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震慑全场
裴寂唇角微勾起嘲讽来。
这父女俩一唱一和，戏是真的好。
要不是他调查过云欢，又知道她是个性子软弱的，怕是真的要被诓骗了去。
云振林的话让刚穿戴整齐的云欢一怔愣，可也仅一瞬便又恢复原状。
像个无事人一样站在裴钰身边。
她从小到大遭受到的偏待一点都不少，这样的情况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有什么可值得伤心的。
若非有姨娘在，当初在地牢她就是死也不会舍身救云家人。
林姨娘站在云欢身边，时刻关注着她的身体状况。
听见云振林的话面色闪过不自然，看向云欢的眼底带着浓浓的疼惜。
似是在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没能给云欢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裴钰察觉到母女两人的低落情绪，长臂展开护着云欢，冷冷扫视过去。
人的这张嘴是最可恶的，一语便能让人跌入谷底。
他们若是不了解云欢，怕是今天真的会被误导了去。
“云大小姐说话可要考虑后果。”裴钰出声警告，可他性子温和，话语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云倾月正愁自己和裴钰搭不上话，这下大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她伏在地上的身子直起来，双目含泪转头看过去。
“我说的都是实话，二爷不信可询问妹妹。我与妹妹自幼一起长大，是亲姐妹，二爷怎会误会我欺负妹妹呢！”
云倾月说话时眼含热泪盯着裴钰，直到话说完泪珠才滚下来。
她是故意做出这娇弱样子，想引起裴钰怜香惜玉。
只是可惜，裴家的这两位爷都是不近女色的主。
他们身边就没出现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后院连个通房都不曾有。
裴钰淡漠睨过云倾月，根本不关注她做出的那副姿态。
“妹妹你说是不是，我们只是在打闹而已。”云倾月见裴钰不信自己，又将话头对准云欢，在逼迫威胁她应下来。
“妹妹可要实话实说，不要让二爷误会，也不要让姨娘伤心。”
云倾月怕云欢说错话，特意提起林姨娘来，要云欢想清楚后再说话。
她可以一走了之，但不要忘记她的姨娘还在云家。
这辈子都走不掉。
云欢像是被吓到了，脚步不自觉往后一退，身子也瑟缩起来，企图把自己整个人躲进裴钰身后。
裴钰察觉到了，身子一侧护住她。
“没事的，你只实话实说，我会为你做主。”裴钰掌心轻轻扣住云欢单薄抖动的肩膀，安抚她道。
云欢脑袋更埋低了些，像是有些不敢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裴钰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别怕。”他指腹在云欢肩头轻轻抚动，极尽温柔，一步步劝导她说出真相。
他们会为她做主。
云欢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水眸满是恐惧和害怕，转头看一眼云倾月，又吓得立马垂低下去。
摇摇头示意她不敢说。
她不敢。
裴钰心底蔓延起密密麻麻的酸楚，双手扣住云欢肩头，步伐侧移挡在她身前，隔绝开她与云倾月的视线。
“我在。”他温声安抚云欢的情绪。
云欢还是不敢抬起头，不过看她一抖一抖的肩膀，就知道她在害怕，在哽咽哭泣。
“妹妹干嘛做出这幅样子来，这样只会让二爷误会我欺负你的，你快告诉二爷，我们刚刚只是起了争执，并不是什么用刑折辱。”
云倾月将云欢的所有动作都收进眼底，气得双手紧紧攥着衣衫，咬牙切齿却还要强装欢笑警告云欢。
云欢像是有了应激反应，听见云倾月的话身子微微蜷起，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一样。
裴寂的目光一直落在云欢身上，自然也没错过她的那些害怕反应。
那不是装出来的，云欢是真的害怕这个女人。
云欢确实害怕云倾月，但只是以前，长大后她发现自己的害怕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会让云倾月变本加厉，便强迫自己不再害怕云倾月。
可以前害怕云倾月的反应刻在她的骨子里，她都不用多做作，便能将精髓演绎出来。
她身子战战兢兢，可垂低下去的眉眼间满是笑意。
即使眼眶里含着泪花，她眉眼间也蕴满了涟涟笑意。
裴钰安慰她，那双搭在她肩头上的手刺着裴寂双目。
“当着我的面拷问，再抄一次云家，也不是不行。”他紧盯着那双触碰云欢的手，讽刺笑声刺耳。
裴钰正要安慰云欢不想说便不说了，不要为难自己。
一个云家他们还是不放在眼里，随便找个错处便能让他们永远翻不起身来。
可他的话还未出，裴寂讥讽之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久久不曾散去。
裴钰迟疑一下，转眼扫过裴寂。
他只是想使绊子为云欢出气，裴寂倒是狠，竟想再次查抄云家。
云家已经摘除出来了，要是再查抄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
为了云欢裴寂竟想这么做，说他心里没有云欢怎么可能。
云欢听见裴寂的话一时讷讷。
她不是很明白她受苦，为什么裴寂的反应比裴钰的还要大。
可一想裴钰和裴寂两人的性子，便又能解释通了。
裴寂的性子惯是这样，杀伐果断，不留情面。
“大人息怒，这事”
云振林听见裴寂的话立马跪在地上，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还是想着护住云倾月。
可他话未全部说出来，便被裴寂冷冽截断。
“云大人可要想清楚后再说话，家再被抄一次，可谁也救不了。”裴寂凛声。
云振林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来，未出的话也尽数咽回肚中。
他知道裴寂这是想处置倾月，他若是想保她，就得拿整个云家来陪葬。
他抬头看向云倾月，想保护她的心思动摇了。
云倾月察觉到了，惊恐地摇摇头。
“不，我没有，我没有欺负云欢。爹你相信我。”云倾月祈求的语气。
云夫人也赶紧帮衬。
“老爷你信倾月，她没有欺辱云欢。当时我和林姨娘都在现场，这两孩子只是发生了一些口角，没有那么严重。我和林姨娘都可以作证的。”
怕自己的解释不够，云夫人话落后又紧接着道。
“当时是倾月想要云欢喊她一声长姐，云欢说她现在是裴家的二奶奶，倾月怕是担不起她的一声长姐，两人这才发生冲突来。我一开始不想说原因是觉得这件事会让云欢名声受损，但现在不得不说了。老爷你不信可以问林姨娘。”
云夫人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的过错全部推到云欢身上。
裴寂和裴钰不是要护着云欢嘛，那就让他们听听，看他们以后还会护着这么一个没有礼数之人嘛。
“爹，娘说的没错，事情真的是这样的。你们不信可以问云欢。”云倾月附和自己母亲之话。
云夫人和云倾月不愧是母女。
一个惯爱拿云欢压制林姨娘，一个惯爱拿林姨娘压制云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