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可怕的起床气
回到未央院的顾沉央，开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是睡不着出去逛了一圈，却不小心发现了容肆嗜血的怪癖。
发现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被他吸了那么多血，看着自己溢出衣袖的淡淡血迹，顾沉央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回到房间后随意拿纱布包扎了一下之后便躺到床上了，只是翻来覆去依旧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容肆双眼通红时看着她的样子。
即使是已经没有意识，而且见人便摔的容肆，偏偏对她没有任何敌意，这并不是她臆想出来的，而是她真的没有感受到容肆对她真的并没有一丝敌意。
难道是因为容肆味到了她血液的味道？所以如果不是她不小心划破了手臂，那么今天晚上她的下场与慕修寒等人一样无疑，不会武功的她的下场甚至会比他们更惨。
想通这一点之后，顾沉央突然有些庆幸，她身上的血液是容肆感兴趣的，至少在今天晚上保住了她一条命。
但是那个画面，发了疯一般的容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得不有些心生余悸。
……
顾沉央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是怎么样睡着的，她只知道当她醒过来时，已经是隔天的早晨了，而她显然是被吵醒的。
不是花颂，也不是花楹，还能是谁？
“小姐，时辰不早了，你该起来准备了。”花颂轻声的在顾沉央的床边说道，只是在床上躺着的某人，动了动之后便没有任何反应了。
直到被她们两人拉起来，洗漱完毕，坐在桌前的顾沉央还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显然还没有睡醒。
“现在是什么时辰，为了这点早饭的事，你们把我拉起来？”看着桌子上的早饭，但是顾沉央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现在的顾沉央，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困。
虽然顾沉央的语气平淡，但是屋内的人却明显的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
“小……小姐……”即使是跟在顾沉央身边多年的花楹跟花颂听到顾沉央这般语气也不免怔了怔。
“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辰！”大概是从小养尊处优，所以顾沉央的脾气并不是太好，至少在被无故吵醒时，她的脾气是要炸的。
花楹低着头还来不及回答，顾沉央又继续发问了，“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打扰我睡觉，有事更不要打扰我？”
而房间里的其他人看到花楹跟花颂被顾沉央骂的时候，也只能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起床气不是一般大的顾沉央。
“小姐，今天是回门的日子。”
最后花颂还是冒着继续被骂的风险提醒了顾沉央一句，虽然今日起得确实是比平日要早，但是确实也是有原因的。
听到花颂的话后她才反应过来，但是却除了语气上有一点点改变之外，怒气也并没有减少。“即使是回门也用不着起那么早。”
总归九王府离太傅府也不是很远。
顾沉央只是不甚理解，为什么古人总是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早起，似乎晚了几分钟会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顾沉央说完，花楹就接着说道，“可是，今日要准备的事情很多。”
“需要我做些什么？”顾沉央反问道，但是花楹却说不出来了，好像只是需要他们准备，主要出发的时候，顾沉央一起回去就可以了。“算了，下不为例。”
看到花楹面露难色，顾沉央也不再为难他们，总归他们也不过是下人，也是为她做事罢了。
吃过早饭后顾沉央突然想到本来要跟她一同回门的容肆，“王爷……”欲要问容肆怎么样了，想到昨晚的事，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后她又停止了发问。
“王爷……刚刚管家来传话，说是……”花楹吞吞吐吐的开口，收到顾沉央十分不悦的目光之后，她才加快语速的说道。“管家说王爷身体不适，怕是不能陪小姐回门了。”
说完，花楹快速的低下头，连看顾沉央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不知道下一秒顾沉央会不会爆炸。
事实却跟她想象的并不一样，顾沉央平静的出乎了她的预料，惹得她不禁问道，“小姐，你不生气？”
如果顾沉央不知道容肆的情况的话，她是生气的，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就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容肆发狂嗜血，但最后他昏倒到她身上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而现在管家又过来告知容肆身体不适。
大概也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这样想着顾沉央也没有什么可气的了，总归他不是有意不陪她回门的。
“既然管家说王爷身体不适，那自然是身体要紧。”顾沉央淡淡的说了句，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只是心里却还是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不知是在担心容肆，还是在担心太傅府的面子，总之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顾沉央的脸上就没再出现过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绪。
回门本是一件欢喜的事情，但是由于是顾沉央自己一个人回门，加之她的情绪并不太好，所以即使是在准备中的花楹她们也是一样的沉默，心情也随之被顾沉央的情绪感染了。
所以即使是到了太傅府门口的顾沉央也依旧是沉着一张脸，看到在门口等着她的顾相言后，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感。
“女儿见过爹爹。”下马车后，顾沉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给顾相言行了一个礼，也算是在跟他道歉。
太傅本是京都甚至是朝廷上人人羡慕的对象，本以为他儿子事业有成，女儿定然也会嫁得好，却不料到头来嫁了个断袖病王，就连回门也不能跟着来。
顾相言一边扶起顾沉央，一边说。“王妃快些起身，老臣担待不起。”
顾沉央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与之前不同，即使是他的女儿，但是却也是南漠国的九王妃，为了不留下诟病，顾相言一把年纪了，却还要称自己的女儿为王妃。
“爹爹！”虽然知道顾相言是按着礼仪称呼，但是听在顾沉央的耳里却是那样的讽刺，“我是九王妃没错，但是我更是你的女儿。”
她不管南漠国有什么样的礼仪，但是在她顾沉央这里，父亲就是父亲，女儿就是女儿。
听到顾沉央的话，顾相言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只是探头往马车上看，却久久不见容肆的身影，便不禁的问道，“今日……只有你一人回来？”
顾沉央当然知道顾相言要问的是什么了，点了点头之后才轻声说道，“王爷身体不适，不便前来。”
“身体要紧。”顾相言似无所谓的说了句，“别愣着了，赶紧进去吧。”
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就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一般，但是顾沉央却知道，他心里多少还是失望的。
毕竟没有人回想要看到自己的女儿是单独一个人回门的，这要是传出来，定然又是京都的一大笑话。
太傅府主母，顾相言甚至是连小妾都不曾有，所以太傅府里是相对其他府邸而言是冷清的，不过也没有其他府邸有的勾心斗角。
但是以前她还在太傅府时总还算有点热闹，现在却越发清冷了，而顾相言脸上的笑容也勉强了许多。
“爹爹，”顾沉央突然上前，握住顾相言的手，“对不起，女儿给你蒙羞了。”
听到顾沉央的话，顾相言先是一愣，尔后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爹爹只是怕你过的不开心。”
有什么比让自己的女儿被迫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又是注定得不到幸福让人难过的？
顾沉央对顾相言有愧疚，顾相言对她也有着同样的愧疚，因为他比谁都了解，顾沉央嫁给容肆是为了太傅府。
她不想让顾相言跟顾宇枫卷入皇室的争夺中去，这点他并不是不知道，也是因为知道，他才会更加愧疚。
顾相言突然感慨的说道，“你娘看到你这样，定然会怪我的。”
对娘的印象顾沉央没有，只是时常听到顾相言提起她是一个多美好的女子，也在比她大好几岁的顾宇枫的嘴里听到不少关于她的温柔。
只是她生了顾沉央，却教养不了她。
但是顾沉央对她，依旧是怀着感恩之心，总归没有她，便没有现在的顾沉央。
“大哥是南漠国的将军，女儿是南漠国的九王妃，娘亲知道，不仅不会怪爹爹，反而会为此感到高兴的。”顾沉央安慰着顾相言，也安慰着自己。
父女两人的对话并没有让其他人听到，一句话收尾之后，顾沉央才叫来花颂，将在王府带来的东西，以一呈给顾相言看。
“真是让王爷破费了。”看着一箱箱堪比下聘时的聘礼，顾相言不禁感叹道，在他看来，他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顾沉央能过好这一世。
仅此而已。
“王爷对女儿很好，爹爹大可放心。”顾沉央的话再次让顾相言放心。
“那九王府上……”顾相言欲要开口，但是到嘴边的话却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