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该是我的我绝不硬要
好在何绍月并不是小心眼的人，虽不明白姜老夫人为何不喜自己，但对上姜滢阮歉疚的神情反而还拉了拉她的的手安抚于她。
略显尴尬的氛围在姜来及时加入后稍作缓解。
姜来虚扶着姜老夫人走在前，姜滢阮和何绍月隔了两米跟在后。
何绍月挽着姜滢阮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滢阮，你祖母平日里也这般严肃吗？”
姜滢阮看了眼身前那位老妇人的背影，严肃？似乎不太恰当。
“算是吧。”
何绍月不解。
姜滢阮笑了笑：“你别介意，祖母大概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她不是不喜欢你。”
而是不喜欢她。
就连她交的朋友也不喜欢。
总不能是，这位姜老夫人眼高于顶，刚刚才得了皇上的眼，如今连兵部何家都瞧不上了？
何绍月定定的看了姜滢阮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
快到宫门口时，一个婢女没有预兆的拦住了姜滢阮的去路。
“姜姑娘，我家郡主有请。”
姜滢阮与何绍月对视一眼，面露疑惑：“你家郡主是？”
“我家郡主姓谢，号荣昌。”
何绍月一拍脑门：“哦对对对，我就说这婢子有些眼熟，原来是跟在那谢茗茹身边的。”
“滢阮，你不是第一次出府吗？何时和谢茗茹有了交集？”
姜滢阮摇了摇头：“我与她并不相熟”，转而对着那婢女问道：“你可是找错了人？”
婢女语气肯定：“姜家小姐只有一个，方才才在众人面前露了脸，奴婢不会认错，郡主要找的正是姜姑娘。”
姜滢阮蹙眉，她和谢茗茹不过一面之缘，相识甚至谈不上，怎么还指名了要找她呢？
难不成是因今日被她撞见纠缠元铭瑄之事气不过想要找她麻烦？还是…
“姜姑娘，我家郡主还在等着。”
婢女朝姜滢阮侧后方扬了扬下巴，姜滢阮顺势看去，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月色下。
何绍月隐隐觉得谢茗茹找滢阮不是什么好事，阴阳怪气道：“也不知人家高门贵女自小学的什么规矩，怎的请人还有大晚上请的。”
“阿月。”
姜滢阮及时阻了何绍月的话，错身把她拉到一边。
虽说何大人在朝官职也算立得住脚，但乾平王是什么人，是当今圣上还未继位时就与其称兄道弟的忘年交，虽非皇姓，却因从龙有功在皇上登基之日被钦封为王。
“你先回府去吧，你阿娘还在等你。”
“要不还是我同你一起去吧，你不了解那谢茗茹，嚣张跋扈的很。”
“别担心，荣昌郡主这个时候寻我许是有什么急事，这大庭广众的，又是在皇宫之中，我还能让人给欺负了？”
“还真说不准…”
姜滢阮眉眼染笑：“你就放心吧，我好歹姓姜。”
“那好吧，那过几日我去你府中寻你可好？城中有一家茶店铺每月十五都会出新式糕点，我们一起去尝尝？”
“好。”
目送何绍月离去，又吩咐了小瑶去和已经走远的祖母说明情况，姜滢阮这才跟着那婢女返回去找谢茗茹。
因谢家地位够高，故出入宫时可使马匹车辆停至第二道宫门前。
此时谢茗茹的马车正是停在了两道城墙之间的一处僻静地。
“郡主，姜姑娘到了。”
婢女朝马车内通报了一声，不过片刻谢茗茹便出来了。
姜滢阮定定的看着高立在车架上的人，面对谢茗茹的盛气凌人丝毫不为所动。
“姜滢阮，你好大的胆子，不知礼数毫无教养！见了本郡主竟然不知行礼？第一次看在二哥哥的面子上已经饶了你一次，这一次你竟还不长记性！”
“小女孤陋寡闻，不知我该向荣昌郡主行何礼？”
“你明知故问！我是郡主，我父王更是当朝乾平王！你说你该行何礼？”
姜滢阮轻笑：“所以你是要我向乾平王爷行礼吗？敢问乾平王爷何在？”
谢茗茹直接气的跳下了马车，指着姜滢阮的鼻子怒火中烧：“你！”
姜滢阮抬手拂开指在她眼前的手：“真没礼貌，你老师没教过你不可随便指人吗？”
谢茗茹太过气恼，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说的礼貌是何意。
“荣昌郡主，若我没记错，今日二殿下曾与你提过我的身份，若二殿下的话你记不住也就算了，方才宴席上我瞧你也不曾缺席，怎地连皇上的话也不放在眼里？”
“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如此说来，那便是荣昌郡主不知礼数了？你我品阶相当，你如何受得我的礼？”
“我呸！不过一个军户之女，靠着恩赏得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封号，当真以为自己是郡主了？”
姜滢阮眸光骤冷，竟是令谢茗茹弱了气势。
“你还敢瞪我？来，来人，姜滢阮无理无德不懂规矩，给我好好教教她！”
谢茗茹话音刚落，一左一右就有两个婢女上前想要困住姜滢阮。
姜滢阮心中不免有慌，但冷静细想此地还在宫城内，量她荣昌郡主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在此处惹是生非。
“荣昌郡主，适可而止。”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拿下！”，见两个婢女犹豫，谢茗茹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一名家仆模样的男子伏在谢茗茹身边压低声音道：“郡主，天子脚下，切莫失了分寸。”
闻言谢茗茹面露纠结。
姜滢阮轻轻叹了口气：“谢茗茹，你特意寻我过来，不过是想确认我与二殿下的关系，你问了我未必不答，何必闹得这般难堪？若真折腾到圣前，岂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贱人，你既自己主动提及，那便老实交代清楚，若你当真勾引了二殿下，休怪我不给你留情！”
姜滢阮哧笑一声：“这话说的，若我当真勾引了谁人，还能亲口说给旁人听不成？”
“你！”
“冷静，我只是提醒你话不是这么问的。”
“快说！你与二殿下究竟如何？”
“我和二皇子并不相熟。”
“可你们明明…”
“明明二皇子对我很是亲近的样子是吗？”
“……”
“如果我说我也不理解二殿下为何这般，你怕是又不相信。”
“谁知道你这贱人嘴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
“既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去问二殿下？”
“他…”，谢茗茹欲言又止。
她不是没问，当时姜滢阮离开后她就问了，可二哥哥什么都不告诉她，只敷衍她说认错人了，可是怎么可能？
二哥哥看姜滢阮时，那言语那神情分明是认识的，她身为女子怎么会连这点问题都看不出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似乎被姜滢阮牵着走了。
“你休要攀扯到二哥哥身上，他是何等身份，怎会看上你这种人，定是你不知使了何种手段勾引过他！”
姜滢阮双臂交叠，淡淡道：“你既认定了我勾引他，我说什么也无意义，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让我来我来了，你要问话我答了，你还想如何？”
谢茗茹半晌答不上话，一旁几个下人皆是呆滞，乾平王爷老来得女，对这个珍贵的女儿甚是疼惜，他们这位郡主自小恃宠而骄，没有吃过半点亏，甚至连当今圣上都因女儿稀少对谢家郡主颇为宠爱，平辈之中除了二皇子殿下更是无人敢招惹，如今长宁郡主倒成了这第一人。
姜滢阮却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感慨高门的教养也有弊端，比如骂人时就很吃亏，来来回回能骂出口的词无非就那几个，想必“贱人”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污秽的词了吧。
“荣昌郡主，我祖母还在等我，若无其他事我们便就散了吧，你我这般僵持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你若要答案，我方才的回答便是唯一的答案。我与二皇子不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曾相熟过，这一点你大可放宽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有自知之明，不该是我的我绝不会硬要，也绝不稀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