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狗血小剧场——功败垂成(上)
前情提示:本篇为加更赠送,不影响正文更新,不与正文剧情有直接关联,全文四千余字,入股不亏。
番外狗血小剧场“功败垂成”
-------------------------------------
“有一头豹,轻巧矫健而又十分敏捷,身上披着斑斓的皮毛。它不从我的面前走开,却那么的挡住我的去路,我几次想要转身折回。”但丁《神曲·地狱篇》
今儿是陆家老四的洗尘宴一个跟着自己退休的老师去非洲呆了五年回国隔离一个月后咽喉鼻腔菊花三处核酸检测报告均呈阴性的不知名年轻舞蹈家终于被放出来的洗尘宴。
老中式家庭聚餐没有上刀叉的道理,但规矩很严,一人未到,其余人不准开饭。
父母不在,主座上的外婆冲老三发了话:“小四呢?还没下来?瑷瑷你上去喊她。”
陆三正要起身去找人,门却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浓妆美人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外婆!二姐!二姐夫!三姐!三姐夫!”
桌上的人齐齐望过去。
老太太一看,差点儿气晕过去,拿着手杖指着她的腰骂:“你穿的这是什么?!裹了个破布条子就过来了?!还不快进去重新换一身?!”
陆四低头看着自己的露脐小吊带,不仅不去换,还在原地转了个圈儿。
“我没别的衣服了。”她边走边道,丝毫不在意,“能穿衣服就不错了,你们要是不在家,我直接裸|奔。”
老太太白眼一翻,差点晕倒。
陆四入了座后,总算能开饭了。
“你看看你!”老太太见她直接上手撕鸡肉,气得又骂,“你没筷子?出去一趟回来连筷子都不会用了?”
陆四一手忙着手撕鸡,另一只手挠了挠被头发丝儿撩过的腰肢,边吃边道:“省时间,省事儿…”
“听说四妹妹跟她老师一直在非洲做慈善,条件艰苦,平时用手抓饭也很正常。”韩楚璧忙调和,“外婆不要为难她,先让她吃饱。看人瘦得,下巴都尖了。”
陆四笑嘻嘻:“还是二姐夫疼我。”
韩楚璧没理她,开了一瓶酒替老太太倒了。
陆珍也帮忙倒酒,还对陆四道:“少喝点儿?”
陆四接过酒杯,没规没矩地闷了一口,随即吐着舌头咳嗽起来。
陆珍只好又倒了杯可乐端给她,又夹了个块肘子放她碗里。
眼看着妹妹又要用手去抓,陆瑷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将筷子递给她。
陆四也不道谢,只冲三姐笑了笑。
这一笑,眼角余光便看到三姐夫元叡在后边看着她。
这张脸…这张脸啊,同她前男友是真的像。
陆四在去非洲之前,还是有个男朋友的倒也不是别人,就是她三姐夫的弟弟。
只是可惜了…
陆四看见姐夫,好不容易都快忘了的那张脸瞬间又想起来,给她气得难受,连带着那块肘子肉都不香了。
老太太看她用筷子戳碗,也不吃,也不说话,又问她:“你现在也不小了,老三的孩子都会走了。咱家不需要你多出息,能不能找个像样的男朋友带回来见见?”
陆四放下筷子,托着腮帮子懒洋洋道:“我这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您先让我歇歇啦。”
“几年前就让你订婚,你不订,非要跟人分手。”老太太又唠叨起来,“人那谁当初对你多好,家都快给你搬来了。你倒好,偏偏去非洲找那什么老师,还给人出了五年的劳力,你脑子让驴踢了?”
陆四抠了抠耳朵,眼睛不住地往外瞟。
这顿饭吃得并不怎么开心,爸妈哥嫂不在家,老太太一人当家做主,别的毛病没有,就喜欢唠叨。
见陆四不说话,老太太也觉得说得有些过了小年轻们谈恋爱,突发情况太多,哪里是她这个老人家能掌控得了的?
老太太话多,挨个儿地喷,喷了一圈儿,最后大家都不愿意吃饭了,赶紧借口自己家里还有事,一个个地起身离开。
可怜陆四不仅要送他们,还要在家继续挨骂。
她将姐姐姐夫们送到门口,又问他们:“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们都喝了,要不要我送?”
她琢磨着她那辆mini能不能挤下这么多人的时候,三姐夫笑了笑:“元烈正好在市里,让他来接我和你三姐。”
陆四一听,脸上的笑顿时有些僵硬。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躲,越躲越证明自己心虚。
陆珍又说:“我没喝,我带你二姐夫先走了。”
说罢从韩楚璧身上剥下他外套来扔给老四:“接着,穿的什么破布条子,让外人看见还以为你去非洲做圆椒了。”
自家人的嘴巴真是一张比一张毒。
“去吧。”陆四披上了姐夫的外套,点点头,“我陪三姐他们再等会儿。”
目送陆珍夫妻走远,陆四悄悄地将裹在外套下的露脐装往上拉了拉,牛仔短裤往下扯了扯。
这个小动作没瞒过另一个姐夫的眼睛。
元叡意味深长地道:“你走之后,元烈就去美国念书了。”
“元烈是…”陆四先是佯装疑惑地问,然后又恍然大悟道,“是他啊…怎么样?他还好吗?”
“还好吧,去年刚回来,现在在北城精神病院做大夫。”三姐夫笑得十分可恶,“还谈了好几个女朋友。”
“哦,看样子还不错。”
说归这么说,可陆四的牙根都咬出了铁锈味儿。
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呵,幸好有这么一件衣裳罩着,否则就让这姐夫看到她拳头都攥得死死的样子了。
说话间,远处驶来一辆灰色db9,看得陆四眼都直了这可是她一直想要的那款,可惜是限量版,早就停产了。
当然,即便不停产,她现在的工资也买不起这么一辆豪车。
db9在她准确地说是他们跟前停了下来,车窗被缓缓摇下。
主驾上的男青年跟元叡模样差不多,斯文俊秀,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边儿的眼镜,看见她后礼貌地点了下头。
陆四差点咬了舌头几年没见,居然人模狗样的了。
她善意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看到副驾上的人后,突然觉得今天晚上吃的肘子好像太腻了。
副驾上坐着一个穿黑色礼服的美人,头发挽成髻,松松地垂在脑后,正和善地看着他们,打招呼道:“叡哥,叡嫂好,这位是…”
陆瑷还没说话,元叡接了话茬:“是陆四,瑷瑷的妹妹。”
那美人娇娇柔柔地打招呼:“妹妹好。”
陆银屏几乎要翻个白眼爸妈就生了就两个姐姐,谁要做她妹妹?
好在成年人都比较能忍。
陆四笑了笑说:“你好。”
两任女友见面,旧人穿着破布条,外面披着黑西装,不伦不类;新人礼服六位数,脖子上那条项链不知道几位数,屁股地下坐着她最想要的车。
陆四直接被ko。
丢人,真是丢人。
陆四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
她同元烈是小学同学,一个一年级,一个三年级。没想到那小子从小就是个色胚子,看见她后天天在她放学回家的路上堵着,非要摸她小脸儿不可,不给摸不让走。
那时哥哥在国外念书,两个姐姐跟自己不是一个年级,放学后还要上补习班,早早地便走了。就这么着,她被这个色胚天天摸脸,一直摸到他毕业。
色胚毕业之后,陆四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他的魔爪,没想到这个崽子让家里动了关系,竟然以毕业之身又进了三年级。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小色胚又堵在她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依然想要摸她的脸。
陆四“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哭,小色胚也是第一次见她哭,吓得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你别哭了…”小色胚慌慌张张地从自己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她手里,“都给你…买吃的…”
陆四直接懵在当场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最后没接他的钱,绕过他跑回了家。
从此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小色胚见了她后也不敢摸她脸了,就跟在她身后走。
陆四想,只要不摸脸,随他怎么都成。
这么一跟,就跟到高中。
高中时期的女生们,即便在老师的刻意打压之下,也抑制不住春心萌动。
有的女孩子收到巧克力,有的收到唱片,更多的是收到情书。
只有陆四,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我就没有情书呢?”她忧郁地对同桌说,“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同桌看了看她身后坐着的那位校霸,瑟缩了一下后答:“可能问题并不是出在你身上。”
临近高三尾声,课业也越发繁重。好在陆四是学舞蹈的,只要文化课不是太拉,考她想去的那所学校没问题。
高考发挥正常,应该不算是太拉。陆四从考场出来,浑身舒畅,却发现自己的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急了这人跟了她十几年,怎么今天就下岗了呢?
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人,陆四的心里头空落落的。
回家之后的日子也总想着那小色胚,不说一声人就没了,难道是死了?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第一次给小色胚打电话。
他的电话号码还是他夺过自己的手机存上的。
拨通号码时,她还咳了两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咳那两声,兴许是嗓子不舒服吧。
没想到那边很快就接通,色胚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陆四惊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居然早就变了声,低沉得有些好听呢。
“陆银屏?”
陆四“嗯”了一声,又拔高了声调:“今儿怎么没见你,你去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人怔了一下,随后笑道:“我没去考试。”
“你没考?”陆四急眼了,“那你怎么上大学啊?”
元烈又笑:“有个词叫‘保送’。”
陆四压根就不信,哼道:“就你还保送?你家里给哪所大学捐了钱吧?”
元烈在那头懒洋洋地道:“是啊…捐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后,陆四心里轻松多了一样长大的人,自己练舞累死累活,他轻松保送,人比人气死人。捐钱就好说得多起码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如他。
最后一场考试进行完之后,她顶着烈日出了考场。
考场外停着一辆宝蓝色ff,特别扎眼。
她绕过ff向前走,而那辆ff却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陆四一扭头,看到了ff主驾上的元烈。
她生气地问:“你怎么开个这玩意儿出来了?”
元烈见她不高兴,下了车挠头道:“我哥说女孩子都喜欢法拉利。”
“狗屁!”陆四骂道,“我喜欢阿斯顿马丁!”
元烈听后,若有所思地琢磨卖了这辆ff能不能换一台阿斯顿马丁。
ff太亮眼,她不愿意同他一起走,否则感觉就像大佬包养的女高中生。
见她要走,元烈忙拉住她的手:“给你看个东西。”
他的手拉住陆四手腕的时候,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就上来了心跳有点儿快,还有点儿痒,还有点儿…不想被放开。
陆四假装镇定地扭头问:“看什么?”
元烈望着她的手腕怔了一会儿,随后拉着她到了车尾处。
后备箱被缓缓打开,载着满满的红玫瑰。
这个时候大概是要单膝下跪的吧?
可惜元烈不太想松开她的手,只能憋红着脸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看要不…咱俩在一块儿吧?”
陆四先是被这满仓的玫瑰惊了一下,猛然又听到他这要求,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拦她时候说的那句话
“你长得真好看,给我摸摸吧?”
她白眼翻上了天色胚果然是色胚,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惦记她。
不过陆四并没有答应。
元烈想过很多种被拒绝的场面,却没想到是这个。
“我还没到十八。”陆四红着脸掰着手指头算,“还差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