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的身份
挑衅的意思呼之欲出。
那眼神仿佛在说裴寂有胆就用暗器刺杀过来。
裴寂手背上骨骼青筋脉络蓬起,因为气到极致,身子在微微发颤,有些呼吸不上来。
裴钰越来越行了,开始明目张胆挑衅他。
“大人!”随风战战兢兢盯着裴寂看,生怕他又一个不高兴射伤二爷。
同时做好防备,若是大人真的出手了,他好及时阻止。
毕竟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两位爷打得你死我活,上头责怪下来,他们这些下人第一个受罚。
随风紧张不安,说话时没把握好声调,出口话语有些拔高。
云欢的思绪全在裴钰身上,可也听见了异声。
尤其她感觉后背发凉,好像有人在看着她一样。
云欢有些不安,回头去看后面有什么。
可她的脑袋还没有转过去,便被裴钰扣住后脑禁锢住,面向他。
云欢眸底蒙着水花,眼前的裴钰都是虚幻的。
“看后面做什么?看我。”
裴钰扣在云欢后脑上的手摩挲着,气息有些粗笨。
含着情意的眸子上下巡视着云欢,与她眼神纠缠。
既而垂眼盯向她嫣红唇瓣,眸色黯淡,薄唇抿动,不顾一切凑了上去。
刚才蜻蜓点水的一吻是他在试探裴寂,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现在看来面对云欢,他没有底线。
这个消息对裴钰来说既高兴又伤心。
高兴是因为可以拿云欢气裴寂,伤心是因为裴寂真的会跟他争云欢。
两人唇瓣相触在一起,裴钰不再看窗外的裴寂,眼底全是云欢的影子。
云欢情绪有点漂浮,她总觉得后背发凉,有双眼睛在死盯着她。
她想挣脱开束缚回头去看,可裴钰不允许。
裴钰倾弯下身伏在云欢身边,姿势上处于下位,可气势不弱,强势将云欢桎梏住。
死死扣住云欢脑袋,另一手抬起攀上她腰肢,指腹温柔且大胆摩挲着。
云欢动弹不得,双手抬起搭在他胸膛上,没什么力道推搡着他。
欲拒还迎更戳裴钰的心,他胸膛起伏,靠她更近。
眼瞅着两人要亲密抱在一起,裴寂瞳孔骤缩,握着的暗器几次要射出。
“嗯~”随风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下意识抬起要阻止。
暗器临飞出去的那一刻,裴寂控制住了,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去。
随风刚呼出一口气,暗忖大人还算没有失去理智。
可那口气还没有缓和过来,便听见房门“哐当”一声巨响,震得他浑身战栗。
慌张盯眼看去,只见他家大人一脚将房门踹开了,浑身怒气跨步进去。
随风两眼一闭,爷,都是他的大爷。
突然的巨响吓得云欢条件反射般瑟缩,瞳孔满含慌乱。
裴钰投入其中,没精力感受外头的动静。
他以为裴寂最多怒目圆睁瞪他一会,再不济就是射出手中暗器威胁他。
实在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竟踹门进来。
“没事。”他抚慰云欢受惊的心灵,语调里还含着挥之不去的沙哑磁性。
云欢耸着肩膀,眼底慌乱羞涩,不敢抬眼看来人谁。
她和裴钰刚刚在肌肤相亲,虽说只是亲吻,可被人撞见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裴钰安慰着云欢,转头看向踹门进来的裴寂,不满皱眉。
他这样明目张胆闯进来,可想过怎么跟云欢解释。
裴寂下颌微抬,藐视眼神睥睨着裴钰。恨不得将裴钰放在云欢身上的手砍掉。
他胸膛重重起伏,咽下那口气来。
“真是不巧,打扰了二爷的好事。”他啧啧讥讽道。
云欢一愣,诧异抬眼看过去。
只见裴寂伫立在那,高大身形几乎堵住了门口,眉眼深深蹙着,无穷的寒意和狠厉扑面而来。
她傻傻抬眼看着裴寂,好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是裴寂?
裴寂怎么会踹门进来?
是因为看见她和裴钰亲吻吗?
除了这个解释云欢再解释不通,她刚刚就察觉到有人在窥探自己,现在看来就是裴寂。
裴寂掀眼一瞥她,神色并未有所缓解。
裴钰站起身来,明知故问,“兄长怎么会来?”
闯进来容易,解释可难。
且看裴寂会编造什么谎言。
裴寂唇角抿动,抬手揉着手腕,半含冷笑,“我来当然是有急事。”
他话中意味不明,眼神在云欢和裴钰身上来回扫视,不知憋着什么坏水。
云欢双手紧张交织在一起,隐隐感到不安。
裴钰冷冷与他对视,有些厌烦裴寂总是拿权利来压他。
裴寂瞧过两人神色,垂眼笑了笑,“紧张什么?”他逗弄的语气。
裴钰眉眼冷了几分,“有话便说吧。”
“出来说。”裴寂头一偏,示意裴钰跟他出来。
事已至此,裴钰也不能僵持不下。
他想叮嘱云欢没事的,别担心,话还未出,听裴寂发话了。
“这事有点大,要商议很长的时间。随风护送二奶奶回府。”裴寂给了随风一个眼神。
随风顿了下,下意识抬眼看过裴钰。
大人真是急了,竟不顾一切现在就要实施计划。
“是。”怕裴钰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他点头应下。
裴钰眸眼眯了眯,“不劳烦兄长,我自会差人护送云欢回府。”
“李副将!”裴钰回复完裴寂,叫人进来。
李副将跑了进来,“将军!”他双手作揖行礼。
“护送二奶奶回府。”裴钰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裴寂。
裴寂,包括裴寂身边的人都别想接近云欢。
随风不知道该作何打算,斜眼看向裴寂,等着他发话。
裴寂面目表情,回看了随风一眼。
无所谓!
不过多一个人而已,可以解决。
“让李副将送你回府。”裴钰柔和面向云欢,眼底的笑意未散去,闪着星光。
云欢点了点头。
“二奶奶请!”李副将恭敬护送云欢出门。
云欢和裴钰眼神告别,一回过头便和裴寂目光触碰到了一起。
男人那压迫侵略的眼神看得她心蓦地一沉,垂了垂眼眸,特意躲避着裴寂走出房间。
“有什么事说吧。”
云欢离去,裴钰面色顿变,完全不装了,掀袍坐下身。
裴寂踱步,讥讽眼神注视着裴钰。
“二爷不是胳膊疼吗?我看着挺好。”裴寂绝对在奚落讽刺。
裴钰为自己斟茶的手顿了下,轻嗤一声,倒茶浅啜。
“你不是也装可怜博同情,让云欢为你包扎吗?有什么资格说教我?”
裴钰长指转动着茶盏,说话时目光盯着盏中茶水。
裴寂挑了下眉,看来大理寺有人起了异心,回去该清理了。
“二爷手伸得挺长,都到了大理寺。”
裴寂走过去坐下,从裴钰那边拿来茶壶为自己斟茶。
“说这话可要有证据。”裴钰将手中茶杯重重掷在桌面,语气严厉。
裴寂轻轻笑了下,玩味审视着裴钰,“我查案最不缺的就是证据。”
裴钰眼眸接连闪烁,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平时都待在军中,军中都是些爷们,虽也有争执但没有什么尔虞我诈。不像裴寂在朝堂摸爬滚打,洞察人心,一句话就能戳中那人的心底。
“有什么事不用卖关子了,直说吧。”裴钰岔开话题。
裴寂眼神认真起来,放下手中茶盏。
“云欢身份怕是不简单。”他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