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耗尽心血，为他人作嫁衣裳
夜幕降临。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
但一个个乞丐，在游荡在大街小巷。
黑虎堂成员也四处搜寻。
特别是景玄的家，一直有人盯着。
山羊胡子走在街上，直皱眉头，这个阵仗，让他心生不安。
可他诱饵已经放下，必须去钓鱼。
否则，明早交不了差，会很惨。
山羊胡子掏出一只玉瓶，瓶子里养着一只通体黝黑的蝴蝶。
蝴蝶飞到了石头记。
石头记早就关了门，可山羊胡子拿出一根铁丝，随便动了两下，便轻轻松松打开了锁。
黑蝴蝶在前面飞。
山羊胡子跟在后面。
最后，黑蝴蝶停在了一间厢房外。
里面响着呼噜声。
山羊胡子吹入迷烟，等呼噜声完全消失后，用一柄短剑拔开了里面的门栓，推门而入。
黑蝴蝶飞到床底下，落在一个红木箱子上。
山羊胡子拖出来，开了锁。
箱子一掀，只见里面有四十多两银子。
其中就有他白日里，预付定金的五两银子。
这五两银子是浸过桂花油的。
黑蝴蝶对桂花味道最是敏感，哪怕隔着十里路也能闻到味。
预付的银子，就是鱼饵。
也确实钓到了大鱼。
除了银子之外，还有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
以及一个玉镯。
山羊胡子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装在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锁好箱子，放入床底，带着黑蝴蝶从原路退了出去。
然后，又故技重施去了小酒馆、药材铺、五谷铺等等店子。
一圈偷下来，银子、银票加起来，有六百多两。
玉镯、珠钗等首饰，能值个一百多两。
远远不够。
下一家，是田记衣铺。
不过，背着这么多东西，不便于行动，得先放回去，再出来。
山羊胡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城西边的破烂院子。
他没有立马进去。
而是拔掉了山羊胡子，揉了揉头发，变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
又从旁边取出拐杖，弯下腰。
正是吴六指。
山羊胡子就是他伪装的身份，以防万一。
吴六指拄着拐杖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吴六指皱了眉，在外面偷东西很正常。
但这么迟了，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了事？
他想到那些乞丐，和黑虎堂搜人的画面。
他们在找谁？
吴六指走到里间，从墙壁的格子里，拉出一个铁箱子。
先看了看锁，上面的头发丝没有掉。
说明没人动过。
吴六指这才放心的打开铁箱子。
里面装有二十多两金子，一百多两银子，还有八百两银票。
就凭这些，他给王放交差，都绰绰有余。
但是，他不能给。
因为他要拿去买春蚕丹，以此破入虎筋境。
他快五十岁了。
身体机能在快速下降。
就连修为，也从铁骨境巅峰下滑。
越往后，修为就跌得越多，越不容易破境，就会死得越快。
所以，他必须要尽早吞下春蚕丹。
可春蚕丹很贵。
少说也得花一千八百多两。
而他偷了这么久，还没有凑够。
不过，今晚过后，就够了。
以往他不敢这样偷，就是担心那些人一起去告状，衙门会借此对他下手。
虽然衙门不会找到证据，但那些人不会管证据，只会让他吐出来。
但这次王放逼他去偷，身后还有县老爷。
那些人告状也没有用。
他就能趁机把银子凑够，买来春蚕丹，破入虎筋境。
再将小草诀修炼到圆满，说不定就能洗髓。
到时他的云龙手，还能更上一层楼。
偷起东西会更加得心应手。
就有机会去做那件事！
吴六指眼放精光，放好银子、饰品，又将铁箱子归们，关闭暗格，看起来就是一堵墙壁。
这个位置，绝对不会有人找到。
不仅因为隐蔽，更因为他在地底挖了几个暗坑，里面也放了一些银子。
哪怕有人摸进来，最多也就是找到地底的银子。
别想找到铁箱子。
这一招叫做，舍小保大。
退一步说，就算有人找到了铁箱子，也别想打开铁箱子的锁。
那是他特制的，开锁方法只有他一个人会。
如果不是正常开的锁，他在里面埋伏的东西，就会爆炸。
猝不及防之下，定能让触碰者非死即残。
随后，吴六指拄着拐杖出去，在无人处又伪装成山羊胡子，去往田记衣铺。
这会儿，景玄已经将黑衣服改成了夜行衣。
蹲在暗处，盯着那群小偷。
脱个衣服，剃个光头，根本不算什么大礼。
抄了他们老窝才算。
终于，那群小偷缓过药劲，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赤果果的，连裤衩子都没有。
头顶还凉嗖嗖的。
伸手一摸，当即尖叫起来。
“我的头发呢？”
“该死的，那个家伙把我们剃成光头了！”
“可恶！别让老子抓到他，不然，把他屎都锤出来！”
众人一边骂着，一边捂住重要部位。
以最快速度往老窝跑去。
他们本来就是兵荒马乱的，根本没发现景玄跟在身后。
不一会儿，景玄就跟到了城西。
看到了那座破烂院子。
虽然小偷们骂了一路，可他们还是不解气。
“草他大爷的，太损了，把我们的头发剃得一根都不剩！”
“顶着一个大光头，我们还怎么去偷东西？”
“还把我们偷的银子，又给弄走了！”
“此仇不报……”
正发着狠，一堆白色粉末从天而降！
“草！”
“他又来了！”
“我们中计了！”
一群小偷赶紧屏住呼吸，同时往外跑。
可还是迟了。
接二连三的昏倒在地。
景玄畅通无阻，走进了吴六指所在的里间。
可一番查找，却没发现半钱银子。
很明显有问题。
这间破房子，多半有暗格。
只是，他没耐心慢慢去找，天知道小偷头子什么时候回来。
还是许愿吧！
银子，也是有味道的！
只要让鼻子足够灵敏，就能闻到银子味道。
不需要灵敏太多时间。
一瞬间就行。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只在三十六两银子。
不知道能不能许愿成功。
可无论怎样，都要试上一试。
心中念头一动，许下愿望。
下一刻，三十两银子消失，他的鼻子忽然闻到一股浓浓的，妙不可言的味道。
就从正前方的墙壁传来。
瞬息间后，便再也闻不到。
但已经够了。
景玄上前，食指如剑般，不停刺在墙壁周围。
半炷香后，这一处墙壁硬生生被刺空。
露出了铁箱子。
一提，还挺沉。
再看锁，有点复杂，反正他打不开。
二话不说，直接收入许愿池。
用最后的六两银子许愿。
“开锁！”
嘀——嗒！
铁箱子应声而开。
立马，景玄看到了一堆银子，大概五百多两。
一小捧金子，二十多两。
以及一千多两银票。
首饰也是好一堆，品质还不错的样子。
“发达了！”
“就说嘛，偷子窝肯定有大礼。”
景玄又看向一本发黄的书卷，以及一块残破的兽皮。
书卷上写着：小草诀！
竟是一本功法。
兽皮上记载的，则是名为“云龙手”的武技。
只是不完整。
即便如此，景玄也是惊喜万分。
这个世界，修炼资源都被大小世家所控制。
尤其是功法、武技。
哪怕是最普通的大路货，也很少流通在市面上。
就算有，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两银子。
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更别说修炼所需的大肉、药汤，甚至是丹药之类，也贵得不行。
这也是景四海非要让他顶罪，好让景峰去叶家武馆修炼的根本原因，除了这个途径，景峰基本没有机会踏上修炼之路。
万万想不到，一个偷子窝，居然有功法、武技。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小草诀和云龙手，比所有的银子、首饰加起来，还要宝贵。
景玄非常激动。
看到铁箱子里面，还有一颗黑乎乎的东西，也没去细究。
先离开再说。
小偷头子，是武者。
跟那些光头可不一样，万一迷魂香威力不够，他就麻爪了。
景玄快快走出城西。
然后，翻开了小草诀。
这本功法，真的是大路货。
最多黄阶下品。
就是让武者把身体当成一株小草来修炼，倒是容易上手，只是力量增加得很少。
需要用大量的资源来喂养，才能让小草成长。
景玄估摸着，这本小草诀，顶多让人修炼到铁骨境，想要踏入虎筋境，几乎不可能。
而且，修出来的铜皮、铁骨，也会很弱。
绝对比不上他的食指。
还真有些鸡肋。
不过，聊胜于无，景玄还是准备修上一修。
毕竟他有许愿池。
正要许愿铜皮境的时候，景玄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小草诀，是不是可以升级一下？
“把小草诀升级到玄阶！”
愿望一许，二十多两金子消失不见。
书卷上面的“小草诀”三个字，变成了——
劲草诀！
再翻开里面的书页，内容也发生了变化。
虽然还是把身体当草来修炼，但这草不再是柔弱的小草。
而是风吹不倒，雨打不坏的劲草。
如果说相同的时间、资源，小草诀能修炼出十斤力量。
劲草诀能修炼出七八十斤。
并且，一斤劲草之力，碾压一斤小草之力。
最重要的是，劲草诀能让人修炼到虎筋劲，甚至是更高的境界。
玄阶就这么厉害，那地阶呢？
景玄继续许愿。
“把劲草诀升级到地阶！”
然而，没有动静。
许愿失败。
景玄皱眉，是银子不够。
还是必须要金子才行？
他不能确定。
景玄也不纠结，转头去修炼。
“我要修炼会劲草诀！”
顿时，近六百两银子，全部消失一空。
景玄身子里涌过一阵暖流。
这一瞬间。
他成了一株劲草。
狂风在吹。
暴雨在打。
他的身子东倒西歪，却一次又一次挺起脊梁，向阳生长。
劲草诀，他修炼到小成了。
功法有五个层次，入门、小成、大成、登峰、圆满。
劲草诀每运转一周，景玄体内就会多出十斤左右的力量。
而且，不只是盘腿静坐才能修炼。
走路、睡觉等等都可以修炼。
景玄前所未有的爽。
以目前的速度，一个月之内，必定能将全身都修炼到铜皮。
可他还是嫌弃太慢了。
还有近一千两银票，必须要换成银子修炼。
但大晚上的，能换银子的地方。
只有赏花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