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已经浓郁到了实质胶化的煞气
黑漆漆的天空中,突然响起沉闷的雷声。
就好似这地面蒙上了一层鼓,有人拿着个大锤子,在鼓皮外面敲。
再一次被推倒在地上的县令夫人,浑身疼的火烧火燎。
她的眼中透着哀求,看着在雷声中,充满了倔强与无所畏惧的乐颜。
“快回去,当阿娘求你了。”
县令夫人流下了泪,那泪水浑浊,透着一点淡淡的红色。
乐颜却压根不管县令夫人。
“你不是说那几张符咒很厉害吗?”
“姜南衣为什么还没有死?”
她在等一个结果,尽管四周阴风大起,天上闷雷滚滚。
乐颜却依旧不肯离开。
县令夫人疼的在地上打滚,她朝着乐颜伸出手。
黑沉沉的天空中落下一道黑色的雾气。
县令夫人急忙大喊,“颜儿,煞气要来了。”
她想着没关系,尽管煞气来势汹汹,但她早已经将煞气转移到了酒楼上方。
她和乐颜还是有逃脱的时间。
酒楼之中,姜诗琪和小兰站在屋檐下,纷纷抬头往天上看。
也许是天相太过于异常,就连在房中呼呼大睡的姜嘉懿也被惊动。
他披着衣服走到院子里,就站在姜南衣的身后,夸张的张大了嘴巴。
看着狂风大作的天色大声的喊,
“下雨了,要收衣服了。”
姜南衣回头怒瞪了姜嘉懿一眼,奶凶奶凶的吼他,
“闭嘴!”
就在这当口,天上落下的那一道煞气,朝着姜南衣的头顶砸过来。
姜诗琪吓得心脏都停了。
姜嘉懿冲上前,抱住姜南衣,要替她挡住那道黑乎乎的雾气。
随后小兰也冲了上前,挡在姜嘉懿的前方。
他们这两人,争先恐后的,要替南衣挡煞气。
但是那道煞气却并没有真正的落在院子里。
而是擦着众人的头顶,飞到了院子外面,直接冲入了县令夫人的身体里。
县令夫人的脸上,瞬间爬满了龟裂的细纹。
她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捧着脸,发出了痛苦,而又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乐颜被县令夫人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不要叫了,你会惊动其他人的。”
天色这么黑,已经很晚了。
她丢出去的那几张符咒,悄无声息的杀了姜南衣就好。
若是姜诗琪被县令夫人的叫声惊醒,保不准会用什么手段,把姜南衣给救下来。
但是县令夫人却没有听乐颜的。
她惨叫着,双手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浑身疼的不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她的身体里,撕扯着她的神魂一般。
有那么一瞬,县令夫人真真觉得自己快要被符咒的反噬,以及空中落下的煞气给折磨死。
乐颜终于察觉出了县令夫人的不对劲。
她皱着眉头,不愿意靠近原地疼痛打滚的县令夫人。
“颜儿,救救阿娘,快救救阿娘啊颜儿。”
县令夫人的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
乐颜往后退了两步,终于提起裙摆,没命的往县衙跑。
她惊惶失措的跑回了家,将后院的门关上。
脑子里还在一遍遍的放映着,她亲生的阿娘在地上疼痛打滚,满脸扭曲的模样。
“颜儿,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
县令的声音响起。
乐颜震了震,看像素来疼她入骨的阿爹,立即摇头,
“我,我就是到姜诗琪那里去看看,结果他们很早就睡了,我就回来了。”
她很慌张,不知道亲阿娘究竟为什么会疼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她使用了那几张符咒,所以反噬到了阿娘的身上吗?
反正乐颜先不管了,她阿娘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可以操纵命盘,悄无声息的调换掉好几个人的命格。
就算是被反噬了,那又怎么样?
以阿娘的本事一定可以解决的。
再说了,如果她将实情告诉阿爹,阿爹一定会派人去找阿娘。
到时候让衙门里的人知道,阿娘这么没有形象,浑身扭曲的在地上打滚嘶喊。
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县令上下打量着乐颜,见乐颜除了脸色不好之外也没有别的异常,他便点了点头关切的叮嘱乐颜,
“你阿娘刚刚慌里慌张的出去,说是去找你,但你自个儿回来了,她却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你阿娘这是做什么去了?你好好的待在家里,不要添乱。”
乐颜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就在他将要进屋之前,县令又低声的叮嘱乐颜,
“你祖母与你二妹妹马上就要礼佛回来,这段时间你好好的陪陪姜诗琪,争取让姜诗琪多疼爱你一些。”
这段时间姜诗琪住在南县衙门里,对乐颜的冷淡,县令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他来说,如果乐颜能够获得姜诗琪的欢心。
说不定姜诗琪真能看在他是乐颜“养父”的面子上,将他从南县这个犄角旮旯的偏僻小县城,提拔到帝都城里去。
乐颜胡乱的点点头进了屋。
她快要烦死,姜南衣还没有弄死,乐娴又要回来了。
在她的身后,县令打开了后院的门,伸头往外面望了望。
后院外的那条长巷子空无一人,除了几声深夜的狗吠外,所有的人都睡着了。
他摇摇头,将后院的门关上,进屋歇息。
外面的酒楼中,姜诗琪看着几乎压到了头顶上空的那一层黑雾,心有余悸,
“这些都是什么?”
【已经浓郁到了实质胶化的煞气。】
【这个玩意儿是死人的冤屈与仇恨引来的,只能够化解,不能够压抑。】
【但这个县令夫人在长达八年的时间里,一直不能化解这浓郁的煞气,更是用挡煞阵来挡住这些煞气寻找债主。】
【于是经过八年的时间,这些煞气便成了这样。】
秋实匆匆地走入后院,在姜诗琪身边说,
“那个县令夫人已经在酒楼外面疼晕死了。”
姜诗琪的脸上有着一片漠然,
“不必管她,管她做什么?”
这个县令夫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哪家的好人能引来这么浓郁的煞气?
她见悬在头顶上的那一片黑色雾气迟迟压不下来,便打了个呵欠,向南衣招了招手,
“走,衣衣,阿娘带你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