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婚
最终,淑妃没能等来郑尚书,也没能等来襄郡王。
她心中涌上不祥的预感,带上宫人便往勤政殿走。
“淑妃娘娘,陛下此时正在与大臣商议政事,未经传召,不能入内。”魏正守在门口,淑妃不能上前。
“可以前本宫都是直接进去禀告的……”淑妃心中一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魏正手一拦,“淑妃娘娘还是请回吧,陛下吩咐了,襄郡王大婚在即,娘娘的心思应该多花在此事之上。”
魏正说完,深深地看了淑妃一眼,便不再言语。
淑妃看魏正这模样,心中的不安越发浓厚。
明明之前来蕙兰殿宣圣旨时,魏正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可短短一会,他就变了脸色。
魏正是不敢随便给宫中娘娘脸色瞧的,除非是皇帝的意思。
而且,派去郑尚书府的宫人回话,说郑尚书早就从府内出发,到宫里来了。
可淑妃在宫中却没有见到郑尚书。
难道是在……
想到此,淑妃问向魏正,“敢问魏公公,郑尚书可在勤政殿?”
魏正看了淑妃一眼,并不作答。
淑妃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有些颤抖,看魏正这架势,八九不离十了。
难道,郑家有什么把柄,并陛下发现了?
淑妃思绪慌乱,任风吹着她的头发,扫到脸上,她也没有反应,就这么静静地候在勤政殿外面。
在襄郡王府。
襄郡王最终被随从发现时,已经昏了两个时辰。
见襄郡王躺在马车上,陈年华立马张罗让人去宫中将太医请来。
太医入府后,看到襄郡王鼻青脸肿,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一惊。
从目前的伤势来看,这完全就是仇家来寻仇的啊!
太医把脉后,心情稍微放松了,“襄郡王内伤不重,只是外表看起来严重一点而已。”
陈年华吁了一口气。
其实太医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便就是,这种伤最痛了,襄郡王便是被活活痛晕过去的。
半个时辰后,襄郡王幽幽转醒。
醒来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太医又接着给他上了加量的麻沸散,他才能忍住不叫。
“太医,我身上的伤,何时能好?”襄郡王问道。
“要全部好,少说也得半个月,不过王爷放心,您的伤只是皮肉伤,并不影响行走,伤口的痛,挨过这几天便好。”太医小心翼翼地说完,便告退了。
“王爷,可有看清那个贼人的模样?”太医走后,陈年华坐在襄郡王的旁边。
“没有,我是被蒙着脑袋的,进去就被别人打,哪里有机会去看贼人?”
襄郡王火冒三丈,“一定要找到这个贼人,否则我誓不罢休!”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找,估计不用多久,便会有消息。”陈年华说道。
“这个贼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指不定是熟人作案。”襄郡王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只不过,马上大婚在即,父皇的旨意都已经下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襄郡王骂完之后,心中忧虑起来。
“陛下的圣旨不能违抗,如今的形势,靖西老王爷那边也不能得罪。殿下要忍忍,再痛也要行这大婚之礼。”
陈年华看着襄郡王,“殿下醒来之前,淑妃娘娘宫中来人了。”
“母妃被解除禁足了?”襄郡王心中大喜,“人呢?在哪里?
襄郡王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不想却牵动伤口,疼得冷汗直冒。
“殿下,您还是先顾着您自己吧。”陈年华叹了一口气,“您这样子,要是淑妃娘娘知道了,指不定有多伤心呢!”
“也对,还是陈兄考虑得周全,是本王心急了。”襄郡王平复下来后,便躺在床上,静静地养伤。
“是故,属下自作主张,告知殿下不在府中,先请淑妃娘娘的人回去了。”
陈年华叹了一口气,“属下猜测,淑妃娘娘之所以被提前解除禁足,也是因为殿下大婚的缘故。”
襄郡王闻言,点了点头。
“只是,本王如今这模样,到时候如何见宾客啊!”襄郡王一向以风流倜傥著称,如果大婚当日被人看到自己这个丑样子,肯定会被贻笑大方的!
人要脸,树要皮,这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受啊!
陈年华摇着羽扇,在心中细细思索着办法,“有了!殿下属下有一计!”
“当真?快快讲来……”
在药堂。
风鸣月又过来探视郑雨了。
“郑雨的气色依旧是这么差,莫不是真的醒不过来了吧。”风鸣月心中涌起一股失望,为了救治郑雨,她与阿川废了好大的力气。
“大小姐,别灰心,这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
寒佑川从屋外走进来,“今日太子殿下进宫,将我俩准备的文书,都送到了勤郑殿。”
“那也够郑尚书吃一壶了。”风鸣月看向寒佑川,“如果不是皇陵之事,我们根本就想不到,他竟然侵占了百姓那么多田地。”
“是啊,当年我游历月见国时,便发现了世家侵占百姓田地的问题,此次皇陵之事,刚好成为我们向郑尚书发难的导火索。”
寒佑川心中思绪万千,眉眼中带着愁绪,“只是不知道父皇会如何处理此事,毕竟田地侵占之事,在世家之中,太常见了。”
当日在大殿上,太子发难户部尚书,其实是想让户部配合清查郑尚书私吞的田地。
“是啊,就看看陛下的抉择了。”风鸣月瞅了一眼郑雨,心中叹道:若是他能指认郑尚书,那该多好啊。
她之所以请方神医全力救治郑雨,不仅仅是因为郑雨要刺杀易木初,更重要的是,阿川在皇陵遇刺一事,与郑雨有关联。
在勤政殿外,淑妃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一个佝偻的人影从殿里出来。
她仔细辨认,是自己的父亲郑力!
淑妃疾步走过去,来到郑力面前,看到自己父亲如同老了十岁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淑妃含泪问道。
郑力刚想说话,可是回头望了望勤政殿的方向,到嘴边的话,都改了,“老臣无事,淑妃娘娘不必挂怀,以襄郡王的婚事为要。”
说罢,便往宫外走去。
淑妃一直目送自己的父亲,走出宫门。
上了马车后,郑力一头便栽倒在里面。
“尚书老爷!”下人惊呼出声。
“没有尚书老爷了……”郑力喘着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