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私下
因为缺少证据，萧霁只能暂停审理，也让钱茂和钱生回去了。
钱茂在公堂外等了一会儿，特意等着钱婉柔出来。
“跟我回去。”
钱婉柔不为所动：“那个家有您没我，有我没您，除非您把家主的位子让给我。”
“你想得美，你一个女人家家的竟然敢肖想家主的位子，反了天了。”
钱婉柔笑了：“父亲可就我一个女儿，家主的位子不让给我难道要让给别人？”
方才大堂刚承认钱生不是儿子，钱茂被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钱婉柔嗤笑：“我一定会找到证据，一定会把你送进大牢，到时候钱家就都是我的了，你在外面养的女人和两个儿子到时候谁也别想过好日子，害死母亲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钱茂看着女儿眼中迸发的杀意愣了好一会儿。
原来那个只会耍小性子的女儿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方才他竟然有一瞬间的害怕。
钱婉柔看着他的表情，笑了：“怎么，觉得我太狠了？”
“可你们对母亲做得更狠。”
知道丈夫并不喜欢自己，而且在外面养了女人，还生了两个儿子，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她明明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母亲受的罪，我要让你们十倍奉还。”
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是真心对她好，现在没有了。
钱婉柔忍住了眼泪，绕过他离开了。
钱茂在身后叫了她几声，钱婉柔不理，在他的眼皮底下进了知府前衙的院子。
钱茂眉心皱得厉害。
知府大人让她住在衙门，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相信那丫头的话？
看来事情还没完，得提前知会那个女人一声，千万不能被调查出来当年的事。
钱茂说着赶紧回了钱府。
萧霁回到后院，秋丫已经迫不及待：“怎么样了？”
萧霁：“该说的都说了，估计钱茂会先沉不住气，就等着他先露出马脚来。”
秋丫松了口气。
“前衙的事我听万江回来说了，那钱茂真不是东西，竟然能睁着眼睛说出来那番话。”
萧霁：“做了错事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放心，不会等很久。”
秋丫叹气：“但愿如此。”
等着手里的竹编忙完了秋丫便去了前衙，找了钱婉柔。
看见她钱婉柔赶紧站起来：“钱夫人……”
“前衙的事我听说了。”
“您别相信，我来状告钱茂只是想替母亲讨个公道，并不是他所说的那般，我知道萧大人心里只有您，我已经放弃了。”
秋丫含笑：“我知道，你已经跟我解释了一回，我信你。”
钱婉柔感激：“我不知道该如何谢夫人的恩情。”
她知道今日一切都是萧大人和萧夫人安排的，目的便是为了引出来钱茂的外室。
“不用谢，我只是瞧不见钱茂那样的男人在外面嚣张。”
“你放心，只要掌握了他的罪证我们就能把他绳之以法，到时候定会给你母亲一个公道。”
钱婉柔红了眼眶：“谢谢夫人。”
“你既然一直说感谢的话，那我就受着了。”秋丫说着。
跟她说谢谢总比记着萧霁的恩情好。
秋丫如此想着，打量着钱婉柔的模样。
长得好看，是男人会喜欢的模样。
不过好在萧霁不会喜欢。
秋丫如此想着，安慰了她两句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豆苗好奇：“夫人为何来看她？”
知道她之前打过萧霁的主意，豆苗对她喜欢不起来。
看见她这幅义愤填膺的模样，秋丫觉得好笑。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可怜人，她已经答应我不会再接近萧大哥了。”
“她的话您也相信？”
“为何不能信？”
豆苗语塞。
秋丫继续说道：“她母亲是被丈夫和外室逼死的，你觉得她还会给人家做妾吗，别说做妾了，怕是日后都不敢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豆苗将信将疑：“万一等她给母亲讨回了公道却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
秋丫笑笑：“你觉得萧大哥会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
豆苗当即摇头：“大人对您太好了，奴婢就从没见过对妻子这么好的男人，奴婢相信萧大人对您的感情。”
秋丫笑了：“我也相信。”
初次审理结束后秋丫便让人去同乐馆通知了一声。
当天夜里，钱茂乔装了一番，也没坐马车，而是从后门悄悄出去，偷偷摸摸去了南巷。
钱生来开门，见来人吓了一跳。
“爹，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不怕官府的人发现吗，到时候我们都解释不清。”
钱茂一把将他推开：“我来找你娘。”
钱生蹙眉：“我娘已经休息了。”
“我出了这么大事她竟然睡得下，让她起来，我有话跟她交代。”
钱生不动，钱茂踹了他一脚：“快去。”
钱生这才不情不愿敲响了柳氏的房门。
柳氏披着衣裳出来，看见是他不由蹙了蹙眉心：“你怎么过来了。”
“这里是我花钱买的院子，我怎么不能过来了。”
柳氏被噎得说不出来话，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钱茂见她也不看自己，对自己的态度十几年如一日的冷漠，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是一颗石头十几年也都暖热了，她倒好，儿子都给他生了两个了，对他的态度还是如当年一样冷漠。
“柳儿……”
“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柳氏不耐烦道。
钱茂咬咬牙：“钱家的事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你妻子刚死，最好不要过来，让人看见了说闲话，再说她跟了你一辈子也不容易，如今又被女儿给气死了，你现在更应该陪陪女儿，以后好好管教她。”
钱茂面色沉了沉：“我知道该如何做，不用你教我。”
柳氏心里冷哼，面上表情却不变：“到底为了何事？”
钱茂便把钱婉柔状告他的事说了，说辞和对萧霁说的一样，只说她是鬼迷心窍想要嫁给萧霁做妾室，剑走偏锋便想着状告他来得到萧霁的怜悯。
柳氏听完眉心紧蹙：“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知道你们的存在， 还在府上见过生儿。”
“生儿好好的怎么会去你府上？”
钱茂：“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早晚是要回到钱家的，我便想着让他趁机熟悉家里，便让他去操持孙氏的丧事。”
柳氏的脸色一白：“你混账，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不让生儿回去的，明明说好的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当年逼迫我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