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七零年代好后妈15
想在管晨到来之前与管老打好关系的穆琴近期越发殷勤起来,她用自己为数不多的钱票买粮买肉给管老送去,可也不知是哪儿得罪了人家,管老连门都不让进!
“死老头!脾气这么倔,活该住破茅草屋!”
穆琴咒骂一句,拎着刚买的草鱼愤然转身,结果一不小心撞上了后面的男人,“谁啊这么不长眼!”
“你又是谁?”
男人皱着眉头神色不虞地看向穿着体面的女子,只见她满是怒火地准备开口骂人,却在抬头的瞬间戛然而止,脸色青白交替十分难看,半晌,女子硬挤出一丝笑意道:“抱歉,是我的错,我刚才心情不好没注意身后有人,请问你是?”
男人敷衍地应了一声,绕开女子往茅草屋走去,刚敲门就听见里面的老人中气十足地喊道:“都说了不要你的东西,别再来了!”
“爷爷,是我,晨晨啊!”
屋内突然一静,接着响起拖沓的脚步声,房门推开管仲淮眼含热泪地冲了出来,“晨晨?”他一把握住20出头年轻男子的双肩,无数的话语凝结成一声叹息:“好、好好!”
“快进来屋里坐!你怎么来了?你爸妈……”
“爷爷你小心点。”
管晨揽着爷爷的后背扶他进屋,许久未见,爷孙俩有说不完的话要聊。
而被彻底遗忘在身后的穆琴尴尬又挫败地咬紧牙根,怎么办?刚才她骂管老的话管晨有没有听到?会不会误会她不是好人?
穆琴忧心忡忡地回到下怀村,没有在意路上村民和知青们不屑轻蔑的目光。
如她预想的那样,管晨对她印象很差,尤其在爷爷明确告诉他穆琴居心不良后,更是对她避之不及。
穆琴在此后近一个月间,不断变换手段想要接近、讨好管家爷孙均以失败而告终,由于她频繁进出破茅屋,已经被大队里警告多次。
穆琴无计可施,破罐子破摔地竟想出“生米煮成熟饭”的骚操作!
可这个年代买不到mi药、chun药,穆琴又打不过管晨一个大男人,如何“霸王硬上弓”成了难题,穆琴脑子一转,想到了上辈子骗她私奔的知青杨凡新
穆琴与杨凡新都是下乡插队的知青,队里管得严,知青间不允许谈恋爱,他们只能私下里偷偷约会。
穆琴上辈子为了回城和杨凡新分了手,直到丈夫牺牲她成了寡妇才与杨凡新旧情复炽,两人卷走了陆家包括抚恤金在内所有钱票,携手私奔。
到了南方沿海城市后,两人很是过了一阵逍遥日子,等钱花光了梦破碎了,穆琴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穆琴和杨凡新都不是勤快努力的人,他们眼高手低、好吃懒做,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赚的那点钱还不够花的,投机倒把又没有本金,渐渐动了歪心思的二人将目光投向了有钱人的腰包。
第一次被杨凡新教唆去服侍有钱人时,穆琴极力反抗过,挨了两顿饿后便开始半推半就,再后来干脆踹了这个软饭男一心傍大款。
穆琴仗着年轻貌美确也风光过几年,坤城地头蛇浩爷的得力手下就曾拜倒在她裙下,也因此穆琴认识了干拐卖妇女行当的苏建成,两人算是老乡,都是悠城一带的。
然而随着全国打击活动轰轰烈烈地展开,坤城地下势力被一网打尽,浩爷被抓,手下散的散、逃的逃、被捕的被捕,苏建成判了死刑,穆琴撵转几个城市侥幸逃脱。
离开坤城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容色渐衰、难以为继,穆琴不得以下只好灰溜溜地回到悠城投奔父母,却不料从小被她欺压的二妹此时当上了官太太,无限风光!
想到自己凄凉的下半生,穆琴悔恨、不甘,亲姐妹鲜明的人生对照成为她心中的执念,二妹越是风光就衬得她越是惨淡,凭什么同是姐妹好运却集中在二妹身上?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庆幸老天有眼,她穆琴重生了!
穆琴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注定守寡的婚事推给了二妹,然后和杨凡新那个渣男分手。
计无所出之时,穆琴又想到了杨凡新,至少现在这个渣男还对自己一往情深,不如让他将管晨引出来灌醉……
同一时间,远在悠城的穆瑟正一手抱着糖糖、一手牵着小逸往沂家走去。
两个孩子亲生母亲沂媛所在的外婆家离陆家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坐电车大约20分钟,小逸很喜欢坐电车,尤其这还是通向母亲家的电车,男孩趴在车窗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很是兴奋。
糖糖自昨天叫出那声吐字不清的“妈~妈”后,全家人不厌其烦地围着她,期待宝宝叫出更多的称呼。
穆瑟被小逸的话唠吵到不行时,就让他和妹妹说话,以至于糖糖第二个会叫的称呼是“哥哥~”,乐得小逸愈发喜欢妹妹了。
兄妹俩咯咯笑了一路,穆瑟敲响了沂家大门,照例准备交完孩子就走,却见沂母脸色难看地开了门,勉强道:“你们来啦。”
“外婆!”小逸高兴地抬头问好,“我们来看妈妈啦~”
穆瑟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沂母已将她请进门,“小穆啊,麻烦你那么多次,我们都没请你吃过饭,真是不好意思,先进来再说。”
穆瑟笑着推托一番便顺适应下,她刚走进客厅,早一步跑进门的小逸回疑惑问道:“外婆,我妈妈呢?”
沂母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你妈妈……她走了。”
“走了?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呀!”小逸仰起脸望向外婆天真地问道。
沂父闻言从书房里走出来怒吼道:“你妈她跟男人跑了!她再不会回来了!”
“老头子你不要胡说!”沂母抚着胸口骂道,“孩子和他继母都在呢,你要再胡说败坏媛媛的名声,信不信我…我跟你拼了!”
穆瑟心中咯噔一下,站在玄关处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沂父这才看到穆瑟,顿时住了口,他朝穆瑟点了下头便转身回房,只平日里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像是丧失了精气神般颓靡。
沂母难过地撇开脸,低声呢喃道:“要不是你非要她嫁给……她也不会磋磨了这么多年,难不成你还想让她磋磨一辈子吗?!”
小逸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穆瑟暗自叹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