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审问少年无收获
翌日。
谢金科一如往常,很早便去了县衙。
温小六则是用过早膳之后,处理了一番自己的事情,这才打听了一下前面的消息。
“少奶奶,您是不知道,那王寡妇的儿子有多嘴硬。”被叫过来的春剑,手舞足蹈的开始给温小六讲述今天县衙那边审理王寡妇的儿子时的情景。
“刚开始的时候,不肯跪下,问什么都不说话,垂着脑袋,缩成一团。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看着一点儿少年人的感觉都没有。”春剑说着撇了撇嘴。
“后来没了办法,少爷便问他:‘你可曾丢了什么东西吗?’然后那少年这才突然惊醒过来一般,瞪着少爷,那眼神,少奶奶你是不知道。”
“恶毒、愤恨、怒气冲冲,就像是被激怒的狼崽子一般,可吓人了。”
“眼睛也是赤红赤红的。”
“奴才还以为他是个木头人呢,没想到发怒起来也这般可怕。”
“那双眼睛,遍布红血丝,眼珠都好像要瞪出来一般。”春剑说着还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胳膊。
“那后来呢?”旁边跟着听得入神的芒种问道。
“后来少爷便将那块红布拿了出来,但没有将那老鼠给拿出去。谁知那少年一看见红布,便要冲上前来去抢。”
“幸好谷大哥反应的快,不然那少年怕是要冲到少爷跟前去。这般危险的少年,若是伤到少爷了可怎么办?”
“那些衙役也真是没用,明明都站在旁边看着,那少年冲上去时,也不知道机灵些,将人拦下。”春剑明显对自家少爷今日惊险的经历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有些不满。
芒种不由偷笑起来。
这春剑平日里看着好说话,人也有趣,但一旦扯上他们家少爷,那便是谁也不能说少爷半分坏话的。
所以他们也习惯了春剑这般愤懑的模样。
春剑抱怨完之后又继续道:“那少年被谷护卫制住之后,少爷便开始重新问他话,那少年此时才听话些。”
“只是虽然听话了些,少爷问话时,他却总回答:不知道。到最后,实质上也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春剑说完还叹了口气,一脸烦忧的模样。
“你们家少爷午膳回来用吗?”温小六拍了拍春剑的肩膀之后问道。
“少爷说了,这件事进展太慢,午膳怕是不回来用了。而且少爷打算下午再去一趟那个村子,看看能不能再问出来些什么。”春剑回道。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春剑。”温小六笑道。
“不辛苦的,少奶奶。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春剑摆手道。
说完便转身去了前头县衙那边。
“芒种,你去问问秦嬷嬷,那夫子物色的可有消息了?”温小六对着身侧还在想着方才的案件的芒种道。
“姑少奶奶,秦嬷嬷一早便出门了,此时还未回来呢。”
“那便等嬷嬷回来再说吧。对了,五姑娘那边这几日如何了?”温小六又问。
自那一日早膳她们二人是一块用的,之后两日便都未曾见过面。
她忙着帮金科哥哥查案,也忘了问行露姐姐那边情况如何了。
也不知五姐还有没有闹什么幺蛾子。
“五姑娘一直在院子里,没怎么出来。不过奴婢听霜降说,她这几日好像精神不大好,经常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偶尔睡着了之后,还能听到她再喊大宝、大宝的。”芒种道。
温小六闻言便知五姐是思念孩子了。
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蜀地距离此地虽说比金陵城要近上许多,但来回也需要不少时候,且还要打听消息。
若是没有一个月,怕是逍红姐姐她们也回不来。
这才不过几日,五姐便思念难忍。她都担心五姐会等不到逍红姐姐她们回来,便要回蜀地去。
“我记得小时候,五姐最喜欢那些金银首饰一类的东西。她这几日心情烦闷,你一会便去与霜降说,让她劝着五姑娘些,带着她出去逛一逛,散散心。若是要买什么东西,也不必拘着五姐,都算在我这里就好。”温小六道。
“是。”芒种答应完便转身出去了。
温小六此时便只剩下一个人。
恰好已经许多日子未曾练过琴了,便从屋内箱子里将琴拿了出来。
姨娘走之前,曾写过不少乐谱,温小六以前虽日日练琴,也未曾将所有的琴谱都练完。
此时便干脆拿了一张新的谱子,放在桌上,抬起提琴,架在肩上,调试一番之后,轻轻拉了起来。
悠扬的乐声,从房间内倾泻而出。路过的下人,也不由驻足聆听。
“金儿,这成了亲果真是不一样了。你如今倒知道享受了,还在院子里请了伶人?”爽朗带着揶揄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却并未影响沉浸在音乐中的温小六。
旁边的谢金科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不请自来的三叔,“三婶怎么没跟着三叔一起过来?”
“你三婶要带孩子呢,况且你祖母生怕我带着你三婶走了,那小崽子也会跟着一走好几年不见,哪里带的出来啊。”谢三爷状似不舍的叹了口气道。
眼里却带着一丝笑意。
分明就是能够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出来,很享受。
“既如此,那侄儿这便写封信与祖母。便说三叔思念三婶与小侄儿,已到了茶饭不思的程度。想必祖母心疼三叔之下,必定不会再将人拦住不放。”谢金科淡淡道。
那谢三爷,这般冷的天气,手中还照常拿着自己那把玉扇。
嗔笑的敲了一下谢金科的肩膀,“你这小子,怎么还是这般不解风情?那温家的小六儿,嫁与你还真是有些亏了。”
“三叔这是想让侄儿现在便写信吗?”谢金科幽幽的看着谢三爷道。
谢三爷好笑的看着这个侄儿,“行行行,三叔不说了行吗?不过我难得来了这里,你怎么也得让侄媳妇出来见见吧?”
“三叔方才不是说您的侄媳妇是伶人么,既是伶人,却哪里好来见三叔的?”谢金科面上看着没什么表情,语气里的不满,谢三爷却听的一清二楚。
玉扇一拍额头,“行了,方才是三叔口无遮拦,言语无状,我这便去向侄媳妇请罪如何?”
谢金科看了他一眼,这才不说话了。
转头向旁边满脸高兴的春剑道,“你去将少奶奶请到前面花厅去。”
“是,少爷。”春剑扬声答应,便脚步轻快的走到少奶奶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