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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谁也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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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肆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顾沉央瞬间放大了瞳孔,看着容肆放大的俊脸也恐慌了起来。

    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容肆满身蜚语,断袖之癖,视女子如草芥,折磨之,玩弄之,摒弃之,从不怜惜。

    反应过来的顾沉央却毫无畏惧,对上他的眼睛,无比绝情的说,“王爷,本王妃不侍寝。”

    欲要推开容肆时,容辞却这一刻推门而进,看到寝宫里有顾沉央的身影他不意外,只是意外于为何该是在皇子行宫里的容肆会出现在这里?

    “九皇叔,你为何会在此?”

    不是说九王爷不喜女色吗,为何此刻的他们却在同一张床上,而且顾沉央的衣裳分明是刚被挑开的。

    容辞说完,顾沉央反而放弃了推开容肆,不忌惮容肆不好的脸色,而是倚靠在他的身上并说道。“今日是妾身与王爷良辰吉日,妾身在哪,王爷自然也在哪。”

    顾沉央讽刺的反问容辞,“倒是太子,为何不在太子妃身边?反而……”她顿了顿,看了容辞一眼,又看了容肆一眼,淡然的说,“来找王爷?”

    “这是本宫的寝宫,本宫不在这里,要在何处?”容辞恼了,他恼的不是为何在自己的寝宫里看到他们,而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计划失败而恼。

    容肆没有回答容辞的话,而是起身抱起床上的顾沉央,淡然的说道,“随本王回去。”经过容辞身边时,他突然停止了脚步,冷漠的说了句,“这一次,本王只当看不见。”

    说完,便带着顾沉央离开了。

    虽然不知为何,但是顾沉央总感觉从见到容辞的那一刻起,容肆的周身便散发出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寒气。

    导致她一路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跟着他走,直到回到了房间,她才想起,既然她是被换到东宫,那么该去东宫的那位又去了哪?“容辞的太子妃呢?在哪,是谁?”

    容肆晲了顾沉央一眼,渐渐的收起了他身上的寒气,却依旧冷漠的说道。“宫风吟。”

    “宫风吟?东陵公主?她不是你的侧妃?”如果顾沉央没有记错的话,一个多月之前顾相言曾跟她说过,皇上要将前来和亲的和亲公主赐给容肆的。

    容肆冷然一笑,“你觉得皇兄会让本王同时拥有两方强大的后备?”

    即使宫风吟是和亲公主,也就是说,她在东陵国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不敢看重的公主罢了,但是她依旧是东陵国公主,这身份就与南漠国其他女子的身份不一样。

    所以,即使是得不到太傅府背后的势力,容辞也不会错过东陵国那更加强大的娘家势力。

    所以说,这一次婚宴是容辞精心策划的,既不让大家第一时间知道太子妃是谁,也不明确的说明顾沉央就是九王妃。

    如果他今天晚上偷梁换柱的计划成功了,那她顾沉央便是明日宣布的太子妃,而宫风吟本来就是要跟容肆和亲的对象,这样的结果,也并不差。

    只是容辞大概是没有料想到容肆识破他精心策划的计谋,更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到东宫去将顾沉央带走。

    “怪只怪皇上生性多疑,而你却是唯一能抢走他皇位,身上流着与他同样血统的人。”

    不仅是皇上,就连他的儿子容辞也同样是生性多疑的人,怕是除了容肆,皇上也同样在提防着容辞。

    红罗帐纱下,容肆身穿红袍,邪佞魅惑,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把玩着他披在胸前的头发,冷然一笑。“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容肆,我知道的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顾沉央突然认真起来,直呼容肆大名,也丝毫不畏惧的说道,“也许,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她以为常年伪装自己,甚至在私下练兵的容肆想要的与容辞一样,那个能一句话决定人生死的位置——皇位。

    容肆脸色一沉,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你要的,本王能给,但是本王要的,任何人都给不起。”

    别说顾沉央,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或者他只是想要这样活着,按他自己的想法活着。

    容肆说完,顾沉央就沉默了,容肆说的话,也并不排斥那个可能性。

    只是如果容肆要的是皇位,也许她能帮他得到,也许她也帮不了,总归她也不过是一介女流。

    不过是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会一些现在的时代的人不会的,但是太傅府的势力跟顾宇枫的能力却是她前世助容辞夺得皇位很多的原因之一。

    只是这一世,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她不愿让顾宇枫跟顾相言再踏进这个大坑里,她只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过他们想要过的生活。

    或平静,或安逸,总归不要再是前世的为她、为容辞而拼命的那种生活。

    房间内沉默了许久,最后容肆才突然起身,淡淡的说了句,“睡吧。”说完,便大步的离开房间。

    好在容肆离开了,不然即使是已经跟他拜过堂的顾沉央也不知道应该要如何面对他而入睡,不是因为容肆是断袖,更多的却是因为容肆不是她喜欢的人。

    为爱成亲,这件事前世的顾沉央幻想过,也以为自己能实现,知道临死前她才感悟过来,爱情在权势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能利用的东西。

    而女子,往往都是失心的、甘愿付出的那一个。

    显然,这一世她不愿意再提起‘爱情’这两个字,也不愿意打开自己的心,更不会将自己的心再次放出去。

    爱情之于她而言,可有可无,亲情、仇恨,才是她这一世活着的只要目的。

    躺在床上的顾沉央却还是睁大着眼睛,时不时的也会在心里反问自己,究竟这样做是不是她唯一能做的选择。

    顾沉央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她醒来却是被一支纠缠着她的噩梦吓醒的。

    “又做恶梦了?”直到容肆发出声音,大汗淋漓呆坐在床上的顾沉央才意识到,她身旁还睡着一个人。

    比起噩梦的纠缠,此刻的顾沉央反而觉得,她身边莫名其妙的躺着容肆更令她觉得可怕。“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本王的寝宫,本王不在这里,央儿希望本王在哪里?”虽然他的话让顾沉央无言以对,但是却又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想到容肆向来是不近女色,更是视女子如无物,偏生今晚却要跟她同睡一张床?“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为什么?”容肆想了想,然后十分自然的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无奈央儿却先睡了。”

    顾沉央窘。

    她以为刚刚睡前容肆离开之后,便不会再回来,谁知醒来却见他睡在自己身旁,如果早知容肆会折回来,她定然是不会轻易睡着的。

    好在天色已经亮了,下一秒,顾沉央便尴尬的从容肆的身上跨了出去,下床、穿衣,动作十分连贯干脆,尔后便无奈的坐在镜子前发呆。

    古人的衣服她会穿,但是发式却不会梳,只能等花楹跟花颂进来再叫她们帮忙梳头了。

    可是透过镜子,她却看到侧躺在床上的容肆正盯着她看,让她瞬间有些毛骨悚然,被一个断袖的人这般看着,任谁都会觉得不自在。

    顾沉央不自在的咳了几声之后,才说,“王爷要是还困,便多睡一会吧。”总比盯着她看好,顾沉央在心里想道。

    “时间也不早了,本王也该起身准备跟你去给母妃请安了。”说着,容肆便收回了看向顾沉央的视线,一个动作也已经从床上起来。

    带顾沉央转过身时,他也已经穿戴好衣物了,然后便打开寝宫的门,让早就在门外候着的宫人们将洗漱用品端进来。

    寝宫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就连平时话很多的花楹却只是安静的帮顾沉央梳着头,而站在一边候着的花颂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时不时的往床上瞄,却被眼尖的顾沉央看到了。

    “花颂,你去把我准备好要送给太妃的礼物拿来。”

    “是。”花颂看了看顾沉央,又偷偷看了看容肆的反应,见他们的反应都十分平淡之后,她才退出寝宫。

    容肆跟她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呆了一个晚上,花颂好奇的不过就是昨天晚上,他们两人究竟有没有行周公之礼。

    只是先不说顾沉央愿不愿意,容肆一个断袖,又怎么会跟她行周公之礼,会跟她待在同一个房间,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对顾沉央来说,已经够惊讶了。

    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容肆便带着顾沉央来到了太妃的宫里,但是太妃宫里倒是让人意外的素雅。

    “太妃呢?”

    “参加九王爷、九王妃,太妃这个时辰正在念经呢,太妃说了,如果王爷王妃到了,就先到屋里喝杯茶,她念完经便出来见你们。”回答容肆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嬷嬷并没有像其他宫人那般看到容肆便害怕,顾沉央也看得出来,她是宁太妃的心腹,也是容肆会对之敬重的人。

    屋里果然如同顾沉央所想的一样,比外面更加素雅,清净,一看便能看出是一个信佛之人住的地方,出于礼貌,顾沉央的目光并没有四处游走,只是不免用余光观察罢了。

    看出顾沉央的小心思的容肆,淡淡的说道。“收起你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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