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仰望的感觉
男人的骚扰没带丝毫遮掩。
看她的眼神更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宋瑶无疑是极美的，长腿纤腰，清冷的脸如同雪山巅覆着的白雪，反差的勾人。
她盯着吴先生刚想开口，身侧忽然坐下个人：“守灵加一晚哭丧费算你七千，火化后骨头没碎的话另加敲碎费，请问您家谁去世？”
措不及防的讽声让吴先生的脸涨成猪肝色，他瞪着来人：“你他妈有事儿吗？”
宋瑶喝了口咖啡，旋即无辜摊手后撤：“不好意思我前夫做殡葬行业的，就喜欢乱管闲事惹人不痛快，吴先生您骂他就不能骂我了哦。”
瞬间，顾墨琛的脸黑沉如墨，他猛扯住宋瑶胳膊往身侧揽，生硬咬牙：“离婚证还没领就着急出来相亲？结婚这么久倒没看出来你有恋丑癖。”
宋瑶扯唇，瞥着吴先生笑意盈盈：“他骂你。”
被明面蛐蛐丑的男人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扭曲着脸怒骂：“不就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吗，还好意思在这阴阳我一个上市总裁？钱给到位你老婆我照样睡！”
话音刚落，桌上切甜点的银制刀具就逼到了吴先生眼前，泛着锋锐寒芒的的刀锋距离眼球仅剩几厘米的距离。
他惊恐的滑落生理泪水：“你！”
顾墨琛森然盯着人看，静默片刻后收回刀具转了个利落的弧度，他笑：“滚。”
眼前的人显然阴晴不定，吴先生生怕他发癫真朝自己捅刀子，索性慌乱站起身，啐了口唾沫：“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疯子，晦气！”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店门口，宋瑶也拎包准备离去，却被顾墨琛猛扯住手。
“婚戒你摘了？”他声音透着沙哑，眼角余光一直落在宋瑶指骨间。
素白纤细的无名指上留了圈白印，显得十分突兀。
宋瑶侧眸嗤笑：“早摘掉扔了，顾大总裁实在喜欢这婚戒款式，就再定制一枚给二婚对象吧。”
她边说还边盯着顾墨琛没摘的婚戒，烦躁别开视线。
她讨厌他冠冕堂皇的做派，都要离婚了还戴着婚戒彰显深情。
这七年，他戴婚戒的次数屈指可数，外界都传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她屡次提起：“墨琛，你的婚戒在哪？”
得到的是男人日渐敷衍的回复：“我需要应酬，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摘掉就好。”
“还有不要在工作时发没营养的消息，我没兴趣你知道今天的安排。”
宋瑶回过神来，就听顾墨琛沉冷出声：“过几天珠宝晚宴，顾老爷子也会参加，他最喜欢你，你也知道老人家上年纪受不得刺激，离婚的事不能暴露。”
“陪我出席晚宴，隔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离婚证。”
周遭陷入难言的寂静，宋瑶直截了当拒绝：“我工作很忙没空陪你演戏，老爷子那边你谎称我发烧在家休息就好，松手。”
二人拉扯间，对面座椅忽的传来刺耳的拖拽声。
宋瑶抬眸，顿时惊愕：“睢宁？你怎么在这？”
听到她对男人亲昵的称呼，顾墨琛冷眸危险的眯起，不善道：“简家少爷真是阴魂不散，纠缠别人的妻子很骄傲？”
简睢宁眸底并无波澜，视线柔柔飘落在宋瑶身上：“宋小姐你看他……”
男人话语中隐含无奈的叹息，甚至给人在撒娇的错觉，关键是宋瑶似乎真吃这套，安慰出声：“他脾气比较暴躁，你别理他就好。”
闻言，顾墨琛怒极反笑：“怎么？我在这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
女绿茶比比皆是，这男绿茶还是头次见，偏偏自己碍于面子发不了火，憋的慌。
简睢宁没恼，甚至体贴的帮宋瑶换了杯热咖啡：“顾总反应过激了，这家咖啡店我常来，今天只是凑巧路过看到宋小姐，想进来打个招呼。”
两个男人一台戏，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硝烟味。
宋瑶蹙眉给乔清露发去消息：你先回家不用等我了，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哪知打字的功夫，顾墨琛就开始言辞锋利的警告：“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龌龊心思，就算我们离婚她也不会喜欢你。”
简睢宁平静道：“你们离婚就没有瓜葛了，她就算不喜欢我也可以喜欢别人。”
心口被狠剜一刀的顾墨琛：“……”
眼见男人狠下眉眼要发难，宋瑶不耐站起身：“睢宁工作上帮过我很多，麻烦顾总，别再癔症发作把所有人当假想敌了好吗？各自安好。”
她明显偏袒的姿态让顾墨琛瞬间怒气翻涌，冷笑：“帮？偶尔会帮床上去吧？”
他显然对那天在屋内看到简睢宁的事耿耿于怀，他不信孤男寡女呆着整晚，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简睢宁显然就是心怀不轨觊觎宋瑶！
想到这，顾墨琛连声质询：“你我认识八年，抵不过和他半个月的时间？他知道你的喜好？他会给你买合适尺寸的内衣？他……”
宋瑶终于忍无可忍，搂过简睢宁，抬眸瞬间吻上他柔软的唇角。
视线相撞，简睢宁察觉到细腻的触感轻擦而过，女人那张唇红齿白的漂亮面孔近在咫尺，眸中是愧疚的薄雾：“抱歉。”
这声微不可闻，只有两人能听到。
两人肌肤相贴，他面颊倏然升腾起滚烫温度，眼尾微红带着局促。
宋瑶错身抽离的那瞬，恰好看清顾墨琛结霜的眉眼。
那双眸黑的纯粹，里面夹杂的失望和痛苦几乎要漫溢出来。
“这就是你的答案。”
她强忍心口的窒息和闷痛，别开眼去：“顾墨琛，我会忘记你开始新生活。”
说完，她伸手拽过简睢宁的胳膊后转身离去。
身后再没有任何动静，男人只是静默站着没有追来的意思，推门出去的宋瑶痛的发颤。
大学时，顾墨琛追了她一年，结婚后却换成自己追在他影子后七年。
今天她才恍然清醒，就算没有姚舒舒的出现，他们的感情也早就有问题。
因为人一旦得到某样东西，就会忘记当初踮着脚仰望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