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既要又要？
话语戛然而止。
白柚宁眼前递来手写资料：“用这份吧，电子版出了点意外。”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攥紧身后的手，那早就备份好资料在此刻变得可有可无，她怎么都没想到，宋瑶竟然会帮简睢宁复刻出一摸一样的数据。
那自己岂不是做无用功？
简睢宁察觉白柚宁面色不对，视线不经意下移，在触到那角白纸后眸光微顿，上面的实验数据再熟悉不过，他向来温雅的脸染了些许冷色。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宋瑶垂眸的瞬间神情有了烦躁：“抱歉，我有点事先走了。”
刚好踩点下班，她接通电话的瞬间身影消失在门口。
简睢宁收回视线后照例整理文件，却被白柚宁一把扯住袖口，抬眸看去就见她眼角积蓄泪滴，咬唇开口：“三年……我做这么多你看不见？家里催着联姻也不是一两天，我们明明很般配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走廊外亮起声控灯，此刻的周遭空无一人。
男人瓷玉般的面容染上明显疏离，他依旧笑的温柔，却伸手将白柚宁紧攥的指一根根掰开，声如冷泉：“家里的事是长辈过度操心，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对你没有感觉，你适合更好的。”
他虽然表面像极尽温柔的绅士，但始终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白柚宁掩面啜泣，片刻后红着眼眶质询：“没有感觉？那对宋瑶你就有感觉？她才来mk几天你就被迷的七荤八素，你什么时候这样对过我？”
说完这句，她死死盯着简睢宁反应，却见他唇角微动后沉默下来。
白柚宁嫉恨的快要发疯，她咬牙：“我回去就跟简叔叔说！”胡乱发泄完怒气，她就果断转身朝外冲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显然是不想让简睢宁好过。
见状，简睢宁眸底古井无波，过了片刻才慢吞吞掏出手机，将自家老爷子拉黑。
时间转瞬即逝。
熟络公司各类香精库后，宋瑶开始着手调配简单试剂，新香的研制要耗费大量精力，她也尽力严丝合缝去配合莉珊德拉的要求。
忙碌的同时宋瑶也忘却了顾墨琛的存在，直到某天下午，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响起。沉浸在调香中的宋瑶被惊的一激灵，试管内，好不容易调配的香精滴落在桌面上。
宋瑶忍着怒接起电话，却在下一刻变了脸色：“好，稍等我马上来。”
请假流程很顺利，直到站在顾家别墅面前，她额角的青筋还在直跳：“顾墨琛！”
此刻的律师证正鼻青脸肿坐在沙发上，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被青肿的肉挤成了一条缝隙，他沉默的坐着心中却疯狂吐槽：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
今天他照例来顾家洽谈离婚事宜，说到再婚和孩子抚养权时，顾墨琛竟然直接冷脸掀了桌，听着唬人但到这里其实都不算事。
等他硬着头皮，掏出怀中几十张离婚协议说：“宋小姐签好的，说方便您撕……”
那撕着撕着，说不定就茅塞顿开同意签字了呢？
这下顾墨琛才终于怒不可遏，挥拳就把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律师揍的眼冒金星，这下律师离婚没谈拢还倒背自己的“民事官司”。
律师哀怨的眼死死盯着宋瑶，看的她眸光闪躲才幽幽开口：“宋小姐，你们这恩怨比刑事案还难调解，剩下的费用就当精神损失费吧。”
宋瑶：“………”
等律师拿了酬金离去，宋瑶深吸口气冷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工作日？你顾总裁闲暇可我没空陪你闹腾，打架斗殴能用钱解决，顾惜在学校的名誉呢？”
“估计谁都会唾骂，他爸是个爱打架爱出轨的疯子！”
“你好好看看给他树的什么榜样？”
顾墨琛眸光一瞬不瞬落在宋瑶身上，似是被刺到似的寒了眼眸：“看来你很喜欢你那位新朋友，不过简家可不会接受离异且膝下有儿子的女人。”
宋瑶眸光剧震，盯着顾墨琛的视线仿佛要凝成实质：“你什么意思？”
寂静中，顾墨琛缓缓起身凑近她，熟悉的馨香让人几欲发狂，他眷恋的嗅闻着，遏制心中想要将她永远禁锢在身旁的恶意，笑意缱绻：“你的人际圈这些年一直在我掌握中，只要我想你就永远都没办法离开。”
“宋瑶，你想闹我可以陪你闹，但如果你做出越界的事情……”
一联想到自己的妻子很有可能在分居时跟别的男人亲昵耳语，共处一室，顾墨琛眸底的狠戾几乎要渗出来：“我会亲手把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碾碎。”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急促的呼吸交融，直到唇瓣上传来啄吻撕咬的疼意，宋瑶才猛然回神狠狠推开顾墨琛，气的浑身发颤：“你就是个疯子！信不信我马上报警立案？”
七年，整整七年她都没察觉顾墨琛是这样的人，他的掌控欲几乎到了可怕的地步，闹到眼下这种境地竟然还想着鱼和熊掌兼得，令人窒息。
宋瑶冷笑着继续：“不离婚是吗，好。”
听到她这么说，顾墨琛眸底倏然卷起狂喜。
然而没等他说话，就听到眼前女人掷地有声开口：“你从现在开始，拉黑删除姚舒舒所有联系方式，并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跟她有任何瓜葛，如果有就直接离婚。”
顾墨琛却绷紧下颚骨：“我跟她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那些聊天记录可以给你看，但是没必要闹的这么难堪，她也帮忙照顾惜惜照顾了很久……”
听他语气里隐藏的为难，宋瑶荒谬笑出声：“我知道你做不到。”
一边想留着姚舒舒当红颜知己，一边想哄她回家继续当管家保姆。
顾墨琛见她这样还想解释，二楼楼梯口处突然传来女人娇柔造作的笑：“顾总，送惜惜去学校以后可以陪我去逛街吗？”
两人同时侧眸看去，就见顾惜背着红书包，戴着小黄鸭帽子出现，身后站着一身粉裙打扮精致的姚舒舒，她手上还拿着顶崭新白帽，轻哄：“惜惜乖，那个都旧了，这帽子是舒舒阿姨专门在专柜给你定的，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