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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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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最好面子,自家出了这种丑事,定要遮掩。

    夏婵将孩子们拢进院子,谢绝任何人求见,自此闭门不出。

    裴策无法,只得将哭哭啼啼的裴婉送入元京,这才换来与孩子们见上几面的机会。

    面对裴策的诚恳哀求,夏婵本不打算原谅他。但几个孩子思念父亲,为了儿女们考虑,纵然觉得恶心,也只能选择原谅。只是不再让他近自己的身罢了。

    转眼间便到了秋日,皇帝选秀,充裕后宫,年岁在十八和二十一之间的高门女子,一个也逃不了。

    裴婉运气不好,端端正正地卡在二十这个点儿上,加上相貌好,家世高,一下便入了皇帝的眼,进了掖庭。

    她这才知道兄长送自己来元京的目的。

    往日的欢好成了泡影,嫡亲的妹妹终究比不过为他生了几个孩子的女人。

    裴婉万念俱灰,正要自戕之际,听下人说兄长派人送来了东西,充作嫁妆用。

    寻常珍宝头面香料不说,里面夹了一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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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银屏呆了呆道:“也就是说这地图其实是外祖偷来给太后的?”

    苏婆摇头:“这奴不好揣测,只是发生这件事后,大小姐便离开裴府,带着你母亲和舅父们去了别院,同姑爷分居到现在。而太后也在宫中稳定下来,不过她运气好,自己没生孩子,养了别人的孩子才当了皇后、太后。”

    陆银屏又道:“这件事一直是外祖母的心结,若当初我不答应她拿到地图,外祖母也不愿让我回元京找人。”

    苏婆点头:“老太君如今子孙满堂,唯有一事不平,便是自己的东西被夫婿拿去给他的相好。莫怪老奴说话难听,虽是妹妹,却也是相好,放在谁身上谁不觉得恶心透顶?”

    “太后这几日被陛下禁足,不过看样子她并不在乎,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陆银屏起身告别,“不管她憋了什么坏水儿,东西我一定要拿到手。”

    苏婆目送她离开后,又叹了一口气。

    陆银屏进了殿内,不见宇文馥和拓跋珣,只有舜英一个人在收拾案上宇文馥爷俩吃过的瓜果残羹。

    舜英素来稳重,不如舜华活泼,是以许多事情都是默默在做,从不邀宠。

    陆银屏念着她那双手,倒常常让舜英为自己按摩。

    舜英一抬头便见贵妃回来,笑了笑道:“殿下随司空大人去了偏殿念书,陛下在等娘娘。”

    陆银屏耳根一红,但姿态依旧端得老高,轻咳两声后便去了寝殿。

    画屏之上重峦叠嶂,隐约可见后面站了个松玉似的青年,广袖黑袍,剪影如山。

    听她进来,天子转过身,刚好系好了腰间束带。

    陆银屏绕过画屏,彩蝶一样扑进他怀里。

    “臣妾刚刚见了太后,听她说了一件事儿。”她迫不及待地道,“这事儿您知不知道…”

    “嘘。”拓跋渊单手拥着她,伸出指腹轻点了一下她的唇,“先给朕尝完再说别的。”

    说罢,也不等美人同意,摁着她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

    陆银屏被吻得七荤八素之际,想起太后的话来“你还年轻,不晓得帝王的手段”。

    的确是好手段。

    陆银屏被放倒在榻上时,瞬间恢复了清醒。

    “别。”她制止了他的手,“小日子要来了。”

    天子“嗯”了一声,将头埋进她的颈间,大手贴上她小腹,不再有动作。

    陆银屏抱着他的头,感觉小腹温温热热,心中想的却是倘若帝王都是同他这般,此间本领高超,还尤其体贴,也不怨人会陷进去。

    “这趟可有什么收获?”天子气息喷在她颈侧,低低地询问。

    陆银屏摇头:“毫无所获,老妖婆看着不像是想要出去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拓跋渊笑了笑,又道:“她是不是还同你讲,说皇族男子容色好,叫你清醒些不要陷进去之类的话?”

    陆银屏惊讶道:“陛下是如何知道的?”

    “朕如何知道的不重要,关键在贵妃信不信。”拓跋渊咬了下她颈肉,“贵妃信她还是信朕?”

    一个是弃伦理于不顾的老妖婆,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信谁?

    自然是谁都不信。

    “臣妾自然是信您。”陆银屏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心虚地道。

    拓跋渊闭着眼靠进她怀中,淡淡地道:“口是心非。”

    这小女子一有事要求他或者心虚的时候,都会过分主动,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陆银屏为表忠心,抱着他的脖子勒得紧紧的。

    “陛下有陛下的秘密,臣妾也有。”她慢慢地道,“陛下可以逼问臣妾,元烈不可以。臣妾可以不信陛下,却只信元烈。您现在是谁?”

    拓跋渊低声道:“你想我是谁便是谁。”

    陆银屏会意。

    她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发丝柔顺得想让她卸下一切心防。

    “元烈,我遇到了一个难题。”她噘嘴道。

    拓跋渊问:“什么难题?”

    陆银屏想了想,觉得怎么说都有些为难。

    “今日我听说了一件骇人惊闻之事,我觉得有些恶心…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拓跋渊揉了揉她小腹,轻声道:“你我之间,直说便好。”

    她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听说…害…元烈有没有听说过有些兄妹自小亲密…嗯…会…”

    “会行不伦之事?”听她话都说不成个儿,拓跋渊张嘴便接了出来。

    陆银屏终究是被礼仪教化过的贵女,听他这样直白地讲出来,一张芙蓉面瞬间涨得通红。

    她惊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拓跋渊闭上了眼睛,轻描淡写地道:“既然做了,早晚便有人知道。有不少事情,掖庭的老宫人都知道。人可以杀绝,嘴却是封不住的。”

    陆银屏十分不满:“元烈知道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拓跋渊反问,“这样的丑事只会污了你的耳朵。你听我的,安分呆在徽音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想出去玩我带你去。旁的人能不见就不见,尤其是太后和长孙明|慧,跟她们接触,教不了你好。”

    陆银屏不干了,锤了他两拳:“你这是囚禁,我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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