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石头
铲子和连同篮子里的野菜都被沈大丫抢走了，没有工具的秋丫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东西从土里扒拉出来。
是一块金灿灿的石头，原本以为只有鸽子蛋大小，扒开土露出全貌才发现个头都赶得上鸡蛋了。
金灿灿的石头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秋丫不禁惊奇。
怎还会有金色的石头，还怪好看。
不会是金子吧？
秋丫心下一喜，却不敢张扬。
之前跟爹去镇上赶集时，从那些富家小姐的头上看见过金首饰，也不确定手中的石头到底是不是金子，若不是岂不是要白高兴一场。
秋丫按下心中激动，坐在石墩上等了一会儿，刚把石头藏进袖口，就见狭窄的山路尽头出现了她等的身影。
萧霁今日上午收获不少，打了两只野兔两只野鸡，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心里的莫名雀跃是因为收获的猎物还是因为看见了秋丫。
“萧大哥。”
秋丫笑着叫道，娇俏的声音让人听得心里越发舒畅。
萧霁应了一声，还未说话秋丫已经把那块金色的石头拿了出来。
“萧大哥看看这是不是金子。”
萧霁被金色的光芒晃了一下，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这才发现白嫩的手掌根破了皮，还在往外冒着血珠。
“手怎么了？”
“沈大丫把我的野菜抢走了，还推了我一把。”
失落一闪而过，眼睛弯了起来：“不过因祸得福，让我捡到了好东西。”
已经迫不及待催促起来：“萧大哥快些看看，是不是金子？”
萧霁视线从她伤口上定了定，这才接过石头来细细打量。
“不确定，去钱庄看过才能知道。”
虽这样说着，但萧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分明就是一块金子。
娘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个有福运的。
“萧大哥也猎到了猎物，我们明日一起去镇上。”
萧霁回神：“午后镇上人少，方便一些。”
意思便是不用等到明日了，今日下午便可以去。
秋丫想了想：“好，听萧大哥的。”
两人说笑着下了山，一进门秋丫便迫不及待把石头拿给林春花看。
萧朗正好从外面野回来，不由感叹：“你是走了哪门子狗屎运，摔一跤都能捡到金子。”
“还不确定是金子，得让人看过了才知道。”
萧朗不信：“真是捡来的？”
“那是当然。”
“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人家都说金子是扎堆出现的，说不定山上还有更多金子。”
一句话全家人都沉默了。
秋丫也忍不住畅想起来，若真的如萧朗所说的那般，那日后岂不是有花不完的钱了？
不料萧霁突然打破了他们的幻想；“以前有人来山上勘测过，若是有矿早被开采了。”
林春花也想起来：“也是，前几年官府也派人来过。”
萧朗还是不死心，总觉得自己也能捡到金子，便缠着秋丫跟他说在什么地方，吃了午饭便扛着铁锨上山去了。
“娘，我们家的竹篮和铲子被沈大丫抢走了。”
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吴招弟，要回爹留给她的宅子之前，不想去见她。
林春花听她被沈大丫欺负了，气得大骂：“狗畜生果然养不出人种来，跟她娘一个德行。”
“你放心和大郎去镇上，我去把家伙要回来去。”
秋丫放心了，不过去镇上之前萧霁叫住了她。
“伸手。”
秋丫不解，还是听话把手伸了出去。
“掀起袖子。”
秋丫听话把袖子撸了上去，露出莹白的小臂。
摔破的地方已经止了血，林春花给她上了药，看着也没大碍了。
“怎么了？”秋丫疑惑。
萧霁握紧了手中的药瓶：“没事。”
说罢背上背篓率先出了门。
秋丫不明所以，见他走远了赶紧跟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萧霁脚步好像比上次慢了许多，她跟着丝毫不费力。
两人很快到了顺兴镇，先去了聚丰酒楼，接待他们的依旧是上次那位管事，把萧霁拿来的野物瞧了瞧。
“五十文钱。”
萧霁没有讨价还价，作势就要把捆绑好的兔子和野鸡交给管事。
不想秋丫上前一步拦下了他的动作：“五十文太少了，管事多给一些吧。”
管事不大高兴，不耐烦道：“以前都是这个价。”
“以前您给的太少了，单一道爆炒兔肉聚丰楼就卖一两银子，我们的兔子个头大，一只怎么也得炒好几盘菜了，况且还有两只野鸡，您给五十文太少了。”
两只野鸡不值钱，能卖二十文一只便不错了，但是野兔却是少见，这些东西统共给五十文太少了。
管事没想到她对聚丰酒楼的菜价还有了解，知骗不了她，倒也犹豫了几分：“你想要多少？”
“两只野兔一只野鸡一两银子，另外一只野鸡小了些，便当是送给您了。”
即便是这样他们聚丰楼也是妥妥稳赚不赔的。
管事被她逗笑了，看向萧霁：“你媳妇倒是个会精打细算的。”
萧霁沉默着没有解释。
秋丫笑道：“您若是觉得价格合适，以后我们有了猎物只往您这里送，您看如何？”
这意思便是若他不同意价格，他们的野物便送去旁的酒楼了？
顺兴镇不小，酒楼自然也多，但不是哪家都能供应得起野味的。
管事的更犹豫了。
一两银子虽说赚得少了，可供应他们野物的猎户也不多，这萧大郎又实诚，是个能长久往来的。
“嗐！”管事佯装勉强道，“一两银子便一两银子吧，也就看你萧大郎老实，换了旁人我可不给这个价。”
其实旁的猎户要的银子比他还要多。
管事吩咐着人把野兔提去了后院，两人拿了钱便离开了。
“拿着。”一出门秋丫眼前就多了个钱袋。
“萧大哥这是做甚？”
“是你争取来的。”
秋丫赶忙推辞：“野兔是萧大哥猎到的，我不过帮忙跟管事讨价，况且我们是一家人，谁拿着不是拿着，分来分去倒是把我当外人了。”
萧霁欲言，秋丫已经转了话题：“天也不早了，我们去钱庄吧。”
萧霁定定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坚持，收起钱袋两人便奔着汇隆钱庄而去
寻常出入钱庄的都是非富即贵，即便是府上的管事来办事也从未出现过穿着如此寒酸的，掌柜以为两人走错了地方，当即不耐烦提醒道：“这是钱庄。”
秋丫迎着笑脸到了柜台。
“我们就是奔着钱庄来的。”
“掌柜的见多识广，我们想让您帮忙看样东西。”
伸手不打笑脸人，眼前的小姑娘生得好看嘴又甜，掌柜便耐下了性子。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