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微妙的感觉
他们以前争执,他也是这般“坦诚”,次次语出惊人,这次也不外如是,她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甚至都猜到他这龌龊心思了。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矛盾的人。
爱的不仅畸形变态,还卑鄙龌龊,却也不得不承认盛大热烈,跟单细胞似的,总一根筋。
她嘴张了又张,都被他搅乱了,无奈道:“你…你这么搞,那我这辈子不就是要么一直和你这样,要么重新当你太太。”
席鹤词敛眉,思索道:“还有第三种选择。”
“什么?”
他伸手拨弄着她的头发,嘴角露出不羁地笑,“男朋友。”
“……”
她气恼的转过身,气的更多是他总是这么独断霸道。
席鹤词将她一切变化都看在眼底,骗他展现出的讨好与喜欢,她都是妙语连珠,现在真触及真心了,胆子倒变小了。
“你心里还有事,继续说婛婛。”
她心烦的蹙起秀眉,眼底情绪复杂,想说的话别扭又拗口,自己都觉得拧巴。
“你想多了,没有。”
他躺下,指腹勾缠着她衣摆,薄唇轻勾,“唉,到底是大了一岁,都和我生分了。”
“……”
郁宜舒微默,在脑中想了一遍,打掉他的手,凝着表情问:“你很喜欢薄荷味?”
席鹤词眼尾上扬,笑出声,“喜欢啊。”
见她没什么反应的点头,他紧接道:“和任何女人都无关,只是我以前总爱与人…发生小摩擦。”
语调一变,“上学那会总有人欺负我,把我打的满身是血,薄荷味重、清新干净,我常用惯了。”
两小时前一身血腥味,洗了好些遍才回来见她,倒叫她多想了。
“你…你还会被人欺负?”她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踹人那样子分明是个练家子。
“对啊,很惨的婛婛,我童年是黑色的,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好点。”他凤眸深不可测,眸底极快的掠过一丝作弄。
“那,我要是喜欢猫,你会不会…不让养。”她极为别扭道。
“哦,搞半天,原来我们婛婛是吃醋了。”
“……”
郁宜舒立马语无伦次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觉得…”
后面要说什么她竟真不知怎么说…
一开始瞿倪霜和她说这些,她是不甚在意的,这死疯子的爱她不怀疑,但很多也有她不知道,就像他十几岁的事,瞿倪霜还说她们长得像。
后面细想还是觉得生气,其实理智一点就能看穿这拙劣的谎言,但回来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他,他亲口说像。
她承认当时委屈大于愤怒,真的很想质问他。
要真是如此,仅仅就因为长的像,他就不管不顾的强取她,折辱她,对她做一系列不公的事,那她以后都不会再理他了,真恨透他了。
可他第二天的态度就直接叫她把这想法咽了回去。
理智与心理在博弈,她明明是清醒的,还是被情绪左右了。
席鹤词听着笑就没停下来过,真爽翻了。
他起身下床,凤眸灼灼,从里到外都刻着兴奋二字。
郁宜舒还觉羞赧难堪,在找字眼怎么才能不尴尬的圆回去。
他俯身将她抱起,抱孩子般直接下楼。
“你干什么。”她攥紧他,有点晕头转向。
席鹤词没说话,只带着她在不大的客厅内走来走去,一直在笑。
她眼神古怪的看他,“…你,没中邪吧。”
“中了,中了我们宝宝的邪。”
“……”
“婛婛,别乱想了,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他抬眼,棕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带着无端的吸引力,露出难以掩饰的欢喜。
她垂下长睫,乌眸像是笼上一层薄雾,心绪无法平息,真分不清这是习惯的占有欲作祟还是…喜欢。
席鹤词见人好像还不太开心,眉眼闪动了下,快速翻想着叫她不安的导火索。
没一会,带到沙发上,温热的指腹在她手心打圈,时不时的啄一下,嗓音暗哑缠绵。
“我想伺候你。”
郁宜舒黑瞳含着淡淡水色,不满地瞪他一眼,她不让他亲嘴,他就自行亲起手来。
她打过,没用,还说她要再阻拦,他就要亲脚了…
“我那晚是逗你的,是我嘴贱了,除了性别,无处相像。”
“我们婛婛,独一无二。”
郁宜舒与他四目相对,像被烫到了赶紧移开了视线,平白添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暧昧味。
她心尖一哆嗦,最近真被他这迷魂阵灌太猛了,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
她不能老被他牵着鼻子走,明明是他喜欢她,搞得她总是浑身不自在。
板着脸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太近了。”
他翘着唇角,星眸熠熠,“这还近?我都没发力呢。”
郁宜舒真受不了现在拖拖拉拉、飘忽不定的自己,最近一颗心好像都系他身上了,她不是傻子,什么感觉她悟得出,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可迟早都得戳破,她也不想被他天天打趣逗聊了。
她从他怀里抽回手,乌眸认真地看着他,没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淡淡道: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
他方才便知晓,可她现在却不假思索,没有一点前摇的就直接说了出来。
席鹤词怔了许久,凤眸骤然掀起的冲天巨浪袭向她,也淹没自己。
无声的,他就这么看着她,时间在这一刻像静止了,窗帘有风刮进,帘纱漾起轻盈的弧度,一束暖色浅光也照了进来。
悸动,来势汹汹,他胸腔剧烈起伏,快而急,强而烈,空前的盛大欢喜,绝无仅有的砸向他来。
这是他上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就这么从她嘴里轻轻说了出来,不似以往的甜言蜜语,他能感受到她的犹豫与纠结…
窃喜之后又是莫大的悲伤,他双手不自觉地颤动起来,去碰她。
眼皮一圈氤出薄红,长腿赶紧抵到地上,膝盖点地,拉过她,一头埋进她怀里,无声感受着。
郁宜舒只知他深沉地盯着自己,随后就下了沙发跪着了…
她赶紧推道:“席鹤词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这不是表白,你别误会了。”
他压根听不进去,只死死抱住她。
郁宜舒皱着脸,只能等他缓缓再说。
…
“婛婛,我血槽空了。”他幽邃的眸子覆上一层柔色,晃着她,委委屈屈地开口。
郁宜舒是真没想到还能有一天看到他这副模样。
她蜷了下指节,微垂着眼,思忖道:“我觉得…你太快了,你的感情叫我没法一下接受。”
“还有我觉得这喜欢,更像是习惯和依赖。”
她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说,离开、躲避、距离是正常人建立亲密关系都会经历的过程中的一环,可他们除了他生病那一两个月分开,其他都在一处。
甚至连同上辈子的时间全加起来,他占了她人生的五分之一。
也根本不能拿寻常的情感想法和他讲道理,他本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我不急,这习惯本来就是我处心积虑的,你不习惯,我才会觉得奇怪。”
郁宜舒:“……”
“只要你别不要我,我都可以慢慢等你。”他沙着嗓音道。
他从来都不喜欢猫,要知道以后出这事绝不会养。
少时不过一时兴起,从别人手上要来,为此专门找人伺候着。
养了四五年见到它不是抓就是咬,真是养不熟的畜生,不过也无所谓,无聊时的趣子罢了。
可它竟毫不设防的对外人展露“亲昵”,被人活活摔死,也是蠢的没边。
连主人都分不清的畜生,他当时瞧着是毫无波动,只爷爷当真了,以为他伤心过度,竟还给做了个毛毡,真是太“关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