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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说亲筹谋只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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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玥出去之后,让身侧的丫鬟去将今日驾车送太太出门的车夫叫了过来。

    车夫正吃饭,见姑娘派人来叫,有些不情愿,嘴里咕哝:“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

    见到温玥又换了张恭敬谄媚的脸,“姑娘。”

    “不必多礼了,”温玥一挥手,“我且问你,今日你驾车带着太太去了何处?”

    车夫微愣,心下有些犹豫。

    这,姑娘为何不去问太太,反而来问他?

    温玥见他迟疑的样子,有些不悦,“问你便只管说,若是母亲怪罪,自有我在前头顶着。”

    车夫闻言,便将太太去了温府的事说了。

    “去温府见了何人你可知?”

    “这个奴才就不知了,奴才只在温府门前等着,并未进去。”车夫道。

    “行了,你下去吧。”

    等人走后,温玥坐在椅子上沉思,母亲没事去温府做什么?

    她与大伯娘她们一直不太合得来,到京城之后走动更是少了。

    除了平日里过节时有些礼节性的往来,几乎不会主动上门。

    温玥思虑半天,突然想起如今父亲可还住在温府呢,母亲定然是去找父亲了。

    只是找父亲所为何事,她一时想不出来。

    也只好等母亲醒来再说。

    这日,温小六正觉天气愈发寒凉,便与谢大太太一起,准备冬衣。

    翠姑和致远如今已经算是谢府的人,虽说未曾签订什么契约,但二人一直住在府中,衣裳自然也是要准备的。

    小珠跟在旁边,看温小六给致远选布料,小脸纠结,拿了一块靛青色的料子问温小六,“姐姐,这个料子,做一件衣裳的话,得用多少银子啊?”

    温小六不知她心思,看了一眼之后,仔细讲给小珠听:“这料子是云锦,一尺约莫二十两银子,若想给人做衣裳,如哥哥那般大的成年男子,需要六尺左右,也就是一百二十两。”

    “若是像你这般大的孩子,约莫只需三尺即可,小珠能算出来是多少两银子吗?”温小六笑着问。

    她虽不过六岁,也还未曾学到算学,温小六不过玩笑的问了一句,并不指望她能答出来。

    小珠却掰着手指头算去了。

    致远哥哥比自己高些,说不得要用四尺的料子,所以她算的很是仔细。

    好在她年纪虽小,但先前在村子里时,偶尔会跟着哥哥去市集买卖东西,对于数字很敏感。

    掰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这才问温小六,“姐姐,是六十两吗?”

    温小六闻言一愣,她没想到小珠果真算了出来,有些意外的惊喜,“小珠,你是如何算出来的?”

    小珠便比划着手指道:“六尺是一百二十两,三尺就是六尺的一半,一百二减掉一半就是六十了呀。”

    她也是算了好一会,连同自己的脚指头都加上了,这才算出来的呢。

    “没错,小珠算的很对。”温小六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小珠被夸奖了自然高兴不已。

    只是转而又犯起愁来,她哪里有这么多银子给致远哥哥做衣裳呀。

    犯愁了一会之后,拉了拉温小六的衣服,“姐姐,有没有便宜些的料子呀?”

    “有啊,小珠想要什么样的?”温小六蹲下身问。

    “穿起来舒服又暖和的就好啦。”

    “唔,若是如此,棉布倒比绸缎好些。棉布好打理,且暖和。”谢家自然不会有人穿棉布衣裳的,所以送过来的料子里也没有。

    温小六虽有两件棉布衣裳,但那都是别人送的,且她长了不少,现在都已经穿不下了,早已放着压箱底了。

    “小珠想要用棉布料子做衣裳吗?”

    小珠想了想,觉得自己银钱不够,若是也穿棉布衣裳,就能省下好大一笔银子了,这样不是就可以用省下来的那一部分给致远哥哥做了吗。

    所以她点点头,“嗯,姐姐,小珠穿棉布的就好了。”

    温小六因从小受姨娘的习惯熏染,并不觉得棉布衣裳就是贫困人穿的。

    且方霞几个,是经常要运动的,做那绸缎衣裳自然不行。

    “好,那姐姐明日再让管事的送些棉布料子过来,到时小珠自己挑喜欢的如何?”

    温小六语气温和,眉目温润秀气,小珠看着她,心头就觉得姐姐是世间最好的人了。

    用力的点头答应。

    旁边的谢大太太见二人商量着来的模样,慈善的笑着,并不插话。

    选好料子之后,三人各自回院子。

    而温府那边,温纶也收到了四太太送到他手中的,说是相看过的两家男子。

    他对京城才俊不熟悉,手中的两人,只写了个名字、家世,便是连画像也无,温纶便等着温子元下衙,打算问他可否认识帖子上所写的二人。

    只是这一等,天色就晚了下来,温子元才回来。

    他升了官,昔日同僚自然要为他庆祝一番,所以这些时日经常回来的晚些。

    今日到家时,月上梢头,檐下路边皆点了灯,天虽冷了,但那灯光却泛着暖色光芒,让人看了便觉一阵暖意上涌。

    温子元听了下人吩咐,往祖父的院子去。

    这个时辰祖父已经睡下,自然不好叨扰,便直接去了温纶的房间。

    “四叔。”

    “你回来了。”温纶放下手中温小六派人送来的册子,看向与自己年岁没有相差多少的侄子。

    他喝了酒,两颊红彤彤的,眼神瞧着还清明。

    温子元虽喊温纶四叔,但因二人年纪相仿,小时一起读书玩闹,倒比起几个弟弟来的还要更熟稔一些。

    “四叔今日没去青龙寺?”温子元笑了笑道。

    温纶想起昨日四太太的抱怨,没了心思与温子元在这上面玩笑,直接将手上的帖子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上面的二人你可认识。”

    温子元伸手接过。

    “刘钰、齐风,见过两回,不熟。不过四叔问这二人做什么?”将帖子放下,温子元道。

    “你四嫂昨日来了,说要帮着玥儿相看,重新找户好人家,接着今日就送了这个帖子过来,说着是她想看过了觉得还算可以的两家。”

    “我不认识这二人,自然不好说什么,若真要结亲,肯定是要打听清楚的。”

    “况且玥儿的情况,一般人谁能接受?”

    温纶虽然也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但她自己年少不懂事,犯下错事,如今还想找个多好的人家,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可一般人家,以玥儿那个性子能看得上?

    所以他其实对给玥儿找亲家,并不是很热衷。

    况且在京城,天上掉下一块转头来,砸中的说不定就是个当官的。

    温家虽然在京城有权有势,也是世家,但他身上除了个功名,是没有官职的,便是想靠着大哥、二哥和明哥儿,她那个情况摆在那里,要说门好亲事也难。

    温子元听了温纶的话,方才还有些因喝了酒,浑身热的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瞬时清醒。

    “四叔,这亲事做不得。”温子元肃了脸,轻轻放下帖子道。

    看到他这般脸色,温纶皱眉,“可是有什么不妥?”

    “四叔可知那齐风是谁?”

    “这二人我皆不认识,又怎会知他是谁。”温纶没好气道。

    温子元便继续:“齐风是齐尚书表姑母的孙子,如今年约二十四,按理他这个年纪,早该成亲的,且他家世也不差,但他却一直拖到如今,还未成婚,这其中自然是有隐情。”

    “什么隐情。”

    “他皮相长得不错,一张脸,比起女子来还要秀美三分。所以喜爱他的人,不止有女子,男子照样不少。”温子元缓缓道。

    温纶皱眉,他年轻时也有些荒唐,经常流连烟花之地,自然知道温子元说这话的深意是什么。

    “那他自己可曾有过与男子,”温纶停顿一下之后才继续,“越过情礼之外的举动?”

    “这件事,只是有些传言,因我与他并不熟悉,所以也未曾求证过。只听同僚有人说起,他曾与夏家的那位公子有些来往甚密。”

    “夏家?那不是国公府吗?”

    “就是上次娶亲时过来的,跟在夏湛身后的那位。”温子元点头。

    那位夏公子,在京城出了名的风流人物,虽然知道他荤腥不忌的人不多,但他们一个圈子的,这些风声总能听到些许。

    “这件事,我也不过是听来的,四叔可以先派人去打听打听,再做决断。”

    温纶点点头,“那那位刘公子呢?”

    温子元听到他的名字,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位刘公子,人不错,长相也儒雅,学问也还算拿得出手,只有一个最大的致命点。”

    “什么?”

    “他的母亲极难相处,管教刘公子也甚严,便是连他与同窗一起谈经论道,也要多番打听,甚至一旦晚了些许时辰回家,便要大骂上门,连那些与他一起的同窗也不放过。所以这位刘公子的好友属实不多。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母亲对儿媳挑三拣四的程度,怕是没有哪一家嫁女儿的父母能够忍受。玥儿那个性子,若真嫁过去,怕是要家宅不宁,整日鸡飞狗跳了。”温子元说着似想起了那位刘公子母亲的难相处程度,一脸的一言难尽。

    温纶听完却沉默了下来。

    妻子怎会找这么两个人来给他的?

    这二人怎么看都不能算是良配,她还说这是挑出来觉得还不错的。

    难不成那些被淘汰掉的,比这些还要更差些吗?

    温纶好歹是温家嫡子,自己身上没有官职,但大哥、二哥,儿子还有几个侄子,都在朝为官,父亲虽已解甲,但门下学生不少,他们家的家世,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所以心中虽然知道女儿如今亲事并不好解决,却也未曾想过要在垃圾堆里给她找个夫君。

    越想越觉得此事妻子做的有失温家颜面。

    温子元看着愈发愈发严肃的温纶,暗叹了口气,“四叔也不必着急,左右玥儿年岁还不算大,还可以慢慢找,总会找到合适的。”

    “今日之事你就别和你母亲他们说了,明日我去一趟明哥儿那边。这个时辰回来,我还拉着你这趟一番,想必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温纶恢复了神色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四叔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说与别人听的。”

    “嗯。”

    等他走了之后,温纶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却是半点睡意没有。

    孩子出生之后,他就没怎么操心过。

    没想到孩子如今这般大了,婚嫁之事却还要他来操心。

    揉了揉眉心,干脆从床上起身,披了件外衫,在院子里坐下,抬头望月起来。

    石安一直在他身边伺候,如今虽成了亲,但媳妇孩子都在金陵,他则一心伺候温纶。

    听到温纶起身的动静,提着灯笼从屋内出来,“老爷,您睡不着吗?”

    “你睡你的去,不用管我。”温纶摆了摆手道。

    石安却没动,就在旁边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

    温纶见他不听,也懒得再说,只看着月亮,心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到了第二日,温纶果真拿着帖子往明哥儿府上去了。

    原本他这个做父亲的,应该也住在这里的,但父亲病重,母亲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所以他一直不敢离父亲太远。

    虽平日里父亲的一应事宜并不用自己打理,但人就在近前,总觉的安心些。

    到了府上之后,石安上前去敲门。

    那门房小厮拢着衣裳正躲在门房内打瞌睡,被敲门声惊得差点一脚没站稳就摔了,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掌宽缝隙,见到是个不认识的小厮,语气也就没多少好气了,“你是何人?我们府上大爷不在,要是有事等大爷回来再说,或者你们自己上衙门去找大爷。”

    说完就要将门给关上。

    石安一直跟着温纶,这么多年,除了在外游历时,偶尔会遇到不知礼数的刁民,何曾在世家大族受过这样的待遇,当即冷了脸,“你这小厮,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外面来的人是谁?快给我把门打开,不然一会要你好看!”

    “我管你是谁,太太说了,府里大爷上衙之后,就只她跟姑娘两个女眷,轻易不见客,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去,免得一会又吃闭门羹,还害得我白跑一趟。”小厮说完打了个哈欠,就又要回屋去打瞌睡。

    石安怒火直冒,但那小厮不开门,他不好进去教训他,只好看向温纶。

    “再敲。”温纶冷着脸道。

    他都不知原来这府里的奴才如此不懂规矩,今日若是他人上门,难不成他也如此对待吗?

    若是传出去,别人怎么说他们温家?

    温家向来以重规矩礼仪闻名,这样岂不是让整个温家的人都没了脸面?

    他虽说不怎么管事,可也知道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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