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谈话
顾父顾母赶来，正好听到简偲的笔录。
治安员一走，林沫染就红着眼圈，质问简偲。
“简偲，你就算再怎么误会我和倾川，也不能用这样设计他啊！”
“不是要他命，就是要他坐牢，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简偲都气笑了。
明明是她被人追杀，是凶手的错，是买凶的人的错。
林沫染却上下嘴皮子一碰，把锅全都扣给了她。
“我恶毒？我设计他？证据呢？林小姐要是有证据，就报警抓我吧。”
话音刚落，心头满是烦躁的顾夫人，上前就“啪”地扇了简偲一巴掌。
“倾川因你受伤，这是事实。”
“你半点不关心他，还有心思在这跟人吵架。简偲，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简偲捂了捂被打的脸颊。
然后抬眸直视着顾夫人。
顾夫人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你还不服气吗？”
简偲摇摇头，柔顺地说：“没有，我觉得妈说得很对，倾川还伤着呢，在这吵架确实不应该。”
“你知道就好。”顾夫人没好气地哼。
林沫染看向简偲的眼神鄙夷极了。
原来她就是靠这种低三下四的法子，哄老太婆高兴的，真是没自尊心的贱人。
就在她对简偲不屑一顾的时候。
简偲忽然上前，抡圆手臂狠狠甩了林沫染一巴掌。
林沫染猝不及防，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圈，扑倒在地。
“你……你竟敢打我！”她捂着脸，恶狠狠瞪简偲。
顾父顾母也是惊呆了，站在原地倒抽冷气。
简偲看也不看他们，只盯着林沫染，慢条斯理地说：“这一巴掌，我是替妈打的。”
顾夫人顿时恼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沫染也立刻帮腔：“简偲你真的太过分了，伯母看你可怜，这些年一直都很照顾你，而你竟然为了一时之气，故意抹黑她。你简直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这话，算是说到了顾夫人的心里去。
顾夫人哼了一声，表示认同。
简偲理都不理林沫染，只一脸奇怪地看顾夫人：“妈，吵架是个有来有往的活动，我错了，那林沫染当然也不对啊！”
林沫染娇娇弱弱的，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却已经开始哭着控诉简偲：“倾川为你，命都要没了，你却还在这争风吃醋，简偲，你没有心的吗？”
简偲却说：“我又不是医生，急有什么用？你倒是学医，你也不去帮忙，咱俩到底谁没心？”
顾夫人眼见两个女人吵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们两个住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说的是。”简偲从善如流，眼底却一片冷淡。
林沫染哭着解释：“伯母，我虽然学医，但腹腔手术并非我擅长的领域。肖医生……”
“滚出去！”顾夫人狠狠往门口一指，直接下了逐客令。
“伯母……”林沫染期期艾艾。
简偲却头也不回地要走。
但这时，顾夫人却叫住了她：“简偲，你留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简偲立刻拉着门把手，朝林沫染挑眉：“林小姐，好滚不送。”
林沫染恶毒幽怨的眼神如有实质，狠狠剜过简偲苍白却不失明媚的脸。
林沫染走后，顾夫人又让顾父也出去。
没多久，偌大一间病房，就只剩下顾夫人和简偲两人。
顾夫人神色冷漠又严肃地看向她：“你是真的想好，要和倾川离婚吗？”
简偲沉默良久，点头道：“对。我们没有感情了，还是分开的好。”
她原以为，这个问题会很好回答。
但话说出口的时候，心却还是又涩又痛。
“是没有感情，还是因为林沫染？”顾夫人犀利追问。
简偲想了想，决定说实话：“是因为林沫染，才没有感情了。”
顾夫人眉头紧皱，但却没有追问下去。
她换了一个问题：“记者会上的那张大尺度的照片，是你做的吗？”
简偲茫然了一下，才想起来顾夫人说的是什么照片。
她脸上顿时露出了控制不住的嫌恶与恶心。
“不是我。但我确实从未想过按顾倾川的想法做事，去帮着他们澄清。”
“我同意回来开记者会，就是为了当众宣布离婚。”
这次，顾夫人沉默了很久，才说：“这话，我信。”
简偲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顾夫人说:“如果你手里一开始就有那张照片，你大概率会直接起诉离婚。或者拿着它，为简家多谋一些利益，绝不会让它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记者会上。”
简偲想了想，如果自己没有进入生命倒计时，或许忍无可忍的时候，真的会选择起诉离婚。
顾夫人，确实称得上了解她。
“谢谢妈愿意相信我。”简偲垂眸，心里却有些难过。
这次顾夫人沉默了很久。
“你和倾川，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顾夫人了解简偲，所以她比顾家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简偲的决心。
大概，也只有顾倾川还以为简偲是在欲擒故纵。
这次，简偲是真的有些惊讶。
顾夫人这什么意思？劝和？
可她刚刚还打了自己一巴掌，难道都忘了吗？
“妈，别墅大火的事，你不计较了吗？”简偲的神色一言难尽。
顾夫人叹了口气：“那天我也是急糊涂了。后面查清，别墅起火只是意外，我就很后悔，对你说了那样的重话。小偲，对不起。”
简偲愣了一下。
顾倾川不是说，别墅大火的事还要在查吗？为什么顾夫人又说查清楚了？
“没关系，妈你不用跟我道歉。”简偲赶紧道。
顾夫人说：“我知道这些年，你在这段感情里受了很多委屈。但倾川他这人呢，别的什么都很好，就是感情上有些后知后觉。你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妈，再后知后觉，五年也肯定能觉了。他是人，又不是木头。”简偲失笑，“我和他走到这一步，早已覆水难收。”
顾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
但简偲却先她一步结束了这个话题。
“妈，真的很感谢你能和我说这些。但我还是要离婚，你别劝啦。”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她追寻生命最后的自由。
顾夫人沉默良久，才说：“那不劝了。不过有一点你放心，顾家少奶奶不管是不是你，都不可能是林沫染。”
简偲略微挑眉：“可顾倾川很喜欢她。”
“那是你以为。”顾夫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而且，我发现她这个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