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忆伤人
男人气质出众又开着豪车。
很快，公司楼下就有不少人瞩目他，甚至还有殷切上前搭讪的女人，顾墨琛全都不耐蹙眉拒绝了个遍，看的宋瑶猛翻白眼：“装货。”
她不欲理会顾墨琛这疯男人，背着包正打算绕地下停车库出去。
没想到顾墨琛眼尖，率先注意到她的身影，顿时三步并作两步来门口拦人：“不要闹脾气了行不行？香水公司能有什么发展前景？”
“惜惜现在是关键年纪，你知不知道现在幼儿园的孩子怎么欺负他的？说他是没妈妈的小孩，说新妈妈是个外面养的小三！你忍心？”
他似乎找到了理直气壮的宣泄口，冷眸紧锁在宋瑶身上：“说话！”
宋瑶感觉肩膀被掐的生疼，额角隐痛：“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的不对？我回顾家能干嘛，看你私下养情人熟视无睹？”
顾墨琛暴躁盯着她：“你上班，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他极厌恶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宋瑶出来工作，就代表她要为了事业抛弃家庭，一想到这他就恨的瞋目切齿，甚至想扒开这女人的心肝脾脏看看流的血是不是冷的。
宋瑶漠然：“你管太多了，松手。”
她挣扎，却发现男人的铁臂桎梏的人几乎挣脱不开，二人拉扯间，忽然横插一只手进来将顾墨琛扯开：“有矛盾好好沟通，动手动脚算什么本事？”
陌生男人的介入让顾墨琛更加恼怒，他咬牙：“哪位？”
这句话直冲宋瑶，她深吸口气朝着简睢宁眨眸示意，神色中隐约带着央求，接收到信息的简睢宁了然，果断将宋瑶挡在身后：“还有事吗？”
顾墨琛却没看他，死死盯着宋瑶想要个答案。
宋瑶索性做戏做全套，伸手搂住简睢宁胳膊，亲昵的倚靠在他身侧。
简睢宁甚至能嗅到女人发间柔软的花果香，调性悠长回甘很独特。
看来是自己调的。
宋瑶没察觉到简睢宁的怔忡，对着顾墨琛疏离开口：“我新认识的朋友。”
意犹未尽的话，至于是哪种朋友关系就让人浮想联翩了，顾墨琛气的连声冷笑：“朋友？你知不知道这是婚内出轨？我们还没离婚！”
宋瑶佯装讶异掩唇：“哦是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最后这句无疑深深刺痛了顾墨琛，他焦躁辩驳道：“我已经让姚舒舒走了，家里现在只有钟点工阿姨，你为什么就不能揭过这件事？”
宋瑶面色平静无波：“我们走吧。”
这句话不是对顾墨琛说的，却狠扎在他心口，曾经每个加班的日夜，宋瑶都会抽空来顾氏送夜宵给他，在办公室等到凌晨他忙完后，浅笑：“老公，我们走吧。”
现在，两人竟变成现在形同陌路的模样。
心脏像是破了个大洞，呼呼灌着凛冽寒风：“你认真的？”
宋瑶却没再理睬他，挽着简睢宁胳膊朝外走去，等到看不见那道落寞的身影后，这才松了口气，但看得出心情不太好，扯起的笑容有点勉强：“抱歉。”
被松开胳膊的简睢宁压下心头失落感，唇角勾出温柔弧度：“没事，如果你想说也可以把我当成倾诉对象，刚好……你还欠我顿饭。”
简睢宁身上有种温柔的松弛感，好像认识很久的朋友。
宋瑶抿唇点点头。
a市最繁华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小摊贩，不乏苍蝇馆子和小作坊。
这几年宋瑶一直呆在顾家，很少有机会出门吃有烟火气的小摊，即便有央求过顾墨琛，也被他严词拒绝：“改改你那些小习惯，你是顾太太。”
回忆起往事总让人感慨，宋瑶随意拎了瓶啤酒坐在椅子上。
女人清冷的气质竟跟周遭喧嚣奇异糅合在了一处：“这家是我七八年前经常来的，做的羊肉汤很入味，还有别的你也可以试试。”
本来还担心简睢宁会嫌弃环境，没想到他认真点头看起了菜单，头顶翘起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晃着，看着很乖。
宋瑶轻叹：“今天拉你挡枪实在是迫于无奈，我和他……前不久就提了离婚，可他一直反复纠缠搅的人不得安宁，让你看笑话了。”
热腾腾的炒菜端上桌，简睢宁等它凉了些才用公筷夹了饭菜到她碗中，甚至还体贴替她垫了餐巾纸在碗边：“没事，我也是看你为难才出手帮忙。”
说到这他语气微顿：“能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瑶盯着热闹的巷子出神：“你觉得，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哪个更严重？”
谈到这个话题，简睢宁缄默片刻：“前期精神，后期都会发展成肉体关系，男人的欲望只会逐阶递增，在我眼中爱是责任和克制。”
“精神出轨就等同于，那个人将全心全意的爱分了一半出去，还炫耀着说论迹不论心，他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无论哪种，你离婚都没错。”
这番话无疑触动了宋瑶心弦，她笑：“你是我遇到最通透的。”
夜色朦胧，凌晨时分下起了瓢泼大雨。
漆黑的屋内仅剩惨淡微光，地上全是瓶瓶罐罐，酒液渗透进地砖砖缝内，沙发上慵懒倚靠的男人正垂着冷白腕骨，指甲夹着抹猩红。
屋外是顾惜怯怯的声音：“爸爸……雷声太大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顾墨琛没说话，等他问第二遍的时候才起身，拉开门的瞬间吓得顾惜连忙后退，攥着布偶的嫩白小手都在发颤：“我……”
因为顾墨琛的神情实在太可怖，偏执和痛苦在眸底掀起令人胆寒的风暴。
他出声：“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觉。”
顾惜却瘪着小嘴啜泣：“可是以前打雷都是妈妈抱着我睡觉，她还会给我讲故事。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回家？如果不能我能给她打电话吗？”
孩子纯粹的话重重压在顾墨琛心口，他烦躁瞪着顾惜：“睡觉！”
狠戾的态度让顾惜倏然哭出声，他坐倒在地上，任凭泪滴滑落面庞：“是你气走妈妈的！爸爸从来都没有陪我去过家长会，没有给我做饭，更没有陪我睡过觉！妈妈暴雨那次叫你去接我，你没去，她发着烧开车被撞都没跟你说！”
顾墨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