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互帮互助解难题
到了隔壁,宅子的牌匾已经被摘了下来,门前原本已经被风雨侵蚀的两头石狮,如今不知被搬到了哪里。
跨过门槛,进了宅子里面,就见原本的许多装饰物,现在都已经被清除,变得空荡了许多。
“三叔?”
“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谢三爷挑眉看她。
“三叔又怎会在这里的?”温小六诧异不已。
“这宅子你没时间过来瞧着,金儿又是个忙的脚不沾地的,总得有个人过来照看。”谢三爷敲了下她脑袋道。
温小六摸着脑袋便笑了起来,也不说谢,转身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边正动工的宅子。
“行了,回去吧,一会工人也该回家了。”
温小六跟着谢三爷重新回了县衙。
宅子的进度有谢三爷在,此时她便能安心准备宴会的事情。
而温玥似乎因有了此事忙活,想不起蜀地那边的事,倒也没了先前郁郁寡欢的模样。
时不时来与温小六商讨宴会时该准备的菜色,以及还有哪些未曾想到的东西,都需要一一准备。
晚上。
谢金科从前头回来,洗漱之后回了房间,温小六也还没歇下。
“在做什么?”走到温小六身侧,抬手搭在她肩膀上道。
“在想该如何才能让平民百姓的适龄女子也能自愿入学。”温小六此时正看着姨娘留给她的册子。
但上面大多说的东西很杂,也比较乱,没有进行一个系统的归纳。
温小六就算想从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也不容易。
“想到了吗?”
“还没。”
“正巧为夫这里也有疑惑难解,不如娘子先听听为夫的疑惑,再去想这入学之事,说不得便能茅塞顿开呢。”谢金科在她旁边坐下道。
摸了摸她的手,发现干燥温热,这才放心了些。
“金科哥哥怎么了?是那个王寡妇的案子不顺心吗?”已经好几日了,王寡妇的案子却还未审理清楚,也难怪谢金科眉头难舒。
“你可知,今日我本是想去瞧一瞧那王寡妇的儿子如何了,但却偶然瞧见那徐夫子,将自己的衣衫脱了下来,递给了那个孩子,自己却冻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
“咦,按理王寡妇的儿子未曾入过学堂,与徐夫子应当是并不熟悉的,便是对那孩子心生怜悯,也不至于不顾自己安危吧?”温小六放下手中的册子道。
“正是如此。人的本性,说到底还是自私的。那徐夫子自从进到县衙的监牢内,却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我不愿对一个读书人施加刑罚,但又未曾掌握此人的软肋,所以一直不得进展。更有些奇怪的事,好似他并不急着出去,甚至都不为自己辩解。”
“先前若不是我们觉得此事有异常,现在那徐夫子,怕是已经被判流放了。”谢金科缓缓分析道。
“那徐夫子是王家村的人吗?”温小六突然问。
“不是,他是从外地过来的,说是家中亲人都已没了,自己四处流浪,到了王家村,觉得累了,便想找个活计能勉强养活自己。”
“而那个时候,王家村的村长又正好一心想要办一个学堂,好让村子里的孩子们都能认识几个字。”
“那徐夫子便自告奋勇,说他是个秀才,可以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每月只需给些吃用的东西即可。”
“村长一听,自然是百般乐意,徐夫子这才留在王家村,一留便是几年。”谢金科边说边沉思,手拉着温小六的一只手,轻柔的揉捏着。
“那金科哥哥有没有想过去查一查徐夫子的身世?”这件事,她总觉得似乎还是要从徐夫子身上入手。
毕竟他才是最后一个见到那位王寡妇的人。
此前他曾与王寡妇发生了什么?二人又因何起了争执,这些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只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肯说,就好像他说了之后会引发什么自己不想要的后果一样。
且那般不在意生死判决的状态,分明就有一种在保护谁的感觉。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到了现在这个阶段,确实应该换个方向查,说不定这样才能柳暗花明。”谢金科眼神微亮的道。
要查徐夫子的事情很容易。
只要他用的是自己的真实姓名,便能查出他是哪一年中的秀才。这些在官府都是有存档记录的,且上面也会标明此人的户籍所在地。
谢金科想通此事后,便将自己的事先放在了一边,转而说起温小六招揽学生之事。
“西北的民风比起中原来说,要开明一些,你若是能将此事晓以利害,让他们察觉到有利可图,或许做起来会容易许多。”谢金科沉吟一下道。
“金科哥哥说的是!说到底,我想让那些女孩子们入学堂的目的,除了能够学习知识开拓眼界之外,最重要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她们能够有自己谋生的手段吗?”温小六抓着谢金科的手,微微兴奋道。
“学习技能,若是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满足衣食的基本需求,那自然是学来也无用。而那些平民百姓家中的女子,从小看到的便是家中生计艰难,自然想到的也是该如何改善生活条件。”
“但那些闺中千金却不一样了,他们无需忧愁衣食,便只学一些附庸风雅之事,以待适婚年纪时,媒婆上门,能得一个德才兼备的名声已是难得。”
“所以此事你在做的时候,还需考虑这两个不同阶层的女子,是否需要分开来进行教学。”谢金科道。
“金科哥哥说的这番话我却还未考虑到,如今倒是点醒我了,只是此事还需好好谋划一番。可惜,要是有个能与我有一般目标的帮手就好了。”温小六想着若是暮雪在的话,她也不会这般孤军奋战了。
谢金科捏了捏她的脸颊,“好了,此事若做得成功了,帮手自然是会有的,现下却是该睡觉了。”
“嗯,谢谢金科哥哥。”
“你知道我一向喜欢实际行动的道谢的。”
“方才我也帮了金科哥哥,咱俩扯平了。”
“此事如何算的上扯平呢?我帮你自然是你谢我,你帮我,那便自然是我来谢你。”
屋内灯光熄灭,说话声音渐消,只是侧耳细听,却能听见一丝轻微的粗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