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动手脚
衣衫放下，眸光看向其中一件藕粉色衣裙。
桃红淡然道：“不过这件衣裙，被浣衣院那些不知死活的贱婢给洗坏了，可惜了。云姨娘可要奴婢将那人带来？”
闻言夏燕先一步看过去。
那件衣裙是云初嫁给萧琛后，萧琛特意命人给她做的。
听闻做这件衣裙花了不少银子。
往日里云初不舍得穿，至今只穿过一次。
她快步走去，“这可是督公特意命人给云姨娘做的，怎能洗坏了呢？何人洗的？难不成是海棠？”
接过那件衣裙，看着被洗的如同破布一样的衣裙，不由一怔。
云初也已然起身走近。
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件衣裙是被人恶意洗坏的。
甚至还极有可能用力拉扯过！
夏燕看向云初，似是在等她的吩咐。
云初点头，夏燕便明白。
“将洗了这衣裙的人带来！”夏燕厉声呵斥。
桃红福身道：“是。”
退出屋子后，没走多远就又回头看去。
前来皇城的路上，萧琛分明与她相谈甚欢，后来纳妾却换成了云初，难保不是云初动了手脚。
“迟早有一日，我也能当个姨娘。”
甚至还要比她还受宠！
屋内。
云初慢慢将衣裙放下。
往日将这些衣裳送去浣衣院，再去浣衣院拿回来，都是你去，今日怎么她亲自送来了？
夏燕也觉得奇怪。
如今云初有她这个贴身丫鬟在，哪里轮到桃红来送衣裳？
“云姨娘是觉得这衣裳是桃红动的手脚？”
云初点头。
入皇城之前，桃红就曾在危险之际推过她一把。
这次也难保不是她。
但在夏燕面前，她还是谨慎的比划。
无凭无据，我也不能随意猜测，且先看看吧。
不多时，桃红就折返回来。
但身后却没有跟着其他人。
“回云姨娘，这衣裳是墨雪洗的，昨夜墨雪被您给赶出去了。此事只怕是不好追究了。”她一脸为难，像是怕云初责怪。
还真是够巧的！
云初料到此事多数不好查，此刻更是淡然。
无妨，只是一件衣裙罢了，洗坏了改日督公还会命人给我重新做。不过如今夏燕需得贴身伺候我，今日你既是将这衣裙拿来了，往后前来送衣裳、拿衣裳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夏燕在一旁将云初比划的话逐一翻译。
桃红脸上的笑愈显阴狠。
尤其是听到这活儿以后都给她了！
竟敢使唤她，还真将她当个丫鬟了。
哼！即便如今是丫鬟，来日她也会成个姨娘！
在云初的目光下，桃红咬着后槽牙点头，“能为云姨娘办事，是奴婢的荣幸。”
话音刚落云初抬手一指。
正是几件脏衣裳。
桃红深深吸了口气，提脚走去，抱起衣裳冲云初弯了弯腰，“奴婢先行告退。”
等人走远，夏燕忙去到云初面前，“这桃红如今只怕是一心要给督公做姨娘，这会儿多是气的大骂呢。不过下次这衣裙若是坏了，到时候就不信她能逃过一劫。”
可云初却只是盯着那件衣裙。
夏燕，你过会儿去浣衣院问问，这件衣裙到底是何人洗的，或许并非是墨雪洗的。
闻言夏燕才恍然想起来，“对了，墨雪自打去了浣衣院，就使银子让其他人洗衣裳。不过后来郑嬷嬷也劝她洗过几件，怕督公知道此事不妥。但墨雪想来应当不会给你洗。”
墨雪有多恨云初，府中上下皆知。
她只怕宁可给下人洗衣裳，也未必会给云初洗。
有了云初的吩咐，夏燕过了片刻就去了浣衣院。
才刚进去就听翠竹调笑道：“哟，这不是云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吗？怎么又来浣衣院了？难不成是被赶回来的？”
她手被咬伤，郑嬷嬷特许她今日无需动手洗。
此刻正倚靠在寝屋门口，嗑着瓜子。
但瓜子皮却是朝着海棠的方向砸去。
即便多是不曾砸中，但却还是乐此不疲。
夏燕仔细看着周围那些人盆中的衣裳，“有劳翠竹姐姐挂心，如今云姨娘暂且还不打算将我赶走。不过今日倒是有一事要问。”
郑嬷嬷从屋子里出来。
见夏燕来了，赶忙上前问：“可是云姨娘那边的衣裳少拿了？”
如今云初身边的人，即便只是个丫鬟，郑嬷嬷也得罪不起。
在夏燕面前她都得恭恭敬敬的。
夏燕下颌抬起，带着股傲气，“倒也不曾少拿，只是那件藕粉色衣裙不知是被谁洗坏了。”
闻言郑嬷嬷顿时一惊。
她当然也记得那件衣裙。
那可是督公特意命人给云姨娘做的！
拿来时，她还叮嘱万不可给洗坏了。
扫视一圈，郑嬷嬷大喊：“何人洗的？站出来！”
正在角落里的秋菊颤着身子站起来。
“是、是奴婢洗的。但是奴婢分明记得，那衣裙不曾洗坏，奴婢洗的时候仔细着呢。”她吓得身子都在抖。
如今府中上下谁敢得罪云姨娘啊！
洗那件衣裳，她简直像是在洗纸张一样，不敢用力，又不敢不洗。
郑嬷嬷也猝然想起来。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件衣裙是交给秋菊洗的，她洗的干净，也从不曾洗坏了几位姨娘的衣裳！昨日我见那衣裙都还好好的，并未洗坏！”
听这话夏燕已然明白。
看来就是桃红恶意将那衣裙撕扯了。
“你随我前去见云姨娘，将此事言明。郑嬷嬷也一同前去。”
秋菊和郑嬷嬷只好跟着夏燕一起去。
到了云初面前，秋菊吓得直接跪下。
郑嬷嬷也极尽谄媚的笑着。
二人将那件衣裙的事道来，郑嬷嬷又尤为补上一句：“云姨娘的衣裳，老奴最是上心，怎敢让云姨娘的衣裳洗坏呢？秋菊做事，老奴心里是有数的，她是断然不敢胡来的。”
这一点云初也知道。
那时在浣衣院，几人之中也就秋菊和梅香做事还算谨慎。
但归其原因是胆小。
这等胆小之人又怎敢毁坏她的衣裙？
云初心下了然，冲着夏燕比划。
去将桃红找来！
“是。”
不多时，桃红就又被带到云初面前。
见郑嬷嬷和秋菊都在，顿时心下暗道不好。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不知云姨娘找奴婢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