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尘封往事
后续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因为白无恙下山了。
也许是觉得自己年岁已高,能来姜竹青的墓前陪她说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
白无恙整个人,被一种悲伤的情绪笼罩。
在山脚下,白无恙见到了徐景淮。
“白老,我是徐天的孙子徐景淮。”
徐景淮并未隐瞒自己和徐天的关系,开门见山,直接抬出老爷子的名号。
他已经得知白无恙拒绝了和徐家的婚事。
但显然,白无恙现在并没有心情跟他叙旧。
徐景淮要尽地主之谊,安排了车辆负责一行人的出行,姜映蔓他们的车子,跟在徐景淮的商务车后面,车队返回酒店。
白禾禾察觉到白无恙的心情不好,小家伙拉着爷爷的手,安安静静的,没有多说话。
在沉闷的氛围中,他们回到了酒店。
简单休整之后,白无恙才出来见了徐景淮。
徐景淮知道白无恙的傲骨,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对于白无恙,徐景淮做过详细调查,也知道他和姜竹青师出同门,但却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
“白老。”看见白无恙走出来,徐景淮赶紧起身相迎。
待白无恙落座,徐景淮才在对面坐了下来。
“前些天,在燕都,我和你爷爷见了一面。”
面对徐天的请求,白无恙一口回绝。
眼下,再次和徐景淮见面,并没有了第一次的商业客套,他当他是故交的后辈,但是,和姜映蔓的婚事,白无恙不想干预。
“白老,原本我应该同爷爷一同去拜访,但上次时间太紧,燕都临时有公务,必须回来。我知道您肯定是不放心将小蔓就这样交给我。但是白老,和小蔓结婚,不仅仅是因为我爱她,还是姜老师的遗愿。”
听见姜竹青的名字,原本靠在椅背上的白无恙,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眸里闪过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徐景淮的声音很沉静,向白无恙讲述着见到姜竹青最后一名的场景。
“姜老师走之前,我见到了她。她已经说不出话了,我告诉她,从今往后,会照顾好小蔓,她流泪了。白老,认识姜老师之初,我找到了姜老师父亲生前留下的手札,那本手札,此刻应该是在您手上。白老,希望您能成全我们。”
他们是感情最亲密的师兄妹,白无恙是姜竹青父亲最大的弟子,姜竹青是小师妹,两人相伴长大,但是,却分隔了四十年。
再相见,已是黄泉两隔。
白无恙眼睛发涩,却流不出眼泪。
他的视线,悬浮在空气中的某一点,越过这四十多年的时光,似乎看见那个绑着辫子的女孩,巧笑倩兮。
“白老,您和姜老师的感情,肯定很好。不然,也不会把孩子的名字,取为忆橙和怀青。”
徐景淮点破白无恙一双儿女的名字,白无恙的脸上,有所动容:“小伙子,功课倒是做得很足。只是,小蔓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我老了,白家交给了怀青。至于小蔓的婚姻大事,如果小蔓愿意,我不会反对。”
白无恙将皮球抛了过去,言下之意便是,只要姜映蔓点头,这个婚,他肯定不会反对。
徐景淮刚松了口气,却又听白无恙问:“现在,我想先知道,你跟若蓁那丫头,是什么关系?”
白无恙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他只是退出了集团的管理层,但并不意味着年老失聪,不解世事。
白若蓁这个名字,自从四年前姜映蔓消失后,便再也没人提起。
猛地再听到,徐景淮的内心,毫无波动。
面对白无恙,他没有隐瞒,只是平静陈述:“若蓁跟我们兄弟两人,都是在大院长大的,我们三个人是同学。那时候年少,我喜欢她,可她喜欢的是我大哥阿南。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再也没见过,直到四年前她再次出现在云城。”
白无恙面前的茶杯空了,徐景淮拿起茶壶添上。
“我怎么听说的是,你带着白若蓁招摇过市,燕云两城都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
四年前,正是白家内斗最严重的事情,白无恙即便不理事,也有所耳闻。
而那场白家为了白若蓁招婿举行的舞会,徐景淮和白若蓁的开场舞,艳惊四座。
被白无恙一语挑破,徐景淮的面色未有任何变化。
“白老,当时瑞祥内忧外患,为了保护小蔓,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明面上,白若蓁作为白家继承人的身份和我交往,私底下,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女朋友是小蔓。”
对于徐景淮的说辞,白无恙显然是不相信的。
四年前,白怀青找到姜映蔓的时候,那孩子命都快没了。
要不是白怀青当机立断,把白若蓁赶到国外,只怕是姜映蔓就死在了她的手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对面的这个男人。
不得不说,他有令女人为他疯狂的资本。
但是,他不该既要又要还要。
“徐董。”白无恙没给徐景淮面子,说出的话,带了逐客令的意味:“我年纪大了,管不了小辈的事儿。你若是真心求娶小蔓,那就自己去用真心换。我相信,你爷爷教给你的,是光明正大,是堂堂正正。”
在对待姜映蔓的感情上,徐景淮确实不够光明磊落。
他对她,源于算计,却最终赔上了自己的心。
“我听说,你是南都最年轻的央管后备干部,四年前,在曹某团腐案中,你全身而退。徐董,你的棋局布得高超,但是人心,不是就这么让你玩弄的。小蔓是个很单纯的孩子,我想我师妹的愿望,不过是这孩子能够平安健康一生。这个保证,我白家能做得到。就不劳徐董费心了。”
在对于姜映蔓这一点上,白无恙和白怀青高度一致,虽然白无恙并不清楚徐景淮四年前到底对姜映蔓做过什么,但诱骗年轻女孩的感情,肯定是有的。
因此,白无恙能坐在这里,听徐景淮讲这些,也无非是给徐天一个面子。
话已至此,无需多说。
“徐董,我累了,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