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章 神婆
少女虽然昏迷了过去，但是众多的村民们丝毫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依然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少女，摩拳擦掌。
“好了！这个少女不能动！”洪莫一手提着昏迷的少女，沉喝一声道，面沉如水。
洪莫的这一声沉喝饱含力量，离得近的几人竟然连耳朵都嗡嗡作响，在加上洪莫在村子当中的积威，围在周围的众多村民们一时间顿住了。
“为什么？这个丫头片子实在是太嚣张了，我们就这样放过她吗？”
“村长，你为什么要维护这丫头？”
“这丫头竟然想谋夺我们的宝骨，不能够放过啊！”
……
过了几息时间，众多村民们反应了过来，一片哗然，对洪莫的做法表示不能够理解。
但是洪莫毕竟是村长，在村子当中的话语权非常大，因此众人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按捺住出手的冲动。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这少女是黑玄村村长的女儿啊……”洪莫缓缓地环视一圈，看着村民们愤怒地瞪着少女，不禁叹息道。
“什么？黑玄村？”
“莫非就是那个相隔了石虎山的黑玄村？”
听闻此言，几名老资历的老妪开口了，脸上露出了惊容。
相对于老人们的震惊，年龄比较小的村民们则是满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这黑玄村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听说的仅仅是邻村的野岭村而已。
“正是那个黑玄村啊，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投鼠忌器。”洪莫无奈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无奈之色，看着手中提着的少女，眼中复杂难言。
听到洪莫亲口承认下来，所有的老人都沉默了下来，脸色异常难看。老人们目再次落到少女身上的时候，目光含着恨意，但是又带着忌惮。
他们的思绪悠悠地回到了二十几年前，他们想起来了那一道曾经带给他们屈辱的身影。
当时，那一道身影哈哈狂笑大摇大摆地带着一人远去，赤发如火，无人能挡！
那一道身影宛若整个荒山村的梦魇，令整个荒山村一度陷入绝望当中，直到有一天一块巨石从村子紧挨着的无量山上滚落下来，那一道宛若梦魇的身影才渐渐被村民们遗忘。
因为从无量山上滚落下来的巨石恰好落到荒山村和黑玄村之间，形成一座危机四伏难以逾越的山峰，被命名为石虎山。
但是现在，那一道身影再次被提起，老人们都沉默了下来。
“黑玄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害怕他们？”
“是啊，大不了一战！怕什么？”
有脾气火爆的壮年们开口了，声音当中饱含不忿。
老人们连连摇头，讳莫如深，气氛一片沉重。洪莫更是脸现愁容，为难不已。
孩子们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方才他们发现了洪昊依然活着之后欣喜若狂，但是因为情况特殊只能死死地忍住冲动，配合表演，现在大局已定，他们欢呼着往洪昊飞奔过去。
“洪昊哥你没死，太好了！”
“咯咯咯……洪昊哥回来啦，咯咯咯……”
十几名孩子蜂拥着来到了洪昊的旁边，围绕着洪昊欢呼不断，有的孩子甚至高兴到挂到洪昊身上，不肯下来。
洪昊顿时哭笑不得，给几个调皮的孩子赏了一个爆栗，把他们扯了下来。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洪昊紧绷的心神慢慢放松下来。
小小拉着洪昊的手，感受着从洪昊手中传来温暖，还有那一份真实感，不禁喜极而泣。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洪昊蹲了下来，轻轻地把小小粉嫩的小脸上的泪痕抹去。
“呜呜呜……洪昊哥你这个坏人，我还以为你不要小小了呢……”小小嘟着嘴用带着颤音的声音道，扑闪的眼睛有些红肿。
“我怎么舍得？别哭了啊，再哭就成小花猫了！”洪昊脸上出现了几条黑线，心中有些无奈。
“才不会呢……嗤……”小小破涕为笑。
见状，洪昊松了口气。
小小的父亲性格有些搞怪，本来小小是女孩，但是小小的父亲却说小小是男孩。
最头疼的是小小的父亲之前还经常跟洪昊开玩笑，说让小小长大了之后嫁给洪昊，从此之后小小就赖上了洪昊。
洪昊的性取向非常正常，当然每次都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但是想起小小父亲临死之前把小小托付给自己的话，洪昊就感到心中一阵难受。
方才得知小小竟然是女孩，洪昊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在荒山村当中，所有人都姓洪，但是多年来整个村子都是自给自足，很少和外面的人接触，因此村民们相互称呼都是直呼其名，只有称呼单名的人才会带上姓。
到了后来，村民们取名字越来越随意了，甚至有些人都懒得取名。而小小的父亲，人们都是称呼其为红脸大叔或者是红脸小子。
所以，小小的名字就是洪小小。
小小的亲人本来就只剩下父亲了，但是现在唯一的亲人也离她而去，没有丝毫的战斗力的小小以后的生活就会很艰难了。
摇头暂时甩掉这些烦恼，洪昊又和这些孩子们打闹了一阵之后，来到了洪莫的旁边。
方才村民们的谈话也被洪昊听到了，虽然不知道黑玄村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看到洪莫的反应，洪昊也知道现在的状况很糟糕。
“爷爷，我们该怎么办？”洪昊眸子当中露出了担忧之色，洪莫手中提着的少女的狼狈的模样虽然很有喜感，但是洪昊却笑不出来。
“唉……都怪我啊，要不是我去黑玄村求援，也不会让黑玄村的人知道石虎山从中间裂开，导致现在引狼入室的状况了。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竟丝毫不念及旧情……”
在众人期盼、疑惑和不忿的目光下，洪莫叹息一口气道。
“什么？石虎山裂开了！”
“怪不得这丫头片子能够过来，这下糟糕了！”
老人听闻此言，眼中满是震惊，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加深了。
刚刚和野岭村爆发了矛盾，现在又惹上了黑玄村，而村子刚刚损失了很多战斗力，众人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众人感到喘不过气来。
“现在只能把他们送回去了，这样或许还有转圈的余地。”洪莫接着道。
人群一阵骚动，但是这次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这个时候，被洪昊敲晕的那些黑玄村壮汉们都被村民们从乱石堆的后面抬了出来，在村子口排列成一排。
“不能把这些人送回去！”突然人群后方响起怪异难听的声音，干涩的声音仿佛坚硬的石头相互摩擦。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脸上皱纹深似蚯蚓的老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众村民们的后方，方才正是这老妪说话。
脸上的皱纹仿佛蚯蚓的老妪身上披着一张泛着幽光的深黑色兽皮，兽皮上画满了血色的诡异符号，深陷的眼窝中浑浊的眼珠微微泛黄，看起来可怕无比。
虽然老妪看起来如此衰老，但是神婆走路非常有力，表现丝毫不像老人。
“啊！老妖怪来了！”孩子们看到老妪的样子纷纷尖叫着一哄而散，大人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老妪正是村子负责祭祀的神婆，平日一直待在村子最里面的房子中不出来，只有在村子死人需要进行祭祀的时候才会出来，或者是和野岭村一起的大祭之日，神婆才会出来。
神婆本来不是荒山村的人，黄山村的人都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是当神婆展现了诡异强大的手段之后，村民们被震慑了，只能够供奉这老妪为神婆。
因为神婆索要的供奉有点多，村民们对这个神婆都有怨言，但是慑于神婆诡异的力量，村民们又不敢对神婆做什么。
看到神婆到来，众人自动为神婆让开道路，神婆满意地点头，走到洪莫的旁边。
“这些小娃子来我们荒山村作恶，我们不能这样轻易放过这些人。我们不如把这些人都绑起来用来当我们死去的村民们的祭品，嘎嘎嘎……”
神婆怪笑着提议道，发出难听的怪笑，露出嘴巴当中寥寥无几的老黄牙。
村民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搭话，洪昊也沉默着。
按照黄山村的传统，如果有村民死去，其他活着的村民就要把杀死这个村民的人或者而是妖兽捕猎到，然后在村子中央的柱子前进行祭祀，以慰死去的英灵。
昨晚死去的村民都是在和野岭村的冲突当中死去的，而神婆竟提议用这些人作为祭品代替。虽然这个提议听起来荒谬，但是村民们也知道想要把野岭村的那些罪魁祸首抓捕回来当祭品的难度有多大。
于是，村民们都短暂沉默了。他们沉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神婆的威慑力有点大。
“不行！且不说这样做会引发黑玄村的疯狂报复，我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阿叔他们的英灵？阿叔他们的仇，我迟早会报的！”
洪昊锵锵有力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眼睛泛红。
“嗯？”神婆目光落到洪昊的身上，洪昊只感觉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难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