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直播之四姓家奴
“有人放出来一段视频：录制结束，后台，我和队长一起进老舅妈的休息室，然后老舅妈的两名学生还有队长全被赶了出来，只有我留在屋里。
“所以我霸凌他们。
“仗着我家是省首富，不让他们用休息室，霸凌他们，哈哈哈哈……
“连队长都被我霸凌了，所以我俩不仅恋爱是假的，而且私下不合。
“没个十年脑瘫能编出这种故事？给你鼓掌啪啪啪啪。
“既然事情发生在《这是一个rapper选秀节目》的后台，咱们就好好盘一盘视频来源，拍摄的、传播的一个都别想跑。”
崔飞雪：“我这就连线《这是一个rapper选秀节目》导演。”
镜头外，闵依依提供了导演的手机号码。
崔飞雪拨号。
对方没接。
崔飞雪：“视频画面是竖屏，而且有些抖动，明显是拿手机偷拍的。
“《这是一个rapper选秀节目》直播过程中观众和选手是不允许带手机的，离场的时候他们才能在门口领取自己寄存的手机。
“导师和节目组工作人员可以带手机。
“所以，理论上来说，偷拍者要么是导师，要么是节目组工作人员。
“导师可以排除，我本人就在视频里，老舅妈在她的休息室，凤凰男人和裘千两前辈在不远处——被我们身影挡住的地方交谈——这里若隐若现的人影，就是他们俩。
“排除了导师，就只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了。
“所以《这是一个rapper选秀节目》打算默认其工作人员不守行规，偷拍并抹黑艺人吗？有了这样的职业污点，以后这个节目组出来的工作人员谁还敢用？
“希望导演考虑清楚，及时揪出偷拍者，还你手下的工作人员清白。”
说完，崔飞雪继续给导演打电话。
他号还没拨出去，导演主动打过来了。
导演：“崔老师，是您吧？”
崔飞雪：“不敢，您叫我小崔就行。”
导演：“同事让我赶紧看直播，我刚进直播间，还没弄清楚状况……你们在后台被人偷拍了是吧？”
没弄清楚状况，倒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了。
崔飞雪也不揭穿，顺着他道：“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导演：“一定严查！我手下的工作人员，很多都是跟了我好几年的老人，一直都很守规矩，不会犯这种错的。
“而且他们自己也不想替别人背锅，已经开始查所有素材了……什么？查到了吗？调试备采设备的时候正好拍到偷拍者了？……快发来我看看。
“好好好，已经确认偷拍者的身份了，不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崔飞雪：“是谁？”
不等导演回答，崔飞雪又补充道：“您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吗？您也知道，我这边正在直播，在15万观众面前冤枉一个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导演：“视频清清楚楚，我这就发给你。”
崔飞雪：“太感谢了。所以，那个偷拍的人是？”
停顿了2秒，导演用痛心疾首的语气答道：“是选手张动。”
崔飞雪：“别的选手不能带手机，他能带？”
导演：“不是的，我们对手机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而且对所有选手一视同仁，张动为什么有手机需要联系他本人调查一下。”
崔飞雪：“那么，您来调查？还是我来？”
导演：“我来，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崔飞雪：“那就谢谢了。”
挂了电话，导演飞速指挥身旁的工作人员：“快！要火了！给咱们节目买个热搜，就叫……张动偷拍。”
有个工作人员犹豫道：“可是……那样的话，张动就完了。”
导演：“关我屁事！他自己先招惹那群狠人作死。”
负责选角的郭副导演：“张动好歹给咱们带来了热度，要不是他也不会有后面加入的崔飞雪李修什么事儿。
“如果事情做得太绝，给人留下咱们落井下石用完人就踢开的印象，以后再找别的艺人合作，恐怕人家会有点抗拒。”
导演：“你想怎么办？”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插话道：“入场位置的监控画面调出来了，张动故意把手机带进场的。他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把一部手机放在杂物桌上，等通过检查后，又假装跟工作人员说话，偷偷把桌上的手机装进口袋。”
郭副导演：“我建议，咱们发个声明，揽一些责任，就说节目组工作疏漏，对手机的检查不够严格，以至于张动‘不小心’把手机带进了场。
“这样一来给了崔飞雪那边交代。
“二来卖给张动一个人情，雪中送炭，万一将来他缓过劲儿了呢？”
导演：“你想两边都不得罪？没必要吧，我看张动不太可能缓过劲儿。”
郭副导演：“我是担心万一锤得太狠，张动承受不住直接退赛，下一场不来录了，节目岂不是少了很多热度？”
导演：“有道理，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
直播间里，崔飞雪收到导演发来的视频，直接在镜头前展示。
视频拍到的偷拍者经过放大处理后，可以清楚地认定正是张动。
只见他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块幕布后，勾肩缩背，举着手机，还不时左右观望，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偷拍，偷感十足，毫无形象可言。
【就……跟他的rap一样难评】
【偷系爱豆第一人，他也算是开辟了新赛道】
【别，人家不屑于做爱豆，偷系rapper第一人】
【他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噫——】
【刚才说队长和老幺假卖腐的人呢？怎么不出来舞了？】
李修：“我觉得咱们应该谨慎点。”
崔飞雪：“你说的对。”
李修：“虽然视频是张动拍的，可万一他偷拍是因为暗恋我呢？”
崔飞雪：“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所以伤害。”
徐文彦：“你俩够了！造谣一张……两张嘴是吧？”
韩向笛：“哈，真刺激。”
权子晋：“那张动应该很痛苦吧？他好可怜，我就不一样了，我最喜欢二哥，二哥也最喜欢我。”
徐文彦：“不要什么都往外说啊喂！很容易误会的！”
金池：“造谣的爸妈，疯癫的哥姐，破碎的我……这家还有正常人吗？”
李修：“我的意思是，虽然视频是张动拍的，但发出来和编故事造谣的未必是他。”
崔飞雪：“对，咱们谨慎点，别冤枉了他。”
李修：“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崔飞雪：“我现在就打。”
【队长对外沟通的时候：管你是节目导演还是谁，我今天不高兴；在老婆面前：我只是个听老婆话的傻子罢了，阿巴阿巴……】
【哈哈哈哈队长去参加恋爱脑比赛吧，肯定第一】
【子晋只是喜欢罢了，二哥别害羞啊】
【哈哈哈哈大狗真的碎了】
【没事，就算碎成渣小笛子也会把他拼起来的，问就是爱情】
【话说，你们就一点都不期待这通电话吗？】
【我赌一包辣条，张动不敢接】
【那我赌两包】
【哈哈楼上的你们输了】
张动不仅接了，而且接得很快，好像他正捧着手机等着。
快到这边的崔飞雪甚至有点不适应，短促地愣了一下。
崔飞雪：“张动？”
张动：“队……崔飞雪。”
他差点喊出“队长”。
崔飞雪：“你在看直播吧？”
张动：“嗯，在看。”
崔飞雪：“那就不需要我再介绍一遍你面临的情况了吧？”
张动：……
崔飞雪：“咱们朝夕相处一年多，我自认为对你还算了解。
“你这个人小聪明特别多，顺手给人使绊子的事特别熟练。但要有准备有计划地做一件大事，比如像今天这样编造一大堆黑料，一次性放出来，试图一下子按死老幺。”
崔飞雪摇摇头，“你没这个脑子。
“况且，买热搜、买水军都要花钱的，你也没钱。”
张动：“呵，你又知道。”
崔飞雪：“是啊，我又知道，而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纳闷，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张动：“你就说吧，想怎么办？”
崔飞雪：“我要你说出来是谁指使的。”
张动：“我能得到什么？”
崔飞雪：“得到……大概分散火力吧。”
张动：“分散火力？”
崔飞雪：“你总不想自己一个人挨骂吧？把指使者——或者指使者们——全部拖下水，大家一起挨骂，你这边的火力不就小了吗？”
张动：“就这？你在逗我玩？”
崔飞雪：“那你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让我堵住网友的嘴？还是我放个大招，然后时间倒流，回到你干蠢事之前，让你重新选择一次？”
张动无话可说。
“不行，”挣扎片刻后他有了答案：“我不能再背叛了。”
崔飞雪：“这也是个问题。再背叛就是四姓家奴了，说出去确实难听。”
张动：“崔飞雪，你就从来没盼过我好吧？从我进xlx第一天，你就煽动所有人排挤我。”
崔飞雪：“我不喜欢你，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后来越来越不喜欢。
“一开始不喜欢，因为初次见面自我介绍的时候你态度傲慢。你觉得自己在知名经纪公司做过练习生，由公司请来的很贵很出名的老师教过声乐和舞蹈，你加入xlx只不过是从上一个组合退团后的权宜之计。
“后来的练习，你要站最多c位，要唱每首歌的killing part，要秀个人舞蹈，哪怕队里明明有比你唱得好、跳得好的成员。
“你嫉妒、打压比你优秀的人。
“故意教老幺用错误的位置发声，害他声带经常发炎。
“弄坏文彦的吉他，还把水洒在他用来编曲、存储文件的电脑上，害得他丢失了所有文件。
“金池过生日的时候，你借着开玩笑打闹的机会，直接把他的脸按到点着蜡烛的蛋糕上，他的下巴烫伤了一小块，现在还有不太明显的伤疤。
“林林总总，我不该讨厌你吗？我们xlx不该讨厌你吗？我只后悔当初没有承担起队长该有的决断，保护好成员们，早点让你走。”
【卧槽！坏种！】
【上次直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金池下巴有伤疤】
【没搞过编曲的人不会了解丢失所有文件意味着什么】
【心疼死了，我们老幺做错了什么？】
张动的语气透着歇斯底里：“你只记得这些！你能看到所有人的优点！唯独看不到我的！我难道没有优点吗？！”
崔飞雪：“你控制一下好吧，别真给我来爱而不得，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而且，你在讲什么屁话，有优点又怎么样？扶老奶奶过马路也没耽误你给我们使绊子。”
张动：“说来说去，你们无论如何都不放过我，是吧？”
崔飞雪觉得再跟他纠缠毫无意义，干脆另起话题道：“张动，你不会后悔退出xlx了吧？”
他当然后悔。
一想到自己退出的第二天xlx就因为一个捐肾热搜火遍全网，而且现在越来越火，他就懊恼得睡不着觉。
可他不会承认的。
“我没有！”张动斩钉截铁地答道。
崔飞雪：“那你为什么总揪着我们不放？
“造谣我霸凌你，偷拍，还把偷拍视频给幕后指使者，让他用视频抹黑李修。”
张动：“不是的，我……”
崔飞雪直接打断了他苍白无意义的辩解：“如果不考虑xlx呢？你是独立rapper张动，你有自己的商业价值，如此糟糕的舆论之下，你该怎么保护自己？牺牲自己的商业价值，为那个根本不管你死活的幕后之人挡枪吗？”
张动：“你怎么知道他不管我死活？”
崔飞雪：“‘张动偷拍’的热搜挂出来多久了？他为什么不帮你撤掉呢？是差这点钱吗？”
张动：“我……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谁。”
崔飞雪：“好。”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很久，也不知张动还在迟疑，还是想再谈谈条件。
一声长叹后，张动道：“加上我总共7个人，我们拉了个群，他们6个分别是巴拉巴拉……李生利、肖影……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