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再也无法复制
第四百五十九章 再也无法复制
我回答:“可以啊,改天给您送去。”
“不好意思,我很着急,现在就要,你能马上送来吗?”
尽管说着“不好意思”,吴博士说道。
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我回应道:“博士,今天我没戴手串,它在家里。
如果您真的急需,我可以回去取一趟给您送过去。”
吴博士依旧直截了当:“好的,麻烦你了。”
我轻笑一声,看看手表,再望向对面两位刚刚结束争论的人。
心想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结束了,正好给博士送过去,顺便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声,背景中有救护车的警笛声。
还有人声鼎沸,接着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大喊:
“吴博士,你怎么在这里?医生们正在四处找你呢!”
我更加疑惑了:“博士,您在哪里?”
吴桐在电话里告诉我:“我在医院呢。”
“发生什么事了?”我关切地问。
“做实验时不小心触电了。”吴桐说得轻松,仿佛这不过是日常小事。
但我一听却紧张起来:“您没事吧?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看您。”
“要是真有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不是吗?你来可以。
不过看你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顺便把我的手串带来,这事儿才重要,我急着用。”
旁边一位女护士忍不住插话:“博士,我也着急呢,请您快点跟我回病房。”
吴桐嘟囔着:“医生们小题大做,硬是不让我走。”
护士耐心解释道:“您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离开,即使您是博士。
在这里也要听从医护人员的安排,请配合我们。”
“好好好,听你们的,林景川啊,你快来,别忘了我的手串,我在余州大学附属医院的急诊室。”
没等我说话,电话就被护士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不禁苦笑。
“别忘了我的手串”,这句话让我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一个因触电被送进急诊的人,打电话给自己最关心的是要回他的手串。
“我很急”,高智商的人也有这样可爱的另一面吗?
这几天关于隐身衣和吴博士的一系列事情。
让我对这位医学家越来越感兴趣,我决定去探望一下这位有趣的学者。
简单交代了金嘉伟和老白后,我就离开了公司。
先回家拿了手串,然后直奔余州大学附属医院。
当我到达急诊室时,看到吴桐正躺在观察区的床上出神。
旁边坐着一位年轻人,可能是他的学生。
一见我到来,吴桐立刻起身热情迎接,眼睛紧盯着我的手腕。
我忍住笑意,装作没注意到。
尽管脸色略显苍白,吴桐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他派学生去买水给我,虽然我婉拒了,但吴桐还是坚持让学生去买,随后那学生便离开了。
我坐下后,提到实验的危险性,特别是那次触电事故。
吴桐轻咳一声,似乎有话想说却难以启齿。
吴桐的目光紧锁在我手腕上的手串,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快点把手串给我呀。”
我看出了他的急切,不再逗他,直接摘下递了过去。
“这手串多少钱?我付钱给你。”
“不用了,送您吧。”我大方地说。
“这怎么可以,费用一定要给的。”吴桐将手串轻轻戴上,抚摸着珠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其实这串珠子并不贵,您何必在意这些呢。
不过,您为何如此急于得到它呢?”我好奇地问道。
吴桐挠了挠后脑勺,显得有些犹豫,“明天是月圆之夜,这个可能有点难解释……”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坦诚说道。
“咳!”吴桐清了清嗓子,“作为一个医学家,我本不该这么说。
但为了那个成功的实验,我已经尝试了无数次,每次都失败。
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我都尝试复制,材料、时间、环境,甚至天气。
还有我穿的衣服、吃的食物,一切都一模一样,除了一个因素:那天我戴着的手串。”
“那手串是同事旅行时买的纪念品,我一直没戴过。
直到实验前一天遇见他,他问我为啥不戴,我不好意思拒绝。
第二天就戴上了,结果那天实验居然成功了!”
“后来手串丢失了,再也找不到。
同事送的每串都不一样,买不到相同的。
我也试过其他手串,甚至请人开光,但都没用。
直到遇到你,看到你手上同样的手串,我才又燃起了希望。”
吴桐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听起来很荒谬,一个光学博士、科研人员、博导。
竟然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像是个江湖术士。
但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我听着吴桐的话,心中有些感触。
医学与迷信之间的界限有时确实模糊,特别是在面对无法解释的现象时。
即便是医学家也可能陷入一种近乎信仰的追求之中。
我严肃地说:“我能理解这种感觉。我听说有些医学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一次实验意外成功了,但之后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复那个奇迹。
想要再次达成同样的成果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确实让人感到无比沮丧。”
吴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找到共鸣的光芒,“没错,那一次的成功仿佛是一场幻梦。
随后无数次的失败让你开始怀疑那次的成功是不是真的存在。
没有医学依据可以解释这一切,有时甚至会让人陷入迷信的泥潭。”
他挠了挠头,我好奇地问:“您打算明天再试一次吗?”
“对。”吴桐一边抚摸着手腕上的念珠。
一边望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眼神中夹杂着期待与不安。
“明天是满月,上次成功也是在这样的夜晚。”
“就是昨天我看到的那个东西?”我补充道,当吴桐转过头来注视着我时,我又描述道,“那种软绵绵、滑溜溜的东西,手感奇特,既无色又不透明。”
吴桐像是要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我的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尽管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小声点,我只得到了那么一小块,再也无法复制。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找不到任何规律。”吴桐抬头指着天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