯，你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清绯却不慌不忙地松开手，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
“宝珠，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关心温姨的身体罢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你不想让温姨好起来吗？”
叶宝珠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悲痛。
她知道，现在和叶清绯硬碰硬，只会让温氏更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跪了下来，对着温氏磕了一个头。
“母亲，女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女儿……女儿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叶清绯看着叶宝珠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她站起身，拍了拍叶宝珠的肩膀。
“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温姨的。等你嫁过去之后，过上好日子，也可以经常回来看看温姨。”
留下这话，她便站到门口等待叶宝珠收拾东西。
叶宝珠收拾好简单的包袱，默默地搬到了前院的下人房。
说是下人房，其实不过是一间堆放杂物的柴房，阴暗潮湿，还弥漫着一股霉味。
没过多久，叶清绯便带着两个丫鬟，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她手里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上面还贴着喜字。
“姐姐，”叶清绯的声音甜腻，却让叶宝珠浑身不自在。
这是叶清绯第一次叫她姐姐。
以往都是连名带姓地直呼，如今，这声姐姐，也不过是彰显她的得意罢了。
叶清绯将木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箱盖，里面是一些颜色黯淡的旧衣裳，还有几件样式过时的首饰。
“姐姐，我知道你没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以前用过的，虽然旧了些，但好歹能撑个场面，就当是你的嫁妆了。”
叶宝珠看着那些旧物，心里一阵酸楚。
她知道叶清绯是故意羞辱她，这些东西与其说是嫁妆，不如说是打发叫花子的破烂。
可她如今寄人篱下，只能强忍着怒火，低声道：“多谢妹妹。”
叶清绯掩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姐姐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无论如何，里渊外加家境不错，姐姐过去，若是没有几副头面，怕是要受人欺凌的。”
叶宝珠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还是身边的嬷嬷猛地踢了叶宝珠一脚，叶宝珠才突然跪下。
“多谢小姐，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好好的记在心里。”
今日的耻辱，身后的恨，她会牢牢的刻在心里！
即便是嫁过去，自己也要想个办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