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怨偶
拿到房契的第一件事秋丫便是去长隆街看自己的新宅子，萧霁已经让工人开工，她只是闲着无事时来看一看。
程筱青闲着没事，自然跟她一起来。
看过萧霁画的图纸，程筱青那叫一个惊讶：“没想到啊，萧霁竟然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这从里到外全都迁就着你的喜好来的。”
“萧霁不是快要过生日了吗，你打算给他准备什么？”
秋丫面上的笑容淡了。
她根本没想过。
萧霁也没什么特别痴迷喜欢的东西，往年该送的也都送了，今年送些什么？
秋丫犯了难。
程筱青笑道：“男人喜欢的无非就是宝马和美女，美女是没有希望了，那就送他一匹骏马吧。”
“萧大哥是读书人，他不喜欢那东西。”
程筱青：“那就送文房四宝。”
“已经送过了。”
“那就变着法的送啊，反正读书人也不会嫌那东西多。”
说得有几分道理。
“我倒是有门路能弄到孤品，需不需要帮忙？”
秋丫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行，到时候我给你钱，不过……”
“不过不能太贵。”程筱青替她说道，“我知道，放心吧，不会太贵但又绝对能拿得出手的。”
说完嘚瑟一笑：“还是我了解你吧。”
秋丫没有理会她，反而问道：“你和家里那三位如何了？”
程筱青哼道：“还能如何，我一说要分手他们三个马上老实了。”
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秋丫倒也不觉得意外。
“不说我了，说点高兴的。”
秋丫洗耳恭听，想着她又从哪里得到了心八卦。
“穆曦和秦骁要成亲了。”
秋丫着实没想到：“已经定了吗？”
“年后定的，我没跟你说？”
秋丫摇头：“上次跟我说他们还在议亲。”
程筱青笑道：“听说秦将军和将军夫人很喜欢穆曦，二位老人喜欢，想要定下来，秦骁一向顺着二老，便同意了亲事。”
“穆曦也同意了？”
“穆曦知道秦骁不喜欢她，根本不想成亲，可平昌公主都快跪下来求她了，科举的事已经牵累父母，她哪里狠得下去心坚持。”
说着程筱青暗暗摇头：“当初她是穆初阳时多意气风发，可前几日我见了她一面，别提了。”
“怎么了？”秋丫担心。
程筱青笑道：“现在更洒脱了，时不时去寺里住几日，偶尔约上沈清雅以及之前一起为官的女同僚，坐在一起游山玩水诗情画意，好不自在。”
秋丫被她的大转折弄得一愣，睨了她一眼：“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程筱青瘪嘴：“我只是感叹，穆初阳的生活才是她所求的，可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啊，可为何平昌公主还要逼着她成亲？”
“公主自然有她的思虑。”
程筱青：“我没母亲，这辈子也不打算做母亲，反正我是理解不了。”
秋丫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穆曦和秦世子的亲事定在了年前，婚礼办得匆忙，倒十分隆重，就连皇上都赏赐了嫁妆，好似甥舅之间没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
穆曦十三岁开始便女扮男装去江州读书，在京城的朋友也就秋丫她们几个，成亲这一日所有人都去了。
秋丫见了穆曦，她唇角始终挂着微笑，好似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完美的笑容让人挑不出来一丝错误。
或许她至今为止也没放下秦骁。
若是秦骁也喜欢她就好了。
然而成亲的第三日秦骁就去了西南，说是西南军事紧急。
秋丫还是听程筱青说起的。
“原本我还觉得秦骁长得好看，真是徒有虚表，渣男！”
秋丫：“……或许是西南真的离不开他。”
“狗屁，人家穆清因为妹妹大婚在京城停留了五日才走，他倒好，三日回门都没陪穆曦回去。”
秋丫觉得秦骁此事做得确实过分。
“那穆曦那边如何？”
“正在如意馆玩乐呢。”
“我觉得穆曦做得对，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何必因为一个秦骁伤心。”
秋丫叹息：“感情勉强不得。”
秦骁却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他这是忘不了云朵将军还是对穆曦厌恶如此？
毕竟是穆曦和秦骁的感情，外人也不好置喙。
不过此事在京城却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
平昌公主觉得女儿流连同乐馆不适合，但是想起女婿做得确实过分，更舍不得责备女儿，而秦将军夫妇也知道秦家愧对穆曦，更不敢去管。
萧霁生辰这一日，穆曦提着礼物过来了。
秋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她已经嫁人了，再叫穆姑娘不合适，但她如今和秦骁关系如此，叫一声世子夫人又怕惹她不高兴，一时纠结了起来。
穆曦笑道：“像以往一般叫便是。”
秋丫这才坦然叫了一声：“曦曦姐。”
穆曦把带来的好酒递给萧霁：“今日是显明兄的好日子，咱们不醉不归啊。”
萧霁笑笑：“算了，我可喝不过你。”
秋丫吩咐了吴婆和豆苗把饭菜端上桌。
“也没准备多丰盛的晚饭，曦曦姐不要嫌弃。”
穆曦：“我这上门来讨饭吃的哪里还有嫌弃的份。”
说笑着坐了下来。
“听说你准备去江州教书？”萧霁问道。
穆曦摇头：“本来想去江州的，我爹娘不让，非要我留在京城。”
“正好最近京城也开了一座女子学院，我想去试试。”
萧霁举杯：“以你的才能，定能胜任。”
“那就借显明兄吉言了。”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就好似还在官场时一般默契。
穆曦吃完饭便离开了，并没停留多长时间，打趣说自己独守空房看不得两口子甜蜜。
听她这样说秋丫心里十分难受，暗戳戳把秦骁骂了一番。
“曦曦姐这么好，秦骁为何不喜欢？”
回头就见萧霁正盯着自己看：“书房里的端砚我看见了，可是送我的礼物？”
有了上次的经验，萧霁不敢再妄下定论，而是先询问了她。
“喜欢吗？”
萧霁颔首：“很喜欢。”
“我还有一件礼物没送呢。”
萧霁疑惑：“还有旁的礼物？”
秋丫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萧霁好奇，待听她说完先是一愣，随即满是不可置信。
“真的？”
秋丫颔首：“真的，昨日觉得身子不适去回春堂看了，大夫说已经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