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各执说辞
“我和王刚当时都在现场!一只熊瞎子想攻击我,我还爬到树上,差点被吓尿。”
“要不是强北哥和三狗哥枪法准,几天就撂倒熊瞎子,我估计都没命了。”
张志雄也站出来,替陈强北做证。
他一边说一边撩起衣袖。
“你们看,我爬树的时候还把手肘都磨破了,腿上也磨破皮。”
那老树皮粗糙坚硬。
张志雄抱着大树往上爬的时候,手和腿都在树皮上摩擦。
那会儿情况危急,他不觉得痛。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哪怕隔着衣服,手和腿都被磨破了皮。
“没错!我们不仅打死两头熊瞎子还救了西山二队的一个村民呢!”
程三狗回家换了衣服,赶紧跑到生产队这边。
“是吗?你救了我们村里的谁?”
丁晓辉瞥了程三狗一眼,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那人叫许翠翠!”程三狗脱口而出。
可陈强北看着丁晓辉狡猾的表情,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有可能那许翠翠,已经反水了。
要不然,丁晓辉绝对不会是这样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许翠翠?这名字听起来像个女人!丁副队长,你们村有这样一个女人吗?”
沈长春背着手,偏头看向丁晓辉。
丁晓辉点了点头:“我们村是有这么一个女孩!不过她身体单薄,怎么可能上山呢?”
“是啊!许翠翠平时都在家里照顾他那卧病不起的老爹,哪有闲工夫到山上去溜达?”
西山二队另一个村民站在丁晓辉身后附和道。
“沈主任,程三狗他们跟陈强北是一伙的,自然不会承认!”
丁晓辉继续煽风点火。
大家各执说辞。
这让沈长春也非常为难。
“要不然就按照丁副队长说的,这两头熊瞎子每个生产队分一头吧。”
“反正大家本身就是一个公社的,有了肉大家一起平分也没毛病。”
沈长春打算做出最保守的处理方法。
对于他这个主任而言,眼下这么处理是最公平公正的办法。
“我觉得沈主任这么处理没毛病,也算是还我们西山二队一个公道。”
丁晓辉挺直腰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赵德汉微微皱眉,担心地看了陈强北一眼。
他知道陈强北的性格,陈强北绝对不是那种愿意哑巴吃黄连的人。
陈强北的眼神一直盯着两头熊瞎子。
这年头食物紧俏,好不容易猎到两头熊瞎子,凭什么分给别人?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要是有了第一次。
以后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到时候其他生产队的猎人都觉得他陈强北是个好欺负的。
回回想从他手里夺走猎物和药材,那还了得?
只可惜那许翠翠已经做不了认证。
再加上丁晓辉他们一口咬定张志雄几人跟自己是一伙的,说的话也不可信。
眼下要想保住这两头熊瞎子。
他必须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见陈强北一直盯着两只熊瞎子不肯发言。
沈长春便打算敲定结果。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宣布……”
“等一下。”
沈长春话音未落,陈强北便举手打断。
“既然丁队长口口声声说,这两只熊瞎子有一只是他打死的,那他打死的是哪一只?”
陈强北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看向丁晓辉。
这顿时让丁晓辉有些犯难。
毕竟这两只熊瞎子体型都差不多,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好区分。
不过沈长春也看向丁晓辉。
丁晓辉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两只熊瞎子身边,认真打量。
过了几秒,他伸手指向左边的一只熊瞎子。
“这只熊瞎子是我打死的,它背上的那颗子弹,是我一枪就打中的。”
这熊瞎子背上确实有一颗子弹印子。
陈强北却冷笑一声:“那你还记得你自己打了几发子弹吗?”
丁晓辉直勾勾地打量着那只熊瞎子看到它身上有三个枪印子。
于是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三。
“我打了三枪!我枪法准三枪就把这个熊瞎子给撂倒了。”
“可是这只熊瞎子身上有四个枪眼子。”
陈强北说着弯腰打算把熊瞎子的一只后爪掰过来。
张志雄和程三狗赶紧上前帮忙。
把熊爪子掰过来后,上面还有一道明显的枪印。
子弹现在熊爪子肉里,旁边的血肉把毛发弄得乱糟糟的。
“哎呀,一定是当时情况太紧急,所以我记错了,原来是打了四枪!”
丁晓辉故作镇定,继续解释道。
“那这只熊瞎子两只后腿上的勒痕,你又作何解释?”
陈强北指着两条触目惊心的勒痕继续质问丁晓辉。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你们把熊瞎子捆在雪排上,运下山的时候勒到的!”
丁晓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陈强北又冷笑了一声。
看来到这个时候,丁晓辉就已经开始有些慌张了。
他指着熊瞎子尸体上的两条勒痕看向沈长春。
“沈队长,这只熊瞎子其实一开始是掉进了陷阱里,所以它身上才会有勒痕。”
“我一开始打死的是另一只熊瞎子,估计是这家伙听到枪声又闻到同伴的血腥味,被激怒了,直接从陷阱里的网兜挣脱,逃了出来。”
“它逃出来的时候看到张志雄在前方,要去攻击张志雄,所以我才打伤了它的后腿。”
陈强北思路清晰,将真正的现场还原出来。
并且程三狗也只认出哪两发子弹是他打的。
两个人说得十分清楚,这让丁晓辉一阵心虚。
于是他又赶紧摆了摆手,解释道:“看样子应该是我不小心记错了,那另一只熊瞎子是我打死的。”
说着他又指向另一只熊瞎子。
这时,陈强北又发现那熊瞎子的前掌上勾了几丝粉色的毛线。
陈强北瞅准这个细节,当着沈长春的面弯腰把熊掌上的几丝粉色毛线拿出来。
“沈主任,我们确实在山上救了一个女孩,她当时带了一条粉红色的围巾!”
“这只熊瞎子想要攻击她,把她逼得躲进了附近的一个山洞里。”
“我们几个大男人,上山不可能带粉红色的围巾,所以那个女孩就是最关键的证人。”
沈长春看了一眼那粉红色的毛线,表情更加阴沉。
显然,陈强北能提供出来的证据更加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