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这杯酒我代他喝
比起她离开的时侯,包间里更热闹了,好几个人围着郝承晟敬酒,他来者不拒,喝得满面红光,连眼睛都是红的,江欣璐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酒杯,浅浅一笑,“这杯酒我代他喝。”
她起初一直沉默的坐着,一句话不说,也没什么笑容,可突然间变得这么主动,连郝承晟都诧异了,抬眼看着她。
江欣璐很干脆的把酒喝了,那些人立刻起哄,都冲她来了。
“没看出来啊,江小姐好酒量。”
“江小姐爽快,来,我敬你一杯。”
“江小姐人长得漂亮,没想到洒量也这么好,郝总真是捡到宝了。”
“……”
奉承话说了一堆,酒也一杯杯往她面前递,郝承晟把她拉着坐下,冲那些人笑着打哈哈,“她酒量不好,还是我喝。”
“哟,郝总,江小姐才喝了一杯,您就这样……江小姐喝酒可比你爽快。”
“就是,郝总,一杯酒而已,江小姐没问题的。”
“郝总要代也行,得双份!”
“对对对,双份,必须的……”
江欣璐看了一眼郝承晟,他已经有点喝高了,手却紧紧抓住她,踉跄着要站起来。
江欣璐抢先站了起来,“不用他代,我自己喝。”
她端起酒往嘴里倒,郝承晟起身来抢她的酒杯,低喝:“没怎么喝就耍酒疯呢!”
江欣璐推开他,“不用你管。”
“我不管谁管?”他又来抢。
其他人只是看热闹,不时加油添醋说两句。
“郝总,别介啊,让江小姐喝嘛。”
“江小姐和郝总……啧啧啧,这狗粮洒得……”
最终,江欣璐还是把那杯酒喝进了嘴里,郝承晟看着她,脸色通红,眼睛通红,里头象烧起了两团火,突然捧着她的脸,低头就吻上去,好象要把那口酒抢回似的。
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但很快,大家回过神来,拍桌子敲碗哄笑起来,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
江欣璐气得不行,郝承晟这是疯了吗?
听到拍照的声音,郝承晟把手臂一抬,挡住了江欣璐的头,依旧纠缠着没有松开。
江欣璐终于推开,气喘吁吁瞪着他,真是恨不得扇他一巴掌才好,还嫌不够乱的吗?
郝承晟被推得趔趄了一下,却象没事人一样,笑着朝大家拱手,“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
一直没吭声的张总笑了一下,“看得出来,郝总对江小姐是真爱啊……”
坐在他身边的susam娇笑着道:“老板,你对我是不是真爱?”
张总捏了捏她的下巴,“当然是真爱,跟真金一样真,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继续喝酒说笑,不过江欣璐发现,那样闹了一下后,来敬他们酒的明显少了很多。
这场酒一直喝到下午一点多钟才散,郝承晟拿卡给江欣璐,让她去买单。
江欣璐有点不放心,走的时侯叮嘱他,“不要再喝了。”语气还有点严厉。
就因为她这话,她这语气,郝承晟在心里压了好久的火,突然就散了,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捻了一下唇,笑了。
她愿意管他,他就高兴。
江欣璐去柜台买单,刷卡的时侯才想起没问密码,不由得懊恼,只好打电话给郝承晟。
电话一接通,她压低声音说,“你没告诉我密码。”
郝承晟报了一串数字,江欣璐愣了一下,说了声好。
买完单,她没有回去,就站在大堂里,想着那个密码,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是一个锁在记忆深处的数字,记录着一个日期,那一天,她和郝承晟第一次见面。她一直都记得,没想到现在成了郝承晟的银行卡密码。
过了一会儿,包间里的人出来了,边说边往这边来,张总远远看到江欣璐,扬着手打招呼,“江小姐,郝总醉了,快来扶一把。”
郝承晟确实脚步有些虚浮,满面红光的对她笑,“别听张总的,我没醉。”
江欣璐过去扶他,男人并没有把重量压在她身上,反而勾着她的肩,把她带进怀里,揽着往外走。
张总喝得也有点多,看着江欣璐略有深意的笑了笑,在门口与他们道别。
各自钻进车里,郝承晟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往椅背上一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杜齐问,“老板,搞定了吧?”
郝承晟闭着眼睛冷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什么最大?利益最大,除非他和谢世清的关系比钱亲,否则双赢的事,不做是傻子。”
江欣璐愣了一下,“你知道?”
郝承晟半睁着眼,“什么我知道?”
“知道张总和谢家的关系?”
“知道,”郝承晟又把眼睛闭上了,显得极为疲倦,缓慢的说:“他临时取消昨晚的饭局,今天姗姗来迟,还叫人灌我酒,我通通都知道。”
“那你还……”
“还怎么样?”他抬了眼皮看着她,苦笑:“我有求于他,自然给足他面子,求财不求气嘛。”
江欣璐有些怔怔的,她从来没有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彼时车里光线幽暗,他靠在那里,满身酒气,疲倦,无奈,苦笑 ,将他最软弱的一面露给她看。
江欣璐错开目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是高高在上,讳莫如深,冷峻骄傲的郝承晟啊,可原来,他也有他的无奈,他也要向现实低头,而这一切,归根结底是为了她,杜齐说她不值得让郝承晟付出那么多,贺太太说她是郝承晟的劫,他们……都是对的。
她垂着眼,视线里,一只手伸过来,抬起她的下巴,男人歪着头笑,“怎么了?低头认罪?”
她吁了一口气,说,“你累了,睡一会吧,回去还有那么久。”
他笑着抬起身子朝她倒过来,江欣璐吓得忙用手撑住他,“你干什么?”
他靠在她身上,下巴搁在她肩上,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你越来越关心我了。”
他的头很重,压得她肩膀发沉,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用力撑着他顿在那里,过了一会,她实在撑不住,拍他,“起来,我肩膀要塌了。”
他没有反应,呼吸有些粗重,竟象是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