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跟踪
“国公夫人三天两头过来找小姐您麻烦，这也不是一回事。”阿苏微微蹙眉，有些担忧顾檀将来的日子。
顾檀将手心搭在阿苏的手上，宽慰道:“放心，夫君会庇护我的。”
这一点，她还是信得过沈卓的。
“那个人还没有找到吗？”阿苏低语询问着，那件事情始终像是一根刺一样，卡在知情人的喉咙里。
“没有，一点矛头也没有。”顾檀方才正好在想这件事情，恰好阿苏问及，顾檀脱口而出。
“阿苏，你说一个人突然凭空消失了，除了死了是不是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奴婢以为，那个人死了的概率更大一些。”
并非只有顾檀这么想。
怜儿端着糕点盘子走出来，季氏几人已经离开了偏院。
“奴婢看，他们纯纯是过来给夫人找麻烦的。”怜儿已经摸清了季氏。
“这样的话在国公府还是少说为妙。”国公府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睛，注意言辞是必要的事情。
怜儿这丫头一直都没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性子到底是直爽了一些，有时候说话不假思索，令人担忧。
“奴婢清楚，奴婢不会给夫人惹麻烦的。”她惜命的很，但若是让她用性命来保护顾檀，她亦是愿意的。
“我等会还有点事出府，夫君今日要喝些骨头汤，让小厨房先炖上，把大夫开的药材加入其中一同煮烂，多熬半个时辰。”
顾檀叮嘱怜儿，吩咐怜儿的事情怜儿都会认真完成。
“奴婢明白。”
顾檀带着阿苏前脚出府了，特意换了身简单得体的衣裳，身上的首饰佩戴素雅，不曾穿金戴银。
她特意戴了帷帽遮脸，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她离开后不久，有一鹅黄色罗裙的女子带着侍女稍稍从偏门出府，紧跟在顾檀身后。
“小姐，后面有人跟踪。”阿苏生性敏感，很快便察觉出异样。
季芸他们跟的太紧，阿苏已有察觉，她并未回头，而是紧跟着顾檀，继续行走。
“应该是季芸他们。”
“小姐神算，奴婢已经确定来人。”
那样拙劣的跟踪方式，也就那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蒙狗做得出来，愚蠢至极。
“想办法甩开他们。”顾檀同阿苏用只有二人能够听的清的声音示意阿苏。
“您去办事，奴婢负责吸引他们。”
“好。”
“奴婢不在小姐身边，小姐万事以自身安危为主。”
行至拐角，顾檀和阿苏迅速换了衣裳，顾檀从小道离开，已经有人代替了阿苏的位置。
季芸并未发现异样，继续跟踪着阿苏。
“小姐，我们这样会不会被顾檀察觉？”身边的侍女有些担心，他们跟的太紧了一些。
“咱们这不是跟的好好的，如若她有察觉，我们就顺应变化。”
季芸瞧着顾檀二人，似是并没有发现有他人跟踪。
她虽然觉得侍女的并非多余的，但瞧着顾檀那里没有加快脚步，应该是并未察觉端倪。
姑姑说过，顾檀近日总会出府散心，她安排的人也并未察觉出异样。
季芸便主动请缨，想要抓出顾檀的把柄。
顾檀行至角落，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见季芸已经跟上阿苏，算是把这个难缠的家伙给甩开了，顾檀松了口气。
季氏安排了季芸来监视她，是个愚蠢的行径。
阿苏多少是个练家子，对他人的气息最是敏感，如此被人步步紧逼又怎么会没有察觉。
她原以为季芸是个聪明的，如今看来，也只是有些心机罢了。
当她打算从尽头的缝里钻出去的时候，她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像是捉小鸡一样将她拽着领子扯了起来。
“顾檀，你到底还有多少本王不知道的秘密？”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惹得顾檀头皮发麻。
未见其面孔，顾檀便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就算是不转身看过去，他身上檀香的气息浓烈，唯有周绍身上有这样的气息。
一般人家这样昂贵的檀香无法日日点燃，而周绍有常年熏香的习惯。
他身在皇室，当年境况并不怎么样，所处境域常使他夜不能寐，唯有檀香的气息可以让他稍稍安神。
“摄政王殿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小地方呢？”
顾檀被拽的不是很舒服，蜷缩着脖子手不自然地抚摸着脖领，想要周绍放开她。
她也知晓，遇到了周绍，必然会做一番难缠的计较。
“本王是特意在此处等着你来的。”
周绍的话细思极恐，原本只是害怕周绍的顾檀整个人瞬间降至冰点，身心都带着冰凉。
“王爷您调查我？”
周绍彻查的还真是详细，连着她今日会出现在此处都能够拿捏的透彻，并且提前出现在这里。
“自然是跟踪你来的。”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顾檀还真是和三年前一样愚蠢。
他倒是好奇，当初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顾檀选择了沈卓。
只是后来顾老爷身死，一切线索断掉。
他当年身处逆境，不得已离开京中，无法彻查当年旧事。
如今回京，还有一桩事便是同着顾老爷有关系，但此事，周绍并未告知顾檀。
顾檀虚惊一场，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吓我一跳。”
“吓你什么了？”
“我害怕王爷并非一朝一夕，王爷不是看不出来这一点。”
她一次又一次被周绍威胁强迫，拿着那一夜的事情作为筹码。
顾檀也会担心害怕，整日里忧愁周绍下一次让人传递信息给她是什么时候。
因为每一次顾檀不得已赴约，又要冒着被国公府人察觉的可能，这样的日子，并非是顾檀能够承受得住的。
短短数日，她已经被折磨的憔悴不堪。
“怕本王便对了，本王回京的意义便是成为你的噩梦，让你时时刻刻记着本王，夜不能寐，心不能安。”
周绍言辞狠毒，对于顾檀当年行径十分唾弃，对顾檀便没有半分温柔可言。
他那犀利的言辞落入顾檀耳中，顾檀整个人跟着浑身抖动，有些茫然，又有些无助。
她知道周绍并非是在开玩笑，而是以折磨她为乐子来满足快感，他对她的记恨积累了三载，如今终于有机会报复，哪里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