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程二
阿七忙在一旁帮着说话：“是萧公子拉架，公子不小心砸在了他脸上，并非有意。”
秋丫不说话，只是看着萧霁：“可还疼？”
萧霁淡淡含笑：“不疼。”
“看吧，他说不疼，你就别生气了。”
“我为何不能生气。”秋丫打断了他，“你打人就是不对，错就是错了，别总找借口。”
“我何时找借口了。”
“你……”
见她被气得说不出来话，郁呈舔了舔嘴唇：“程源柏总是缠着萧霁，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今日要不是我，他就偷看萧霁的做的文章了。”
秋丫蹙眉，郁呈见有戏，便说道：“夫子安排了作业，让写篇文章，萧霁写得快，把文章交给夫子便去了茅房，谁知道程源柏竟然凑到夫子跟前，说要看萧霁的文章。”
“我可是瞧见他的了，他还没写完，指定是要抄萧霁，便讽了他两句，谁知夫子说我扰乱课堂纪律，让我出去站着。”
“我站着就站着，可那程源柏下了课竟然出来看我笑话，你说他欠不欠揍。”
秋丫看向萧霁，求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萧霁摇头：“我当时不在场，并不知道他们为何起了争执。”
郁呈举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是为了萧霁好，就应该让姓程的涨涨教训，不然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他即便有不对，你也不该打人，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不是落人话柄么。”
郁呈瘪嘴，不以为然。
看他不顺眼就要打过去，哪里还在乎场合对不对。
“夫子没处罚你？”
郁呈得意哼笑：“那姓程的认怂，跟夫子说都是他的错，夫子便没追究。”
秋丫：“……”
“好名声都让他赚了。”
郁呈不屑：“名声不能吃不能喝，他愿意当老好人就让他当去，反正老子打了人自己痛快就行了。”
秋丫一时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以后还是避免和他起冲突吧。”
郁呈没想到这样就过去了，惊讶瞪大了眼睛。
“看我做什么？”
“不生气了？”
“我生气有什么用，你又不会知错，既然你不认同我的观点，我也管不着你，但你以后惹麻烦注意着些，别牵累到萧大哥。”
郁呈：“你是我亲妹妹，怎么说的好似你俩才是一家的。”
“我俩本来就是一家的。”
郁呈：“……”
阿七在一旁瞧着，怕他们兄妹吵起来，赶紧说道：“小姐也是为了公子好，这里不是余杭，不是咱们自己的地盘，行事太过随心会得小人惦记。”
秋丫十分认同阿七的话，默默朝他点了点头。
郁呈面上虽然不屑，却也没反驳。
“我饿了，让吴婆做饭。”
说着自顾回了房间。
阿七又看向秋丫：“公子知道程源柏父亲对萧公子曾经做的事惹你生气了，心里一直存着气，他身为兄长，觉得让妹妹养活心里愧疚，所以总想着讨你开心。”
方才还觉得他明事理，感情是来做和事佬的。
他既然给了台阶，秋丫也不好再端着，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晚饭之前还去给郁呈送了药。
之前发现他手背有擦伤，想必是和程源柏起冲突时弄的。
郁呈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听见声音还以为是阿七。
“死丫头就知道关心萧霁，看都不看我一眼，还责怪我。”
“亏我还想着帮她出气让她高兴。”
“明日我就回余杭，才不看她眼色呢。 ”
若是平日阿七早就出言劝他了，可今日屋子里格外安静，郁呈疑惑睁开了眼睛，看见窗前站着的人吓了一跳，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
郁呈一梗，不等他说话，秋丫拽过了他的胳膊，瞧见了他手背的擦伤。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郁呈瞧了一眼她手中的药瓶，嘴角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亏你还有良心。”
说着大爷一般坐回了床上，伸着手任由她给自己上药。
期间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临了秋丫才张口：“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阿七说的话你也该听进去，这里不是余杭，出了事没人会保护我们。”
郁呈不发一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我已经交代阿七盯着程源柏，他不会做出伤害萧大哥的事，你只管好好读书，这些事日后不用管了。”
郁呈这才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管啊，以后求着让我管我都不管了。”
虽然语气十分恶劣，可秋丫知道他听进去了，也没继续啰嗦。
“好了，吴婆已经做好了晚饭，去吃饭吧，伤口注意着些，这两日不要沾水。”
秋丫收拾好东西出去了，郁呈没有跟上，不知道在后面做什么。
萧霁已经在堂屋等着他们，见她出来毫无表情的面上露出几分温和：“谈好了？”
秋丫含笑：“被家里宠坏了，就是小孩子脾气，说两句好话就哄好了。”
萧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在秋丫疑惑开口之前挪开了视线。
郁呈正好出来，秋丫也没问出口。
郁呈虽说有自己的道理，可是打人就是不对，身为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还是得帮他处理这些麻烦。
她不喜欢程源柏，可是和程家有生意往来，面子上的事必须得做，第二日便亲自去买了一方砚台，去了程府。
以往都是程箬青上门找她，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登门，可恰巧程箬青不在家，接待她的是程家的二小姐程筱青。
程二姑娘的丫鬟把她请进了会客厅，一个如精雕玉琢般的小姑娘已经等在了那里，看着也就十三四岁，正百无聊赖玩着袖口的穗子，听见动静瞧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秋丫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善，忍着不舒服欠了欠身：“程二小姐。”
不想小姑娘不仅没有回礼，反而抬起了下巴，面上还带了几分讥讽。
“也不过如此啊。”
秋丫听得一头雾水，就见小姑娘朝她走了过来。
“姐姐说你和萧霁有了婚约？”
秋丫怔然，不等回答就听她又说道：“你抢不过我的！”
抢？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