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不是我
整个楼道响彻清脆的哭声。
顾惜泪眼朦胧站在宋瑶家门口，越想越难过，扯着顾墨琛哭得凄惨：“妈妈有新老公就会跟你离婚，以后会生别的小宝宝再也不管惜惜了……”
他抽噎着，鼻翼耸动冒出鼻涕泡：“爸爸暴躁爱怼人，那哥哥看起来就温柔。”
难怪妈妈会选择离婚，哪知脑中思绪才转了半圈，他耳朵就被顾墨琛扯的生疼：“闭嘴，滚回去丢人现眼！”
殊不知，三人刚刚拉扯的画面被尽数记录在镜头中。
带墨镜全副武装的狗仔取下sd卡，压低帽檐后匆忙出了小区楼道。
幽静的咖啡店内。
随着悠扬的旋律响起，桌上的相机也被推到女人眼皮子底下，她伸手拿过相机，慢条斯理翻起了拍摄记录，看到清晰影像的那一刻满意勾唇。
墨镜半摘，她盯着狗仔警告：“封口费就在这张银行卡里，你要是说漏嘴……”
闻言，狗仔不耐挥手：“做我们这行最讲究职业素养，你开这么高的价就等同于垄断第一手资料，况且这张sd卡我也没有备份。”
他再三保证，女人才终于放下心来，走出咖啡店的那一刻才摘下墨镜。
俨然是姚舒舒。
此时此刻，终于送走顾墨琛这尊大佛的宋瑶松了口气。
她盯了眼腕表，再次蹭到猫眼处检查几眼才开口道：“顾墨琛每隔段时间就发癫，你要是下楼遇到他找茬就让他打电话跟我谈。”
简睢宁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轻声开口：“有难处随时联系我。”
屋内终于恢复寂静，宋瑶疲惫的撑着眉骨坐下，身侧放着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她打开讯息栏，仅仅瞥了一眼就僵在沙发上，半晌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字：“好。”
亮起的屏幕上赫然是顾墨琛发来的简讯，简单两个字：“离婚。”
好的回复一发出，对面静默许久才发来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书：“这周找时间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他一反常态的模样倒让宋瑶有些不适应。
回过神来，她摇摇头甩开纷乱思绪，也许是今天的事情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了，毕竟顾墨琛自尊心和占有欲都极强，哪能容忍自己老婆在外面养男人。
离婚提上日程，宋瑶心情也顺畅不少。
本以为终于能清净断日子，却没想到第二天的热搜爆词跟自己有关。
宋瑶是在实验时接到乔清露电话的，接起的瞬间，就听见对方磅礴的怒火猛灌而来：“你看热搜没？现在这些道德沦丧的记者只会满嘴喷粪，什么叫婚内出轨？”
愣神间，手腕传来灼烫的痛意，化学制剂滴到了肌肤上。
她匆忙褪下实验室白外套，绕到操作台外点开热搜，正上方挂着红到发紫的爆词，点进去的帖子全都是谩骂和吐槽。
“听说顾总裁这位夫人跟他都结婚七年了。”
“七年还有什么新鲜感可言？难怪出去偷腥，这男的长得确实不错。”
“婚内出轨还理直气壮冷着个脸，跟谁欠她情债似的，说不定这几年就拿人家的钱去包养小白脸了呢。”
“看着也不像缺钱花的样子，怎么还能忍着跟秃顶老总睡觉？”
看到这条，宋瑶颤着指尖点开娱乐新闻页面，朦胧的画面中，前夜被她打晕的老总竟跟个女人在床上做活塞运动，画面打了码却没遮住两个人的脸。
那张脸，竟然跟自己别无二致。
再往下划就是自己和顾墨琛在家门口争执的画面，偷拍的角度十分刁钻，显然是专业狗仔。看到这，宋瑶倒抽口凉气拨通顾墨琛电话，一遍遍却依旧无人接听。
她又打给简睢宁，没等她开口对方就温声安慰：“没事，这件事我会解决。”
宋瑶重新组织语言后开口：“不用，我手上有证据不怕，但是酒店的视频根本就是凭空捏造，那张脸应该是人用软件特意处理过的。”
ai换脸，想到这宋瑶不由浑身发凉，心中也隐约猜到幕后黑手是谁。
事情整整发酵了两天，顾氏的公关部都没有丝毫回应。
宋瑶上班时经过茶水间，隐约能听到旁人私下议论自己的声音：“宋瑶先前空降到mk，我就觉得是走关系塞进来的。”
“哪有这么多顶尖调香师，人事把她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说什么国际首席调香师，入职几个月也没看她有什么脱颖而出的香水方案。”
“人家那张脸能爬床换钱，我们哪里比得上，那个视频我看完当晚就做噩梦了。”
哄笑声萦绕在耳边，宋瑶面无波澜经过，趁她们鸦雀无声时，回眸璀然浅笑：“有闲功夫议论是非不如多精进技术，身上那股劣质工业香精味能熏死头猪。”
几人面色顿时青白交错，瞪着宋瑶刚想回怼就被身旁人捅了几肘：“快看，帖子好像都删完了，而且瑾白律师事务所发了证据声明……”
听到这，宋瑶气定神闲抿了口手上咖啡：“顾家太太七年，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谨白律师事务所，a市最顶尖的团队，不仅雇佣金高昂还极难联系，毕竟律师事务所声名远扬每天接到的案件不计其数。
热搜爆词换了个题材，这次的视频内容依旧一致，只是画面中女人的脸俨然变成了姚舒舒，文案并未挑明却暗讽幕后之人自作聪明：“拙劣。”
此时，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顾墨琛寒潭似的冷眸死死锁在桌旁站着的女人身上，片刻后他唇角轻扯，站起身逼近。
姚舒舒感受到男人冷锐的气息，瑟缩的退至墙边：“顾……顾总。”
“解释下，酒会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姚舒舒额角渗出汗滴，强自镇静否认：“什么都没发生，您说要回去接宋小姐，我喝醉头晕就自己打车回家了，这些热搜词条我……”
话还没说完，那不堪入目的视频就被怼到了她眼前：“上面真的是你？”
姚舒舒倏然提高音量：“这怎么可能是我！现在ai技术这么发达，谁的脸都有可能被换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