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我是为谁感冒的?
江欣璐是被热醒的,一只大手揽在她肩上,她的脸贴在男人的胸口,额头和后背出了一层汗,头顶上是男人轻浅的呼吸。她就象贴着一座火山,整个人都要被烫得消融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床上,还被他揽在怀里,轻轻转身,想拉开距离,肩头的大手立刻下意识的紧了一下,她心一跳,以为他醒了,等了一下,听到呼吸的频率没有丝毫变化,男人依旧在沉睡。
她松了一口气,把那只大手拿下来,转过身慢慢往外移,眼看就要移到被子外头,一只手臂无声的伸过来,瞬间把她捞了回去。
江欣璐有些气馁,闷声问,“你故意的?”
“什么?”男人的鼻音很重,听起来很有磁性。
“你早醒了,故意装睡。”不动声色看她在被子底下移了半天,好玩吗?
“没有,刚醒。”男人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再陪我睡会。”
“现在几点?”
男人伸手在床头柜上摸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六点。”
江欣璐记起他发烧的事,伸手探他的额头,还有些烫,但比起昨晚上,已经好很多了。
“你昨晚发烧了,”她问,“家里有感冒药吗?”
“应该有吧。”男人闭着眼睛,懒洋洋的答。
“你松开,我给你拿药。”
边说边拿开揽在腰上的大手,男人非但不松开,还用腿把她夹住,头埋在她颈窝里,“你就是我的药,我想吃你。”
江欣璐,“……”一大早就要耍流氓吗?
好在他只是说说,并没有过份的举动,江欣璐本来就热,被他这一压,更是难受,却也只能好好跟他说,“你松开,我热,都出汗了。”
“我也出了一身的汗,”他说,“谁也别嫌弃谁。”
“……”
江欣璐很无语,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要起来了。”她说,“我得去晨跑。”
“在床上跑吧,运动量更大。”
“……”
“你现在怎么象个无赖?”
“是你逼的。”他突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她,“江欣璐,我们认真接个吻吧,你别带着成见,如果感觉不错,我们就重新开始,如果没感觉,那就算了。”
江欣璐哭笑不得,可他说得那么正儿八经,让她有些发窘。
“不要。”
“为什么?”
“你感冒了,会传染给我。”这个理由应该相当充份了。
他哦了一声,显得有些懊恼,“那就下次吧,我们说好了的,下次找个机会认真……”
谁跟他说好了,她赶紧打断他,“我什么都没答应。”
“明明昨晚我亲你的时侯,你有反应。”他对此坚信不疑,看她要说话,很干脆的把她嘴巴捂住,“就这么定了。”
江欣璐的声音在他掌心里呜呜嗯嗯,最终鸣旗息鼓,在这么霸道又不进理的男人面前,任何辩解和反对都是无效的。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男人的大手在她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江欣璐闭着眼睛,竟然在他的轻抚下又睡过去了。
郝承晟看着熟睡中的女人,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又低头想去亲她的嘴唇,想想还是算了,真把感冒传给她就不好了。
因为经常锻炼,他的体质算不错的,休息了一个晚上,发了一身的汗,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喉咙有些痒,有些鼻塞而已。
再次醒来的时侯,阳光灿烂,满室生辉,卧室的朝向非常好,窗帘没拉上的时侯,阳光可以大面积的投射进来,洒向每个角落。
郝承晟拿了一个小枕头垫在脑后,眯着眼睛看那片阳光,臂弯里,女人睡得香甜。
这一刻,他觉得很满足,充盈,畅快,尽管身体上有些感冒的小症状,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昨天大雨,今天却艳阳高照,昨天他们见面还剑拔弩张,今天却相拥而眠。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人生最美妙之处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前面等着你的是什么?
她说不愿意重新开始,可是哪里由得她?他勾起唇,轻轻把她脸上的发丝拔开,仔细端详,从她的额头,眉眼,鼻梁,到脸颊,嘴唇,下巴……每一处都细细的流连,象欣赏一副优美的画作。
江欣璐睁开眼睛的时侯,看到的就是他专注凝望的样子。
冷不丁的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愣怔,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时间在此刻停留,只有眼神在无声的纠缠。
江欣璐刚醒来,完全是一种混沌的状态,待回过神来,立刻错开目光,“你看我做什么?”
“因为你好看。”
江欣璐,“……”越来越多的时侯,她无法接他的话了。
当意识到屋子里这么亮的时侯,江欣璐觉得有些不对了,扭头望了一眼,惊得要跳起来,“什么时侯了?”
郝承晟这回没有按住她,伸手拿手机看,“十点二十。”
江欣璐揭了被子下床,在包里翻出手机,给李伟打了个电话,说她今天要晚点到,如果有事给她打电话。
郝承晟靠坐在床头,点了根烟,说,“已经晚了,干脆今天别去了,在家陪我。”
江欣璐很愕然他说话的语气,听着怎么象老夫老妻似的,可惜,这是他的家,不是她的。
她跑到浴室里,昨天衣服挂在抽风机下,吹了一夜,已经干了,她赶紧换上,对着镜子把头发理了理,准备拿上包就走。
进了卧室,郝承晟依旧靠在床头,不紧不慢的抽着烟,她踌躇了一下,“那个,你起来记得吃药,我先走了。”
郝承晟嗤了一声,“典型的过河拆桥,我是为谁感冒的?把一个重感冒病人留在家里,你心里能安?”
“我看你病得也不是很重,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郝承晟把烟头掐灭在烟缸里,“江欣璐,我为你做这些,你就没有一点感动,一点过意不去?养条狼都比你好吧,你要是真能做到问心无愧,你就走吧。”说完,他捂着嘴剧烈的咳了几声。
江欣璐把包挎在肩头,有些踌躇,郝承晟是怎么感冒的,她心里很清楚,冒着大雨帮她一起搭花棚,回来后,给她放水泡澡,又煮姜茶,弄晚饭,忙了半天才把湿衣服脱掉,大概寒气浸入体内,才突然发起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