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好像爸爸带女儿。
高铁上空调开得很足,阮栀坐到位置上没一会儿,脸就热得红扑扑的。
盛淮景买的是df连座,让阮栀坐到了窗边。
看到阮栀小脸通红的样子,他低声道,“要坐两个小时,把外套解开吧。别把我们阮阮热坏了。”
阮栀确实热得不舒服,就解开了面包服的扣子,小小的吐出一口气。
盛淮景从自己带的包里掏了掏,拿出一听旺仔牛奶放在阮栀面前的小桌子上。
阮栀摸了摸,瓶身冰凉一片,正适合现在热得不行的她。
「你怎么还带了瓶牛奶?」
手机屏幕递到面前,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
盛淮景慢悠悠把自己大挎包的拉链打开,“不止,我还带了小零食,怕你路上饿了。”
阮栀探头一看,全是些话梅巧克力薯片这种她爱吃的。
再摸了摸自己的小挎包,就带了家里钥匙和门卡,还有一小包纸巾。
对比之下,阮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末出行的人不少,阮栀他们所在的车厢都快坐满了。
人多了,声音也不免嘈杂了些。打电话的、哄孩子的、视频外放的。
还有小孩啪塔啪塔的在过道上跑。
阮栀喝着沁凉的牛奶,一双小鹿圆眼滴溜溜的转,真像一只误入人群的小鹿一般,充满了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盛淮景变魔术般,又从挎包夹层里掏出一个小平板,“看不看电影?”
阮栀兴奋的点头。
这是她第二次坐高铁,第一次还是和舅舅家来到临江市那趟。
那一次,她的心里是对未来的迷茫踌躇、对父母的怀念哀伤。
哪有心情注意周围呢。
盛淮景塞了一只耳机给她,两人就头碰头的一起看起了哈利波特。
偶尔拆个零食吃,再喝一口甜滋滋的牛奶。
别提多舒服了。
有了消遣,时间过得就飞快。电影还没看完,高铁就到站了。
盛淮景背着自己的挎包,手上还拎着阮栀的毛绒小包,“衣服拉好,下车就很冷了,别感冒了。”
阮栀立刻把自己扣子扣上,没忍住,笑着看着盛淮景一眼。
刚刚盛淮景那个微微皱着眉认真叮嘱的样子,真的好像爸爸在带女儿哦。
盛淮景挑眉,“笑什么?”
总觉得小姑娘看过来的眼神不太对劲。
阮栀嘻嘻笑着摇头,推着盛淮景下了车。
果然,一下车就是呼呼的寒风。阮栀打了个哆嗦,原本红扑扑的小脸也慢慢褪了红意。
顺着指示牌出站,盛淮景让阮栀输入了打车目的地,就站在街边等车。
很明显的能看出,原本在车上还欢快活泼的阮栀,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目光如水,盈着淡淡的悲伤。
盛淮景知道,此时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他只是隔着衣服抓住了阮栀的手腕,握得很紧。
他在无声的告诉阮栀。
别哭。
有我在呢。
/
阮家之前住的是个普通高层小区,进出都需要门禁卡,电梯也是直接刷卡入户。
阮家在七楼。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阮栀却迟迟迈不出脚步。
这是她和父母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盛淮景陪她站了一会儿,知道人总要面对的,就抓着少女的手腕,轻轻使力。
这一下像是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少女。
阮栀猛地回头看他,眼眶已经通红。
盛淮景轻声道,“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上门,你爸妈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又不是新女婿上门。
阮栀被他逗笑,终于摁开了电梯门,走进玄关。
家里的东西都被舅舅舅妈妥善整理好了,盖了厚厚的防尘布。
阮栀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终于再一次踏进了熟悉又陌生的家。
熟悉是因为她在这儿成长了整整十七年。
陌生是因为此时整个空间都被白色的防尘布笼罩,寂静又清冷。
盛淮景怕她触景太伤情,出声打破了一室寂静,“你的古琴在哪儿?”
阮栀带着人来到了琴房。
进门就是光滑的实木地板,因为太久没有打扫,已经积了一层灰。
古琴被好好包裹着,悬挂在墙上。
阮栀上前收拾古琴,先把琴装入软质琴囊,再从柜子底部取出专用琴盒,放进去时还细心的而检查了四周是否契合完整。
盛淮景看着阮栀收拾,动作无一不是小心温柔。
他忍不住想,古琴,真的是很适合阮栀的。
阮栀这个小姑娘,大部分时间乖巧又懂事,偶尔流露出被娇宠着的小脾气,却不惹人讨厌,只想让人更加顺着她宠着她,让她露出更加生动娇嗔的表情来。
而此时,抱着古琴的阮栀,眉眼盈盈一垂,那股不染凡尘的气质就出来了。
“阮阮?”盛淮景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好像想要确认面前的人是真实的。
阮栀抬眼看来,神色疑惑。
盛淮景面不改色的胡诌,“已经十一点了,等下我们去哪儿吃饭?我难得来岳云市一趟,你可得带我去吃点好的。”
阮栀心里还有的一点小伤感,在盛淮景的胡搅蛮缠下也完全消失了。
她确定古琴在琴盒中放的稳当后,就抱了起来,带着人往外走。
盛淮景已经提前给岳安市认识的人打了电话。此时对方早就到达阮家小区门口,等着阮栀把古琴送下去。
他会直接上高速,将古琴安安稳稳的送到临江外国语高中去。
放琴时,阮栀还有担心,一错不错的盯着对方给自己的琴盒加固。
「这可是七万的古琴,你得叫他看好啊。」
七万两个字,还被阮栀描了笔画,用来加粗强调。
阮栀那眼巴巴的小表情实在太可爱,盛淮景忍不住伸手揉了把少女的头。
“放心,他以前开过救护车,最知道怎么开车不晃后面的东西了。”
阮栀:……?这也行?
送走护送古琴到临江市的人,阮栀也带着盛淮景往街对面走。
“不在家里多待会儿?”盛淮景问。
阮栀笑了下,敲着键盘,「人已经不在了,也没有什么多待的必要了。」
她始终觉得,有互相爱着的人在的地方,才能叫家。
【作者题外话】:盛哥:今天是爹系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