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使计策流放宁州
又等了一会,进去搜屋子的两名官差走了出来。
后头那人手上还抱着一个盒子。
“找到了,就是这个。”官差将东西递到那为首的官差跟前,打开盒子给他看了一眼。
“行,将这二人一并带走。”
官差便压着妇人与那男子,一同往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那妇人这才开始害怕起来。
被官差强压着跪下之后,看着桌案后的县太爷,一身官服,满脸威严,好像是地狱里的阎王爷一般,看着她,就让她忍不住双脚颤抖。
啪——
“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妇人与她丈夫皆被这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那秀才身有功名,见官是无需下跪的,此时便只有妇人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磕头答话,“回禀县太老爷,回禀县太老爷,我,我叫王翠敏,今年四十八岁,家,家住在风桃巷48号。”
“不,不知县太老爷抓我来所为何事?”妇人没读过书,自然不懂见官该如何说话的礼仪。
一番话说的乱七八糟,吞吞吐吐。
说完不忘看向对她来说凶神恶煞的县太爷。
“王氏,你可知罪?”县太爷又是一声惊喝。
“这,这,我不知啊,求县太老爷开恩,求县太老爷开恩。”
“台下,将东西呈上来。”
“是。”官差应声,将手中的盒子呈给县太爷。
县太爷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物品来,饶是县太爷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由被里面的东西惊艳一番。
很快收敛心神,将东西转个身,让那妇人可以看见,“此物你可认识?”
王翠敏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尊晶莹剔透的碧玉葫芦,呈现在她眼前,漂亮的不似凡尘俗物。
眼里不由染上些许贪婪,半响也未曾回话。
那县太爷见状,桌案上的惊木又是一拍。
王翠敏这才惊的回过神来。
用力摇头,“县太爷,小人从来没有见过此物,不认识这个东西。”
“当真不识得?”
妇人不知为何迟疑起来,看着那碧玉葫芦,总觉得自己整个心神都被吸引了。
好像那葫芦本就该属于自己一般。
晕头晕脑,稀里糊涂的点头,“认识,那是我的。”
县太爷见她承认,惊木一拍,厉声道,“好你个王氏,此物乃皇上赐给福昌县主的御赐之物,上头还有大内印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盗御赐之物,你可知这是何罪?”
说完不由又拍了一下惊木。
王氏此时才惊觉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
她也没想到那会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只是皇上赏赐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家的?
王氏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而县太爷脸上凌厉的表情让她好像嗓子被人拿东西塞住了,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县太爷见状,看了一眼旁边的师爷。
那师爷点点头,将笔停下,手中的状纸便递了上去。
“王氏,你既已认罪,那本官便叛你流放宁州,三日后执行,你可还有话说?”说着让官差拿着状纸下去给王氏画押。
“流放?”
“我犯了什么罪,要判我流放?”
“我是无辜的,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御赐之物,你们不能就这样将我判刑?”
“县太爷,你这是污蔑,我要去皇上面前告你,你不能这样将我流放,你不能!”王氏不知是不是反应了过来,此时才挣扎叫喊起来。
方才顺从的认罪就好像是错觉一般。
啪——
又是一声重重的拍打声。
县太爷脸上表情更是冷肃,“王氏,此事乃你自己亲口承认,此时你便是百般辩解也无济于事,本官劝你,还是省些口舌功夫,做好准备,也少吃些苦头。”说罢便一甩袖子,离去了。
走到后堂,在书房内坐下,幽幽叹了口气。
“太爷,如今皇上看重温家六姑娘,且温府两位老爷在朝中又如日中天,再者那王氏也并不无辜,您又何必忧心呢。”跟进来的师爷,自是知晓县太爷为何叹气,不由劝解。
“话虽如此,那王氏就算犯了罪,但此事你我都知是怎么回事。”
“我为官二十载,虽说算不得万民爱戴的好官,但自问也尽心尽力为民着想,只是今日之事,我这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疙瘩。”县太爷看着五十来岁的样子。
人很威严,眼神清明。
许是因性格过于刚正,所以这么多年了,不过还是个七品官。
“太爷,下官跟着您这么多年,看着您一心为民,从不计较自己个人得失,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它是不能按照常规的办法去处理的。”
“咱们就说今日这个王氏,若是福昌县主所说属实,那这王氏,便是图谋县主之母,便是砍头也不为过的。”
“如今县主开恩,不过是找个由头将人流放罢了,您又何必过多挂心呢。”师爷在旁边坐下,谆谆劝道。
县太爷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对,若事事不知变通,将自己禁锢在一个圆圈内,最后反而会迷失了自己。”
“太爷说的是。”
将人说通之后,师爷也松了口气。
此番事情做成,说不得太爷的三年任期一到,评绩为优,又有福昌县主做些动作,怕是也能往上升一升。
到时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三日后,王氏就被人押送往宁州。
原本那秀才的去处,县主并未交代,但王氏一口咬定,说他是同谋,也犯了罪,二人就应该一同流放。
县太爷最终没了办法,只得一拍板,将二人都判了个流放。
二人被压在囚车上,街边两侧的百姓,有认识他们的,便开始指指点点,说些王氏与那秀才家中的八卦来。
大多数人脸上,都没有对他们的同情。
甚至还有些人觉得流放的好。
恨不得拍手称快。
而王氏的儿女,到了此时,却从未出现过。
也不知是根本就不知父母被关进监牢,又或是觉得丢脸,不想来送行。
那王氏,此时倒如被打倒的鹌鹑一般,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眼神不敢看街边的路人。
那秀才却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一句话不说。
旁边说话的声音也像是传不进他的耳朵,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