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像话
刘嬷嬷正欲答话,余光瞥见相爷从外面走来,立马闭上张了一半的嘴巴退到了一边去。
老夫人还未看见容隽,刘嬷嬷福身想行礼,被容隽摆摆手制止。
他只是往床上躺着的人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霜院,林常从外面迎过来,脚步匆匆,面有急色。
一看见他眼前一亮,“相爷,徐将军把徐四公子关起来了,并且让送信人给相爷带回来一句话,说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容隽呵的一笑,“都说徐将军莽夫一个,依本相来看,这不是聪明着吗。”
林常也跟着嘿嘿一笑,“这徐将军盯上了梁明政,相爷要不要上去帮一把,早些把那狗贼压的翻不了身,不也省事了。”
容隽摇摇头,“恐怕用不上本相,相较于本相这个敌友尚未分明的人,徐将军更偏向于他的那些党派。”
林常挑挑眉,这倒是,虽说他对于徐将军对他家相爷一向有偏见这件事很是不屑,但那也是由于他家相爷名声实在难听的缘故。
真说徐将军这个人,那可是战场上九死一生杀回来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更何况他家相爷对于徐将军一向是称赞大过于贬低。
以至于林常也跟着莫名的自信起来,梁明政那小儿,在徐将军手里应该翻不起什么浪来吧。
容隽换了身衣裳,吩咐林常备了马车,去了安王府。
他有些贪心,难得有人打头阵,扳倒一个梁明政并不能让他满足,趁着这个机会,不如连着梁明政那些爪牙一起铲除了。
……
一切准备就绪,徐敞站在院子里,手里握着刚刚信使送来的信。
要说梁明政这活做的实在是太不干净了,竟然被这么多人盯上。
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人缘有如此之好,一向不对盘的容隽给他送了消息不说,就连那久居东宫,从不出门的太子都送来了消息。
容隽这人一向令人琢磨不透,想一套是一套,送消息大概是心血来潮。
而且容隽和梁明政那点恩怨谁不知道,大概是想要借他的手除了梁明政。
但太子送来消息确实是有些令徐敞猜不透了。
太子身子弱,近几年来全靠太医吊着一条命,对于朝事从来不太关心,以至于尽管徐敞一条筋的拥立太子,但是他与太子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的上来。
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他眯了眯眼,朝着漆黑的院墙看了一眼,垂下头。
看来他这个小小将军府里,暗线还真是不少。
……
江其姝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碧玉守在床头一双眼睛哭的跟桃子一样,一见她醒来立马蹦了起来,“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外头两个刚来没多久的丫鬟一脸惊喜的进来,一个圆脸有些微胖的丫头唤青萝,激动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奴婢去给姑娘唤郎中。”
另一个瘦瘦高高,白白净净,长相挺秀气的丫头唤青云,性子有些文静,看向江其姝,“姑娘可要喝水?”
江其姝点了点头,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了。
不待青云反应,碧玉连忙一脸懊恼的倒了水过来。
一时激动竟然忘了问小娘子渴不渴了。
见碧玉倒了水,青云又道:“姑娘醒了,奴婢去跟老夫人说一声,昨个走的时候老夫人还挂念着姑娘呢。”
喝了口水,嗓子没那么干了,尽管有些沙哑,但是不妨碍她说话,“去吧,帮我跟祖母道个歉,劳她挂念了。”
青云出去后碧玉颇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江其姝见她气鼓鼓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她脑袋。
“怎的,我不过睡了一晚上,谁又惹我们的小碧玉了?”
被她一打趣,碧玉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红,“没人欺负奴婢,奴婢,奴婢就是看不惯青云,仗着自己是从老夫人那里来的,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你看她那说话的语气,哪有把小娘子当成主子看。”
江其姝笑笑,“人家跟了老夫人几年了,眼看着要混成一等丫鬟了,结果一被派到我这里来,工作多了不说,这提一等丫鬟的事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人家有些怨气不是很正常吗。”
青云和青萝是从老夫人那里调过来的,本来说是要两个新来的就行了,可老夫人说新来的不懂事,非要把这两个看上去还算机灵的丫鬟派给她。
老夫人确实是一片好心,但奈何人家当事人有怨言。
碧玉眉头皱的跟毛毛虫一样,“哪里正常了,丫鬟就是丫鬟,主子要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哪有抱怨的道理,而且小娘子不知道,听说青云喜欢相爷呢!”
这话有些勾起了江其姝的兴趣,正待再问问,那边青萝已经领着郎中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步步生风的容隽。
他今日又换回来平日里的一身黑,不过袖口和腰带上都添了金线绣的云纹,穿在他身上更添了丝冷峻。
阔步走进来,江其姝的视线在他那勒的紧紧的小腰上使劲盯了几眼,默默咽了咽口水。
这腰,她能玩三年!
察觉到床上的女人一直盯着自己,容隽皱了皱眉,眼神顺着江其姝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腰上,腰上一瞬间跟火燎了似的。
冷冷的朝着江其姝瞪了一眼。
一个姑娘家,盯着男人的腰看,眼都不眨一下像什么样子!
不像话!
江其姝被他瞪了一眼,讪讪的收回视线,安静如鸡。
郎中搭了薄薄的丝帕,隔着帕子替她诊脉,江其姝也没打扰。
等郎中把完脉,容隽问道:“如何了?”
“小娘子身子无碍,只是思虑过重,小的开个安神的方子,按时服用便无事了。”
江其姝眼神闪了闪,思虑过重。
刚穿来时她睡得其实还是很香的,毕竟她这个人一向秉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得过且过的心态。
以至于来到这里她也仅仅只是烦躁了短短一会,很快就安下心来。
但最近不知为何,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见当年父母遇害的场景。
梦境逼真的宛如现实重塑。
甚至于她渐渐不敢闭上眼睛。
有些事情,不管过去了多长时间,不管埋的有多深,只要想起,就是彻骨的痛。
她垂下眼帘没吱声。
容隽看她一眼,移开视线,“有劳先生了。”
开好方子,林常送郎中出去了,碧玉按着方子抓药去了,青云去老夫人院里还未回来,房里就剩一个青萝一个容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