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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他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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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寂想躲,可又不想错过这么难得和云欢独处的机会。

    他要是拒绝了,这伤不就白遭了吗?

    这样想着,裴寂便没再躲了,咬着牙等着承受。

    肩膀上的伤处理起来要比胳膊上的更困难,两个人相挨得很近。

    云欢软下腰肢凑过去,丝滑的绢帕和她柔软的手时不时从裴寂肩头摩挲而过。

    很痒!

    裴寂咬着牙,他并不是觉得疼,而是云欢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侧颊,还有那时不时的柔软接触,让人忍不住心痒。

    想要靠过去,依偎在她身上。

    晚秋的气候渐凉,裴寂赤着上身,本该感觉到冷的。可现在愣是被云欢勾起炙热来,气息加重,马车内温度升高。

    他喉头上下滚动,歪头去看云欢,许是存了坏心思,他转头动作有些大,嘴唇直接落在了云欢的额头上。

    云欢怕又弄疼裴寂,肩头的伤包扎得很是仔细,低下头靠近伤口轻轻吹着气。

    谁知道下一刻额头传来异样触感。

    她整个人僵硬了一下,按照以往该立马毫不犹疑后退远离,可这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双腿像是定在了原地,久久不得动弹。

    裴寂能感觉到云欢的僵硬,怕她察觉到自己是故意的,嘴唇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随即抽离。

    “随便包扎止住血就行了,不用那么小心。我不疼。”

    马车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没有一点声音,两人能互相听见对方的心跳。裴寂找了个话术,声音低沉磁性,在云欢耳畔久久不散。

    “噢,好。”云欢全程保持着那个姿势,连回答都不敢抬起头来。

    有了一次暧昧接触,裴寂便不再靠近,身子一侧,脑袋枕在软垫上,压着眉注视云欢。

    云欢要处理裴寂的伤口,将衫袖撂到臂弯,小臂光洁白皙,只是肌肤上面残留的褐色伤口印记,格外扎眼。

    “你以前受过很多伤?”裴寂眸子半眯,问得认真。

    夜晚他们从未点过烛火,他眼睛再好,也不可能窥探到那些痕迹。

    只记得云欢脊背上很是粗暴,跟她别处的肌肤触感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云欢是受苦了,皮肤不好,现在看来非也。

    应该是背上受的伤过于多,交织在一起残留下痕迹来。

    “啊?”云欢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眼看过他,想起刚才的事又赶紧垂下眼,点了点头,“是。”

    云欢对自己过往发生的事从不遮掩,因为她知道藏不住,裴寂等人一查就会知道。

    她随意说完,没事人一样继续处理裴寂的伤口。好像早就忘记了那些伤痛,或者说完全不在意。

    裴寂长睫一掩,遮住眼底些许痛色。

    “谁以前欺负过你,回去后整理一份名单给我。”

    裴寂这句话说的杀意十足,虽未明说要为云欢报仇,但话中意思云欢听得出来。

    云欢心忽然一软,眼眸接连闪烁,遮不住眼底的那抹异样。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水眸思绪万千,却让人看不懂真实思绪。

    裴寂眼底夹杂着打量,想要捕捉到云欢眼底的委屈,可是没有。

    她的情绪拿捏得很好,那些痛苦一闪即逝,转眼回归平静。

    他不由失落,云欢还是不愿意信他。

    “没人欺负我,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云欢唇边扬起假笑,很是敷衍。

    要为她报仇这样的话她听过不少次,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失望和嘲讽,以及更多的侮辱。

    再次听见这样话她还是会心动,但不会再信了。

    毕竟连裴钰那样温柔的人晚上都会欺负她!

    云欢唇边的笑慢慢变得有些苦涩,垂了垂眼帘,继续为裴寂上药。

    “兄长忍着点。”她提醒。

    她苦涩笑容看得裴寂心蓦地一沉,好像懂云欢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夜里的裴钰都会欺负她,都没说过要为她报仇,她怎么会傻到去信一个当初威胁恐吓过自己的人。

    裴寂心里涌起阵阵酸楚,悔意蔓延,他当初怎么会欺辱云欢?

    他为什么要欺辱云欢!

    裴寂自己都回答不上来,可能当初他并没有对云欢上心,想到她是裴钰的夫人,便只想发泄。

    “好了。”

    云欢认真为裴寂包扎好伤口,惊讶他这次怎么一字不发。

    难道感觉不到疼吗?

    裴寂瞳眸上下轻颤,嘴唇张了张,“多谢!”

    云欢:

    怎么感觉裴寂也有点怪怪的。

    这可不像他。

    “既然兄长无事,那我便先回府了。”

    云欢后退两步避嫌。她身上全是血腥味,衣袖上还沾染了血迹,不能这样去见裴钰。

    “一起。”云欢话刚落,裴寂话语紧追其后。

    云欢怔了下,不想再和裴寂有什么接触。

    “我要去找夫君,兄长还是快回府请蔺大夫重新包扎伤口吧。”云欢直接拒绝。

    裴寂眼眸掩下去,“我这伤是为你受的?你翻脸不认了?”

    他不想让云欢和裴钰有过多的接触,这对他来说不算好事。

    “怎会!”云欢摇头反驳,“我去找夫君是有事。兄长身上有伤,还是快回府去吧。”

    “有事!”裴寂重复了一遍云欢的话,旋即便想到是因为云振林的事。

    他说过要为云欢出口气,今早特下令让人去审问了云振林,还让人将这个消息带回云府去。

    云府果然着急了,都闹到云欢面前来了。

    “为你父亲的事?”裴寂斜斜靠在那里,因虚弱整个人看起来没有攻击力。说话时眼尾上挑,透着慵懒。

    云欢轻点头应了下来。

    裴寂唇角勾起弧度,有些嘲讽,语气透着奚落,“你该知道在大理寺,我说话比裴钰更有用。”

    他让人将消息送到云府,是想让云欢来找自己,谁知道她的第一反应是去找裴钰。

    裴钰只是个将军,权势还没那么大。

    裴寂心里有一点点的不平衡,可转眼又想到裴钰是云欢的夫君,云欢出事找他很正常。

    这样想着,裴寂的心里平衡了一些,也不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云欢半晌没有给出反应,刚得到信时,她也想过找裴寂。可前两天去求他的结果记忆犹新,她没有勇气再去求他。

    怕被拒绝,怕被为难。

    “如今我在这,这大好的机会,弟妹确定不求我?”

    裴寂做那么多只是想让云欢对他改变心思,更加信任他一点。

    这样到时带她出府,她也能更快接受,不会寻死觅活。

    裴寂想得很好,可出口的话语却变了味。硬邦邦的,居高临下的。

    为了云家的事,云欢求了裴寂好几次,每次都会被为难。

    有时候云欢都怀疑裴寂是不是厌恶自己。

    “兄长受重伤,便不劳烦兄长了。”云欢想了想,不想再被裴寂为难,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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