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碧水巷
走了没几步,夏榆一脚踹中她的胳膊。
许南絮一个踉跄,倒在雪地里。
“啊!”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嚎叫,雪和着树枝,糊的她满脸黑泥,整个人狼狈不堪。
“再有下次,就是脸了。”
夏榆冷冷丢下一句话,抱着谢姣上了车。
等许南絮反应过来时,车已经开出去老远。
“贱人!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许南絮痛得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瘫在地上。
夏榆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癫狂的模样,懒得搭理她。她立即检查怀里的谢姣,进行最简单的急救。
“小姣姣,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车窗外,雪越来越大。
另一边,灰色车内。
谢晏安坐在后座,手指不停轻敲车窗,浑身散发着戾气,周围一片低气压。
谢一忍不住打了个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突然觉得外面的雪天都比车内要暖和点。
“boss,来消息了”谢一畏畏缩缩不敢说话,毕竟是他弄丢的小小姐,boss没把他大卸八块就已经是慈悲为怀了。
“说。”
谢一给自己打了个气,努力不去看谢晏安那张黑脸,小声道:“这这,这周围都没找到小小姐”
谢晏安没说话,眼中满是焦虑和担心。
谢一知道,boss已经在发飙的边缘了,在他心中,小小姐比什么都重要。
“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连姣姣都看不住?”谢晏安拉开车门,打算自己去找。
“不行啊boss!你这身体没比小小姐好到哪去,这要是着凉了,谢家怎么办!”谢一立即上前阻拦。
说着,谢一接到一则电话,眼中欣喜之色藏不住,“有小小姐的消息了!”
“小小姐从卫生间逃出后一路向北,遇到了许家小姐,被许家小姐欺负到病发,被一个姑娘救下。现在被那个姑娘带走了!”
“那个姑娘?”
“对!好像就是昨天救小小姐那个小医生,小小姐特别喜欢她!”
谢一加重了“喜欢”两个字。
谢晏安眉头舒展,得知妹妹无事心里稍稍安了些许,“她是谁?”
“沈家养女,不过被赶出来了。现在在哪,还没查到”谢一吞了吞口水,“而且小小姐的定位器,被她丢掉了,追踪不到位置”
谢晏安想到那个寂寥的背影,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些许。听到姣姣和她在一起,他居然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她绝不会伤害姣姣。
谢家地位很高,又是京华世家之首,为了财富权力接近姣姣奥迪,他见得太多,可姣姣从来不理会。
唯独这个姑娘,姣姣不但不反感,反而很喜欢她。
倒是让他也生出几分好奇来。
这种感觉,实在奇怪。
谢晏安吩咐谢一,“搜查那个姑娘的住所,明晚之前,我要见到姣姣。”
说罢,他瞥了谢一一眼,“再出问题,你的年终奖就别想要了。”
“是,boss!”谢一立即领命,去干活了。
谢氏集团的年终奖,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大红包,而是根据员工的出勤日算的,零零散散加起来都快有半年工资了。
他绝不能失去年终奖,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
夏榆没有回老小区,而是来了碧水巷。
老小区住的人多,非富即贵的,这个小女孩的身份不凡,若是被认出来麻烦少不了。况且老小区那边,药材什么的都不多,不如碧水巷这边,安静人少。
碧水巷88号,就是院长家。
夏榆抱着谢姣,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房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仁心”二字,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是个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医馆。
夏榆迈着长腿往里走,刚进院子,一个穿着小学生卫衣的小孩就冲她奔来。
“停,站那。”夏榆后退了一步,语气淡然,“白术,外婆呢?”
白术是夏榆从路边里捡回来的,不爱说话,迷迷糊糊爱睡觉。
梁院长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在身边,当自家小孙孙养着。可这小孩食量不小,个头却不见长,都十岁了还跟别人家五岁娃娃差不多大,倒是一双眼睛生的很亮,还是罕见的湛蓝色瞳孔。
“婆婆困,睡”白术指了指屋内,揉了揉惺忪的眼,长长的打了哈欠,又看到夏榆怀中的谢姣,眼中又闪起光芒,“给我吃?”
他是把谢姣当成吃的了。
夏榆摇头,神色认真,“白术,这是妹妹,是我的病人,不能吃。”
白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夏榆小心的抱着谢姣,进了屋。
屋中的装修不似外面那般简陋,反而很高贵优雅,简单的黑白灰配色。
夏榆把谢姣放在病床上,对着空气道:“检测病人身体状况。”
随即,一个机械声响起,“报告主人,小病人心律失常,已丧失意识,伴随呼吸异常,建议使用受体阻滞剂!”
“白术,取药!”夏榆边吩咐白术,边抽开木盒,拿出几株草药,开始研磨。
白术揉了揉脑袋,连忙在柜子里翻找。
服了药后,谢姣脸色才好转不少,只是那只冰凉的小手,一直抓着夏榆的手,不肯放开。
白术像没见过小孩一样,靠在夏榆身边,仔细打量这个小不点。
安静的谢姣睫毛长长的,脸颊两边的婴儿肥衬得小脸愈发可爱。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惨白,小嘴一张一合的。
这般模样,落到白术眼中十分新奇,他忍不住上手戳了戳她的小脸。
昏迷的谢姣似乎感受到了触摸,微微皱眉,嘴里呢喃:“姐姐”
白术觉得她的小脸很q弹,忍不住想再戳两下。
夏榆立即打落他不安分的手,“不许乱动。”
被骂了的白术立即站定,安安分分的站在夏榆身后,弹出小脑袋打量谢姣。
过了一会,屋内传出咳嗽声。
“是小榆来了吗?”
是梁长清,悦禧福利院前任院长。
她颤颤巍巍的从屋里走出,满眼慈爱,“怎么想起来这了。”
夏榆微微一笑,“好久没见您了,想您了。”
“跟婆婆还要说假话吗?”梁长清叹了口气,哀愁的看着夏榆,“沈家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怪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他们收养你,害得你受那么大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