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让温歌吟吃个哑巴亏
已是深秋,凉风拂过,阵阵冷意。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格外灿烂,姹紫嫣红,几乎一片菊花的天下。
温歌吟笑带着她来到一处凉亭,看着宫人煮茶,随手就将腕上的一枚羊脂白玉镯子摘下来,戴到锦言手上,笑道:“妹妹大婚,做姐姐的却没有送嫁,妹妹心里可别委屈。”
锦言看了一眼手上的镯子,质地温润,色泽动人,确是上好的玉,她笑着抬起头道:“怎么会?姐姐现在是皇后,有偌大的中宫需要统领,哪里是能说离开便离开的?而且,姐姐送了好些东西来府上,妹妹心里欢喜,反倒觉得几分对不住姐姐,上回的事都是妹妹不懂事,还望姐姐莫往心里去。”
温歌吟看了她好半响,忽而便微微一笑,捏了她的手心:“妹妹确实懂事多了。”
两人相视而笑起来,却各怀心思,锦言也端起茶抿了一口,主动便提及那日被绑架的事情,一同也说了自己自醒来之后的连续被害,忧虑道:“爹爹查了许久,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姐姐身为皇后,不知可否帮妹妹这个忙?妹妹先前的事情记不得,也就不知我与谁人结了仇,竟几次三番要毁我清誉,陷害于我,这样恶毒的心肠,姐姐定要帮我查出此人,否则,我真是寝食难安。”
她说起这些来,心有余悸一般,脸色都苍白起来,温歌吟眉眼一跳:“妹妹确定,是同一人所为么?”
锦言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人几次三番要毁我清誉,却从不现身,妹妹想着,此人很可能是个女子,这样歹毒的心思,恶毒的心肠,姐姐可千万要帮我,若是姐姐查出此人,一定要交由我处理,这样的奸诈小人,我非让她自食恶果不可,已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治死她,我就不叫温锦言!”
锦言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温歌吟。如果这些事当真是她干的,那她虽然尚且拿不到证据,但是过一过嘴瘾,让她吃个哑巴亏,她也好一泄心中不快。
果然。温锦言握着茶杯的手忽而就顿住,茶水在杯中打转,锦言瞧她神情凝滞,心里的怀疑便更深了一分,奇道:“姐姐?”
温歌吟回过神来,略略扬唇一笑,却已看不出半点破绽:“妹妹说得极是,你放心,姐姐会派人好好查一查的。”
“如此就多谢姐姐了!”锦言扬唇一笑,欢喜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温歌吟忙的将她扶了起来,半晌忽而问道:“你说,那日宫宴,你是被人推入湖中的?”
锦言不料她突然提起那日的事,忙点了点头:“是啊,当时我感觉到背后有个影子,可是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人便将我推入水中,后来,还是秦王路过,这才救了我。”
“秦王路过啊……”温歌吟喝了一口茶,似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锦言瞧着只觉奇怪,难道那日落水不是她所为?可是,她初次来宫中,就连温氏夫妇也说,她是第一次入宫,既然是第一次入宫,她哪里会有其他的敌人?若是因为选后,她一个毁了容的,相对来说,该是陷害温歌吟的意图更大一些吧?
她只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温歌吟也只是沉吟片刻之后,便又与她说笑起来。两人聊了些家常不知不觉便到了午饭时间,温歌吟留她在宫中用膳,锦言却婉拒了她的好意,只说自己想去看看秦王有没有出来。温歌吟遂不再拦她,让宫人送她去秦王那边。
皇帝与秦非墨竟然也是在御花园之中,只不过,这会儿即便到了饭点,两人下起棋来,反而全然不知外面时日。
锦言远远地看到,便没有上前,往右边移了一些,走到不远处,看起来却有些隐秘的凉亭坐下后,对着带路的公公道:“公公下去吧,我在这里等着,王爷出来了,我自能看得真切,这会儿冒然前去,只怕打扰了皇上与王爷的雅兴,倒不如,我在这里等着。”
那公公自然不愿同她一起等在这里耗着,而且这天怪冷的,在外面站太久,他腿脚都会麻掉,故而便施了一礼道:“既如此,奴婢先行告退。”
他转身离开,锦言便坐在凉亭之内,果真就赏起花来。
凉亭的四周,围着的都是开放得正十分艳丽的花,很多锦言都叫不出名字,一时看花入迷,便忘记了去盯着那一头凉亭的入口,直到她玩得累了,这才想起自己候在那里的目的,忙的朝那头的路口瞧去,却只见一角衣带掠过,像是女子的服饰,却并不知道是谁。
锦言顿了下,想着,既然有别人经过,那皇帝和秦非离的棋该下完了。
她遂起身,往目的地行去。
远远的瞧见一人落于凉亭之内,正是秦非离,锦言展颜一笑,快步上前。他正在收拾残棋,看到她进来,微微一笑:“适才去哪里了?宫人说你来了这边,我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你来。”
锦言也跟着将棋子分类装入棋罐之内,随即推了他的轮椅往外走:“刚刚看了会儿花园的花,一时忘了时辰,别说,这宫里的花儿还真多,很多我都不知道名字,不过一个个却艳丽得很,好生漂亮。”
秦非离看她描绘得有声有色,也跟着笑起来:“那是自然,皇宫里的花,大多都是从各地移过来的,很多甚至都是稀有品种,寻常的人,自然是没有见过。”
锦言点了点头,忽而便闻到他身上掠过一丝熟悉的味道,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奇怪道:“咦,你身上哪里来的香气?”
她索性便凑近秦非离嗅了嗅,却又闻不到任何,遂想起刚刚的人影,想着应该是别人留在空气中的,遂询问道:“原来不是你身上的,想来应该是刚刚那人身上的。对了,刚刚是谁来过了?是哪宫的娘娘吗?”
秦非离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没看到什么异样的神色后便笑了笑道:“不过是随侍的宫女,我想一个人等着,便让她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