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彻底了断
“我怀疑你对我就是有企图的。”周望景推了推他的人,“我一会儿还要去找我女朋友,不能被你臭死了。”
温延珵费力站了站,从周望景的身边走过,他跌跌撞撞去卧室的卫生间冲了个澡。
周望景又担心他晕倒在浴室,只能在外头等着。
他也没有空闲,给他书房里乱七八糟的照片都给捡起来,挂回到了墙壁上,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合照。
他和唐若喃好像还没拍过情侣照。
还得是温延珵会整活。
温延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从他手里抽走了照片,“还不走,今天不会留你吃饭的!”
因为冲过澡了,温延珵的身上残留着的沐浴乳味道冲淡了他身上原本的臭味,神清气爽了不少。
周望景咳了咳,“说得我好像赖在你这儿一样,我就多管闲事,怕你猝死在里面。”
“她没有给我判死刑之前,我还不会死。”
“看来这个澡把你脑子也洗干净了,你想得明白就好。”周望景松了一口气,还真是怕他一蹶不振,旧病复发,最终走上不归路。
温延珵凝神,看着他说道:“谢谢。”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周望景都给予了他很多连同亲人都无法给予的温暖。
“不用,你明天自己去公司就好了,别折腾我女朋友,我好不容易谈个恋爱,你就可怜可怜我。”周望景摆摆手。
“还有,你多久没有睡了,去睡一觉,然后再去查,嫂子安全肯定不用担心,我姐那么护着。”周望景提醒他。
毕竟温延珵就是遇上他太太的事情,就脑子发昏不说,什么方向、判断力都消失了。
虽然睡不着,但是周望景说得对。
温延珵在周望景走了之后,去床上躺了会。
本身在春山几天也是连轴转,又赶着飞机回来,二十四小时内,他未合眼。
他闭上眼睛,困意来袭。
温延珵从未觉得有这样的疲惫。
因为他联系不到她了,这是对他的惩罚。
明明天还未暗下来。
可他的世界却已经一片漆黑。
他像是跑到了一个永无止境的迷雾森林里。
温延珵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是高中的蓝白校服t恤,t恤上还满是血迹斑驳,他用力朝着前方奔跑着。
以为只要自己用力了,就能逃脱那个枷锁的束缚。
可等他跑到气喘吁吁的时候。
眼前却站满了人。
温海兰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不孝子,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脱这个家了么,这些永远背负在你身上,你的出生就是肮脏不堪,摊上这样的爸,这样的妈,你注定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那个拿着鞭子的男人甩出了鞭子来,“你个小兔崽子,你这个野种,我要打死你,打死你才算是解恨。”
温延珵跌倒在了泥潭里。
满身泥泞染在了他白色的校服上,那么落魄,那么难堪。
可路的尽头。
女孩天真无邪地笑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穿在了她的身上,像是一个天使一般,冲着他笑着。
可笑着笑着,瞬间笑意就凝固了起来。
“温延珵,你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近我,你好脏!”
温延珵再次看向了自己。
他就像是一条没人要的流浪狗,肮脏,恶臭,谁捡回去谁倒霉。
温延珵以为自己要死了。
原来他死了之后,就会回到十八岁的时候,十八岁里,她也在,可十八岁的她就已经对他心生厌恶。
“余音,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温延珵想要努力从泥潭里爬起来。
可是他的脚被踩住,鞭子从他的身上拷打过去,血腥的味道弥漫在了自己的鼻尖之中,就这样一鞭子一鞭子打上去。
他的母亲冷漠地看着。
温延珵没得救。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重来一次,还是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趴在了泥潭里,朝着远方看过去。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往前奔跑着,浑然不顾他的呼喊。
从始至终,他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温延珵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不断放大,瞪眼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不是死了,也没有回到十八岁,只是一个清晰可见的梦。
温延珵全身都湿透了,他又起来去冲了个澡。
只是眯了会儿,他换身衣服,就开车去找陈淮礼了。
陈淮礼也被他害得,周泞书不待见他,连一半的日子现在都没有了,但看到温延珵的样子,他想要开口骂人也骂不了。
“你人没事吧?”陈淮礼看到他的脸像是涂了面粉一样白,额头还在渗出来冷汗,整个人就像是碰一下就能倒下来。
“没事,你去给我查一查,你给泞书的房子,京市所有酒店,有没有我太太入住的信息,泞书一时半会儿不会告诉我的。”
陈淮礼见他着急的样子,便马上找人去查。
“这弟妹看着温温柔柔的,脾气倒是挺硬的,我还以为你们就说说而已,还真会生气。”陈淮礼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为啥有钱不好。
豆腐干的房子哪里好了?
“不是她的脾气问题,是我做错了。”温延珵清楚余音在乎的是他骗了她。
陈淮礼不解:“也许悦妍就不会。”
“和我有关吗?”温延珵挑了挑眉。
陈淮礼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我就打个比方,可能我不了解女人的想法。”
要是了解了,也不至于被退婚,现在当情人都被退了,堂堂陈氏集团的总裁,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温延珵睨了他一眼,“泞书没原谅你,是你活该。”
“诶,你这咒我。”
“是。”温延珵答得快。
“算了,看你这么憔悴,我也懒得搭理你。”陈淮礼看着这张惨白的脸,就下不去嘴给他捅刀子。
底下人办事很利落。
陈淮礼一下就接到了电话。
“都查过了,弟妹没有去,不仅是陈氏旗下的酒店,其余都查过了。”陈淮礼告诉他。
温延珵背过身去。
她已经离开京市了,还真的打算和他彻底了断。
陈淮礼欲叫住他。
可还没喊人,人就这么直愣愣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