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秘密
宋正午看着他，突然说道：“萧霁看似为人温和，其实心思深沉，别轻易去得罪他。”
赵玹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了，我都已经保证过了，就别说了。”
宋正午这才作罢。
又叮嘱了几句，将要离开之际赵玹宁突然叫住了她：“我八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我问宫里人他们都闭口不言，我八岁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宋正午心里一紧，面上却看不出来破绽，平淡道：“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
赵玹宁也装着一脸无所谓：“就是突然做了个梦，像是小时候的事，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才随口问问。”
宋正午不着痕迹盯着他的表情：“梦见了什么？”
赵玹宁摇头：“也没什么，正午姐别放在心上。”
见宋正午盯着自己看，赵玹宁心虚移开了视线。
“到底梦见了什么？”
赵玹宁抿了抿嘴：“我若是说了正午姐能和我说实话吗？”
宋正午摇头：“不过是一场梦，我没兴趣知道。”
说着起身：“我该回去了，你在宫外当心一些，别再惹事了，不然舅舅可饶不了你。”
“还有萧家那边，别再去招惹。”
说着这才离开。
虽然嘴上应了宋正午，可是赵玹宁根本没有让人停止调查，甚至还叫了冯升来，让他暗中去调查，不要让宋正午的人发现。
萧晴身世简单，随便一问便能打听到，第三日赵玹宁就拿到了关于萧晴的身世情况。
“她儿时被拐卖过？”
赵玹宁看着那一行，不知为何脑袋一痛。
拐卖，三个月，还有梦中那个和萧晴重叠的红袄女孩……
“殿下？”
冯升担忧看着他：“您没事吧？”
赵玹宁回神，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回宫。”
说着想到什么，又突然否决了自己的决策：“去宋府，找正午姐。”
冯升见他这样也吓坏了，不敢耽搁，赶紧让人去备马车。
到达宋府时宋正午刚从外面回来，看见他也不觉得意外。
“怎么突然过来了？”
“姐，我儿时是不是被拐卖过？”
宋正午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劲：“你听谁说的？”
“我……”
不是听谁说的，只是猜测。
宋正午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你是九皇子，出宫都有侍卫随行保护，怎么可能被拐卖。”
“那被绑架呢？”赵玹宁不死心问道。
宋正午不着痕迹愣了一下，面上表情不变：“别胡说，谁敢绑架你啊。”
“真的吗？”
宋正午给他倒了一杯茶：“听谁胡说八道了？”
“我做了一个梦。”
赵玹宁把梦里的事跟她说了。
宋正午眉心几不可查蹙了一下：“梦里都是假的。”
“指定是那日你欺负萧姑娘太过了，心里过意不去才做了这样的梦。”
“是吗？”赵玹宁半信半疑。
宋正午含笑：“是啊，我还能骗你吗？”
赵玹宁有些恍惚。
可他觉得那些不是梦啊……
但是正午姐绝对不会骗自己，难道真的只是梦？
“我瞧着你脸色不好，去客房休息一会儿，我娘一会儿就回来了，让她看见你这样可又要嘟囔你了。”
提起那个小姑母，赵玹宁想起她唠叨自己的样子，哪里还肯继续留下去，赶紧带着冯升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宋正午的面色逐渐冷淡下来。
“去查一查是谁在乱嚼舌根，调查出来让皇后去处置。”
侍卫领命出去，宋正午站在厅里发了好一会儿怔。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赵玹宁一直没有过来，秋丫乐得清静，却发现萧晴总是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
萧晴手中的针直接扎在了指肚上，血珠马上凝聚了起来，惊得她赶紧放进嘴里止血。
“发什么呆呢？”秋丫把秀棚子从她手中拿过来放到一边，“在想九皇子？”
萧晴点头：“他这几日都没有来？”
“你想让他来？”
萧晴还是点头：“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我想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了。”
“若是他还记得呢？”
“我要报恩啊，当年若是没有他或许我都已经死了。”
秋丫犹豫了一下：“可是他差点把你喂狼，这些都不计较了吗？”
萧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先有恩后有怨，等我把恩情报答了就不欠他了，届时才能计较喂狼的事。”
秋丫抿了抿嘴，不赞同她的想法。
“想见他只是因为恩情？”
萧晴颔首。
瞧着她的表情认真，眼中没有半分杂念，秋丫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行，等他下次再来先确认他是不是当年救你的人，他若是记得你并且认出来了还对你做那样的事，到时候无论如何大嫂也不会让你亲近他的。”
萧晴鼓了鼓嘴巴，不情愿点了头。
然而接下来一个月赵玹宁都没有来过，萧晴自然也没有机会问她。
到了八月京城开始降温，北方的冷气比白水村来得早，第一年在京城过冬的秋丫没有经验，等着冷气到了跟前才意识到。
这日把做好的瓷胎竹编送到了万珁坊，回来路上给家里的所有人置办了冬衣，又去预定了两车碳，已经开始准备着过冬。
一边想着还需要什么东西一边往家走，刚进了家门就见萧霁从外面匆匆进来。
“萧大哥今日回来得好早。”
不想话没说完手便被握住了，拽着她往屋里走。
看着他冷硬的侧脸，秋丫忍不住胡思乱想。
如此着急，难不成穆初阳的事败露了？
宋正午不是说五年之内不会有事么，怎么如此突然？
“萧大哥……”
“当年拐卖小妹的拍花子被抓获了。”
秋丫一愣，就见萧霁方才的淡定不见，面上尽是激动之色：“郁呈在江州端了人贩子的一个据点，捉获了不少人，其中还涉及当年首府千金被绑架的元凶，此事惊动了圣上，他已命郁呈押着凶手赶往京城。”
秋丫反应了好一会儿：“绑架正午姐的元凶？”
萧霁颔首：“卷宗是这样写的，不过看圣上对此次案件的重视程度，应该是涉及到了宋正午。”
秋丫眨眨眼，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