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真要和她有什么,外人也管不着
桑榆晚看着他走进洗手间,这才收回视线,轻抿了下唇,靠着沙发双眸微阖。
明朗特意还敲了两下门,才让宁婉珍进来。
“晚晚……”宁婉珍见桑榆晚好像睡着了,顿时愣住。
明朗没看到容止,不由松了一口气,“老夫人,我去把夫人叫醒。”
宁婉珍急忙摆手阻止,“别吵醒她,我坐着这里等。”
明朗听到这话,心又悬在了嗓子眼。手指紧了紧,强压着心慌,“老夫人,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宁婉珍摇头,“我陪她坐一会儿,你下去吧。”
明朗全身紧绷,唇瓣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老夫人,这……”
宁婉珍倒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心怀愧疚地走到沙发前,默默坐下。
明朗也不能把她强行拉走,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老夫人,我去给你倒杯水。”
桑榆晚眉头动了动,似被他这一声吵醒了,慢慢睁开了眼睛。
宁婉珍一见,眸光一亮,“晚晚,你醒了?”
桑榆晚调整了一下坐姿,右手握拳,摁了摁额头,“妈,你来多久了?”
宁婉珍给她扯了扯毯子,目光里有一丝心疼,“刚来。晚晚,身体好点了吗?”
桑榆晚抿唇,缓缓将几缕散落的发丝挽至耳后,淡声道,“好多了。”
宁婉珍怔了怔,“晚晚,等你出院了。要不,还是搬回老宅,我亲自照顾你。”
桑榆晚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姜阿姨说,出院后最好静养。老宅人多,不适合养胎。”
宁婉珍见她拒绝,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她接过明朗递过来的水杯,抿了两口,“你说的也是……”
桑榆晚急着让她离开,唇角弯了弯,“妈,我等下还有个视讯会议,你看?”
宁婉珍一愣,“很要紧吗?”
明朗横插一句,“非常重要,夫人必须参加。”
宁婉珍心中的愧责感更重了,眼圈微微泛红,“晚晚,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有些事,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桑榆晚笑了笑,“比起爸爸和行止,我的工作量已经减少很多了。”
宁婉珍心脏狠狠扯了一下,满腔的酸涩,眼圈更红了。过了几分钟,她才慢慢开口,“晚晚,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
桑榆晚皱了皱眉,语气低缓了些许,“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转头,对着明朗说道,“阿朗,送老夫人下去。”
明朗立马应声,“是。”
宁婉珍见状,也不好再待下去,放下水杯,站了起来。
桑榆晚跟着起身,“妈,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宁婉珍红着眼睛,“晚晚,股权的事,我想明白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动那样的心思。只是,你馨儿妹妹……”
桑榆晚眉眼一沉,冷然出声,“她怎么了?”
宁婉珍犹豫了一下,“没……没什么……我走了。”
桑榆晚没有继续追问,“好。”
宁婉珍走了两步,突然有些腹痛,皱着眉,“晚晚,我上一下洗手间。”
桑榆晚瞬间呼吸一紧,一把拉住她,压着心慌,“洗手间正在消杀,我带你去外面。”
宁婉珍眼中掠过一抹诧异,却也没有多想,右手捂住小腹,“好吧。”
桑榆晚朝明朗使了一个眼色。
明朗过来扶住了宁婉珍。
病房门重重关上。
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从里打开。
容止嘴角抽了抽,走到沙发前,坐下。他拿出手机,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什么事?”
“阿止,你外公还未下葬,你怎么能就走了呢?”对方一开口,就是责备。
容止双腿叠搭,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漫不经心的语调,“我为什么不能走?”
“你是他唯一的孙子,应该为他守孝七天。”对方语气愈发严厉。
容止嘴角噙出一抹冷笑,“三天,足矣。”
“薄行止去世,你都在他灵前跪了一天一夜。为你外公守灵七天,有何不可?”对方有了怒意。
容止端起桑榆晚的水杯,喝了两口。眸光一紧,话语犀利,“薄家养育了我二十多年,他可有养育过我一天?”
“你……”对方沉默了几分钟,声音低沉了许多,“话不能这样说。要没有他,怎么会有你。你身上可还流着他的血。”
容止眉角轻压,唇边浮出大团的嘲弄,“容墨渊,真想不到,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容止!”对方勃然大怒。
容止勾唇,讽笑加深,“容墨渊,你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如果没有我,容家的一切可都是你的了。”
水杯里的茶水轻轻晃了一下,微澜,像轻风拂过水池。
“容止,我对你仁至义尽,你好自为之。”
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
“嘟嘟嘟……”
容止眯了眯眸,冷笑一声,把手机从耳边撤下。
病房门从外打开。
“晚晚,还有件事……”
容止脊背一僵。
宁婉珍顿在原地,瞳孔骤缩,整个人如同冰封住一般,无法动弹。
容止不慌不忙地松开叠搭的双腿,起身,看向他,“母亲,你来了。”
宁婉珍双眼瞪得溜圆,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容止神色坦然,“刚到。”
宁婉珍心扑通扑通地跳,心里起了怀疑,“你找晚晚有事?”
容止面色平静,“有份文件,需要她签字。”
宁婉珍深吸气,“以后这种事,让你的秘书来办。知道的,你是来谈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她……”
容止轻笑一声,“以为我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宁婉珍面色发僵,耳廓红了起来。
容止气定神闲,又道,“如果我和她真有什么,外人也管不着。”
推门进来的桑榆晚呼吸一滞,眸光一紧,叫了一声,“容止!”
宁婉珍脸色发青,脸上的肌肉渐渐收缩了起来,“晚晚,你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
容止勾唇,薄笑,“母亲,难不成这辈子我和她都不能单独相处?”
宁婉珍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愤怒和震惊,“你到底什么意思?”
桑榆晚走进来,瞳眸黑沉,“你们都别说了。”她看向宁婉珍,“妈,这事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心?”
“晚晚,我……”宁婉珍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桑榆晚掉头,又看向容止,“你也是,明知单独见我,会让人非议,还要一意孤行。”
容止回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桑榆晚心头一跳。
他说这话,也不觉得讽刺。
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向病床,扯开被子躺下了。
宁婉珍见状,脸色稍缓,“晚晚,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容止却叫住了她,“母亲,等一下。”
宁婉珍脸色又变了,语气不耐,“有事?”
容止走到病床前,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桑榆晚顿时心惊肉跳,“容止,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