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角落处
杨宝仪一时无言,宫内众人也称赞着她的良善,只有怀中婴孩再次开始啼哭。
平江府知府衙门后宅,喧嚣过后,下人丫鬟们辛苦一天,拿着赏钱安然入睡,后院一角芳菲院,赵九娘躺在床上,身上却还是华丽衣裙,这是她为百花宴准备的衣服,却没有展现的机会。
“薛夫人广发请帖,却没有给姑娘留一张,这分明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丫鬟彩云在一旁怒道,她也有一身崭新衣裙,想着在宴会上出彩,如今被关在芳菲院中,自然不爽。
彩云本想和赵九娘一起痛骂春晓,谁料一直听不到赵九娘的声音,她抬头看去,看到赵九娘一副熟睡模样,竟然已经睡了过去。
她长大了嘴巴,满肚子的火也不能冲一个睡着的人,不过她也没什么伺候的意思,当即站起身离开。春寒未散,晚间有些冷,彩云也不准备为赵九娘盖上被子,快步离开。关门动作也没有丝毫遮掩,砰地一声,装睡的赵九娘终于睁开眼睛。
她伸出手,看着身上的衣裙,这是花了二十两银子的衣服,想要让她一举吸引到魏修,可哪里有那么容易。
春晓容貌之盛,饶是赵九娘心存鄙夷,也不得不承认春晓容色过人,有这样的珠玉在前,她怎么趁虚而入?
近些天来,赵九娘每日在隐蔽处看着春晓,她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模仿,再像一些她也能得了宠爱。
今天的百花宴,赵九娘其实猜到了自己不会被邀请,看看那些来的客人,谁家里都有个官位,而她
有些不舍地脱掉衣裙,赵九娘昏昏睡去。
向东也在宴请之列,可今日却挤不到前面去,想在魏修跟前的人不在少数,他又何必惹人嫌。后来入席后,众人吟诵诗词,向东更是一言不发,他自然认字,只是多读兵书,诗词歌赋从来都不在他的选择范围,飞花令到他时自然只能被灌酒,一盏又一盏,饶是向东酒量不错也有些醉。
向西在旁看着还能照顾一下,后来向西也忙了起来,再没人照料,向东的酒从未停过,离开府衙时整个人都有些昏沉。旁人都有小厮照料,唯有他自己一人,看得魏修皱眉:“你身边怎么还没添人?”先前向东去往军中时,魏修就说要从冀国公府给他拨个小厮,奈何向东说用不着。
后来升为校尉,魏修也想送些人过去,又想到向东身份不同以往,他派人过去,反倒是不信任的表现,只是嘱咐两句,谁料现在还没人。
听到魏修的声音,向东下意识躬身,还是从前随从身份的礼,魏修当即把人拉起来:“这是做什么!”
魏修手劲不小,使得向东有一分清醒,他笑道:“属,卑职常在军中,有些忘记了。”
魏修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也是,你如今孤身一人。”他看不清向东面容,但也不需要看,继续道:“成亲后才能说有个家的模样。”
“有处宅子去军中很是方便,你拿去吧,也免得来回辛苦。”
魏修的话萦绕在耳旁,向东在马上头痛欲裂,只想赶紧到军营之中躺下,嘚嘚嘚的马蹄声在街道之中响起,颠得向东几乎有些作呕,他本想忍者,可身体实在不舒服,马儿却没有察觉到座上人的不适,一个转弯有些着急,向东虽然没有被甩下来,却再也受不住,趔趄从马上下来,寻到一处呕吐。
此时天色已然变暗,路边并没有什么人,向东一手牵马一遍弯腰,显得极为狼狈。
“郎君还好吗?”柔柔女声突然出现在耳边,一向敏捷过人的向东在酒意中也不曾迅速躲开,他勉强用袖子擦了擦嘴,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向东退后一步,十分注意分寸:“原来是姑娘。”前些天同向西来的路上就看到了她,甚至不小心撞了人,当时女子避之不及,怎么今日又走了过来?
他还认得她!张瑜心头狂喜,幸好暮色已至,遮掩了她许多心思,听到向东问话,张瑜声音越发娇柔:“方才见郎君从马上下来有些还以为郎君身体不舒服。”
军营之中都是男子,向东已经很久不同女子说话,加上之前的事情,向东也有些抱歉,收敛了身上冷意:“多谢姑娘关心,前些日子撞到,现下可好些了吗?”
“本就没什么事。”张瑜并未就此多说,只想将向东拉回自己房中成就好事,她早已打听清楚向东的身份,在旁人看来他奴仆出身,在张瑜这里反倒是个优点。
她守寡在家,旁人都说她好,当她再嫁时定有不少非议,她不想委屈自己嫁什么屠户,也想找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向东是个绝佳人选,谁也别嫌弃谁。
张瑜是这般想,却明白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向东如今可是官身,如何能娶她呢?她看着近处的向东,酒味呛人得厉害,计上心头。
既然人没事,向东也不想再耽误,他吐完之后没有清醒,只觉脑袋越发昏沉,不能再在外面待着,向东微抱拳转身就要离开,谁料身上力气不足,着急之下差点摔倒,好在有张瑜在一旁接住了他。
“郎君这是怎么了?可要紧吗?”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向东却觉得听不真切,手中握着的缰绳不知何时也松了开来,他听着女子声音。
“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倒不如到我家休息一会儿?”张瑜小心试探,没有听到向东的回答,嘴角勾起笑容,半拖着人回了家中。
张瑜还不敢让人从前门走,好在后门不远,将人拖了进去,好在天色昏暗,谁也看不到,倒让她将人拖了进去。
将人放在床上,张瑜还不曾霸王硬上弓,先是去前面敷衍了一下公婆,这才端了一碗水来到向东身边,伸出手戳了戳向东:“郎君,郎君快醒醒。”
见向东没有反应,张瑜直接摔碎了碗,看着床上的向东,脱去了身上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