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夫人最是贪睡的,他若是在这边洗漱肯定吵醒了夫人,还是回自己院子吧。
小豆子早料到督主会如此抱着一件披风正在门口等着,见督主出来赶紧给他披上小声道,
“早起露重寒凉您这么来回跑肯定不是事儿,不如把夫人院里的厢房收拾出来您洗漱什么的也方便。”
肖渊嗯了一声随后道,“再把隔壁院子也收拾出来把我的卧房搬过去。”
小豆子答应一声心里撇嘴。
当初是谁知道要娶夫人后特意把新房安排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的?
他们这督主也不老靠谱的。
隔壁的院子要收拾,原来的院子最好也别动,没准儿哪天又跟夫人吵架躲出去呢。
江心雨这人确实有毒,自从她嫁进来之后督主府的风水都变了。
以前把自家督主视若神明的小豆子都敢背地吐槽了。
还有这作息时间也是一塌糊涂,肖渊都练完两套拳了这懒丫头也没起床,督主大人只能独自吃了早饭去当值。
没开荤的时候肖渊一直刻意回避两性话题也不往这上面琢磨,经过昨晚一遭他也算开窍了。
公事处理的差不多之后换了身衣服乔装改扮去了南风馆,甚至连小豆子都没带。
他很确定自己喜欢江心雨想要跟她过一辈子,可他的残缺无法回避。
既然如此那就多在别的方面下功夫,除了物质上的满足和感情上的宠溺床第之上也不能亏待了夫人。
他以前还真听说过,有些专门服务女客的小倌男妓手段了得极会伺候人。
他又不是什么金贵人,若是能哄了夫人开心他学便是。
要不说爱情使人盲目。
此时的肖督主完全忘记了,哪怕无数人背后骂他是阉货狗奴才心里瞧不起他,却没有几个人敢当面这么说。
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没必要讨好任何女人,甚至连宫里的娘娘公主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他是东厂督主位高权重手握生杀大权。
别说江心雨这种四品官家不受宠的女儿,便是二品大元家的掌上明珠,他想弄死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偏偏陷入情爱的督主大人完全支楞不起来,都不用人家pua他,自己就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就这恋爱脑的程度挖野菜的宝钏姐都得给他挪挪位子。
大晋朝虽是男尊女卑但风气并没那么严格,和离不容易,但若是有钱的寡妇自由度还是比较高的。
只要舍得花钱打点好夫家宗族,悄咪咪的养个男宠大家也睁只眼闭只眼。
因此这里的南风馆不光做男客生意也做女客生意。
只是男客是来楼子里消费,女客则是看画像选人接到自己私宅里风流快活。
肖渊不会逛窑子但是他有钱,一大锭银子递出去鸨爹那脸都笑成太阳花了。
一边心里暗笑哪来的生瓜蛋子一边把肖渊领进了一间屋。
谁家真正的顽主大白天逛窑子呀,遮遮掩掩还专找伺候女人的红倌人。
切,瞧那小白脸的样子,八成是哪个富婆养的男宠,这是伺候不好金主了来这儿取经的。
既然不是来玩的也没必要浪费他们的头牌,给他找个年纪大经验足的过气老倌正好。
按说干老鸨子的都有一双利眼不至于认错了贵客,可谁让肖渊是生面孔呢。
他又因为心虚处处露怯,可不就被这老鸨子小瞧了么。
他那一锭银子足有50两,点两个红倌人陪睡外加一桌酒席绰绰有余。
这老鸨子也够黑心的,嘴里说的恭维却给他找了个过气的老倌,含泪怒转赚了他48两。
好在这个叫柳絮的小倌耐心细致业务能力也不错,倒让肖渊觉得这趟真是来对了。
肖督主自然不会暴露自己太监的身份,只说幼时伤了身子不能人道。
家里给娶了妻他也甚是喜欢,便想着学学怎么在自己无能的情况下满足妻子的需求。
柳絮红尘里打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深情的男人,看向肖渊的眼神越发柔和讲的也足够细致。
肖督主找小倌教他这个还真是找对人了。
男妓和妓女是不一样的,若是接男客还没多大区别只要躺下忍耐着就够了。
若是接女客,稍微岁数大点便有心无力。
是药三分毒,尤其那方面的药更是伤身,小倌们为了身体着想往往会通过其他手段消耗客人的精力。
一夜七次郎真的只是传说,真那么实在用不了几次他们就废了。
柳絮当年也是红过的,其中这调情手段便是他的拿手绝活。
肖渊整个人都听愣了,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井底之蛙。
只可惜今天聊得太晚,眼看着华灯初上楼下越发热闹,肖渊才猛然惊觉他该回府了。
柳絮眼神有些不舍,“大爷不能留下么,您只想着自家夫人,可曾想过给自己寻些快乐?
有时候跟男人做比跟女人做还要舒服,大爷……不妨试试。”
肖渊顿时被柳絮娇媚的嗓音惊了一身鸡皮疙瘩,嫌恶的皱起眉头冷声道,
“本……本大爷不是断袖。”
柳絮却痴痴地笑了起来,“奴家这些做小倌的又有几个是天生断袖。
不过啊,好多得了趣后便是连女客都不想伺候了呢。
大爷没来玩过或许不知道,来这楼里的男客也不都是在上的。
后面的爽快比前面更甚,好多世家公子家里妻妾成群还上赶着雌伏在我们小倌身下呢。
奴家虽年长几岁技术却是顶好的,定不会让大爷失望。”
柳絮说完还抛了个媚眼,恶心的肖渊险些吐出来。
他今年还真是红鸾星动,不光是桃花开菊花也开。
以前活了28年无论男女没一个跟他表白,这怎么娶了媳妇之后反倒抢手了。
只可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人表白绝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柳絮靠在门边露出一抹失望。
本来还想着留下这位爷今晚就不用接客了,没想到如此纯情的人心倒挺狠,看他那一眼冷得直掉冰碴子。
他夫人真是好命,不能人道又如何,就这份痴情已经足够羡煞旁人。
此时的南风馆已经人声鼎沸,肖渊刚走下楼梯迎面撞上一头肥猪。
那人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看肖渊长得不错竟然以为是楼里的小倌想要摸上一把。
这位也真是流年不利。
别人顶多是踢到铁板,他这是得了甲沟炎的大脚趾踢上了花岗岩。
至于究竟有多疼,嘶,谁踢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