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一对
有着玫瑰味口脂的诱惑,派发出去的表格很快就都被接了过去。
“各位放心填写,若是有一天我们把这份表格泄露出去了,尽管来这里找我!我赔偿各位黄金万两。”
听了这话,这些人更放心了。
拿到这份表格的人打量着这上面的内容,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年龄什么的就算了,怎么还有自画像?”
程暮向她耐心解释道:“这是一个正视自己的过程。”
“可……”
“玫瑰味的口脂哦~”
“……行”
“潜伏”的宁婉婉看着程暮的神色,适时开口道:“反正她们也不会传出去,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呗。”
“也对。”
两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等把这群叽叽喳喳的姑娘们送出去,三人不顾形象瘫坐在了地上。
宁婉婉大口喘着气,不解地问道:“她们为什么有那么多问题?”
程暮任由她靠着,也是蔫儿着回她:“这就是女人啊!”
到了第二日,她们又按照昨天的流程,只不过把诱惑人的物件换成了名师题字的扇子和最能吸引人的东西——银子。
等两天过去后,她就闭馆,开始分析,找出可以配对的两人。
这就和现代大数据扫描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扫描的机器从电脑变成了人脑。
分析了三天,吸收了许多人的意见,程暮甚至已经拿着东西去请教许母了。
果然女人都是喜欢这种配对的事的,许夫人比她还要上心。
第四天,她在巷子口写了一张“兑奖通知”,名单上只要两人,一男一女,这就事这幸福馆里将要促成的第一对儿了。
人还没来,程暮和宁婉婉她们已经开始紧张了。
“你说他们两个……能行吗?”
“他们两个人一个想要找一个会做饭的夫人,一个想要找一个可以懂她做饭内涵的夫君,他俩不配吗?多配啊?身高样貌都符合啊!”
宁婉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对。”
过了一会儿,一位姑娘从远处走来。
“你好,我是来兑奖的。”
程暮快步迎过去,殷勤道:“张姑娘是吧?”
“是。”
程暮把给她配对成功的事说了,最后试探性地问:“要不?见一见?”
这位张姑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
程暮把这位姑娘作为幸福馆的第一对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位张姑娘已经年方十九了,若是在现代还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老”了,所以她一定会同意见一见的。
她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但实在是没有办法。
没过一会儿,另一位也来了。
程暮给他们两人安排的是一件小屋子,香薰,火炉,还有她花大价钱弄过来的鲜花,外部环境都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就只有看天命了。
里面两人按照表情来看聊的还不赖,程暮他们三个人等在院子里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那男子先出来了。
“怎么样?”程暮满怀期待。
那男子低着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还有些腼腆。
“我回去就让我母亲去提亲。”
程暮一听这句,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幸好六月及时按住了她。
她压抑住兴奋的心情,保持着和善的笑容。
“那就好,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的这句祝语被刚出来的张姑娘听了个正着,登时就红了脸。
等男子走后,程暮稍微放肆了一点点。
“姑娘觉得如何?”
“他,很好。”
程暮彻底放心了。
张姑娘掏出荷包,“想问问这钱……”
程暮赶紧拒绝:“不收钱不收钱,日后若是有认识的姑娘记得帮我们介绍一下就好,你放心,我们绝对保密。”
“可,不收钱……”
“你是我们第一对促成的良人,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当然不能收你的钱,你过得幸福就好。”
程暮一番话说到了张姑娘的心坎里,她的眼泪顿时就如断了线一般掉了下来。
“你是除了我母亲,第一个希望我幸福的人。”
程暮也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被感动了,眼眶也热了起来。
这样她做的这件事就是有意义的!
事业开门红的程暮开心地不得了,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刚一进许府的大门,就听管家说许临朝来信了。
她一溜烟跑进了正院,许夫人看着她的满头汗笑弯了腰。
“我就知道你要这样来,外面还冷着,这样满头汗到时候感冒了可怎么好。”
许临朝稍微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直勾勾地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信封。
许夫人从里面拿出一封递给她,“呐,这是给你的。”
程暮克制着自己的手,但眼中的期待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行了,心都不在这儿了还在这儿坐着做什么,赶紧回去看看吧。”
程暮几乎是飞着回了四季院,进屋后把信封摆在桌子上,迟迟不拆开。
这里面会写了什么呢?
那上面的“暮”字是他亲笔所写,她好像能想象到他在写这个字的时候的表情。
郑重而又缓慢地拆开,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她一字一句地看下去,突然看到了他提到了那盏柿子灯。
“我就说为什么突然送我花灯,原来是怕我收了别人的花灯。我是那种看见花灯好看就跟人跑了的人吗,切~”
他还写了路途艰辛,要是有柿子饼就好了。
“想得美。”
她又喜又忧地看完了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从小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过爱人,所以“思念”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感觉过。
经常有人说“相思之苦”,她还会想,怎么可能,怎么有一个人那么牵动着你的心呢?
今天她终于品尝到了这种“苦“,但也不算是哭。这种感觉就像是酒一样,让人感到快乐,但快乐过后就是痛苦。
晚上,程暮把这份信放在了枕头下,希望可以梦到他。
许临朝离京已经十多天了,这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卫忠驾马与他并行。
“怎么?信带回去了?”
许临朝看着远处的落日,“嗯,让人送回去了。”
“人家都是到了地方再给家人写信,你这倒好,这才走了一半的路就控制不知心里的相思之意了。”
卫忠本想着调笑他两句,臊一臊他,谁知道他居然正经回答道:“没办法,我这人就是这么没出息。”
“哎,你这天天年纪不大,眉头皱的比谁都深,你天天都在担心什么?”
“怎么能不担心,还没娶到,万一跟人跑了怎么办。”
卫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能转移话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就是太阳,有什么好看的?”
许临朝的嘴角一弯,好像里面藏满了蜜糖。
“像不像柿子?”
“什么?”
卫忠勒着缰绳让自己的马儿离他远一点,这人已经疯魔了。
宫内也不是很太平,明贵人这几日的身子越来越重了,太医院上下都十分小心。
后宫中的人也不大和她见面,若是碰到了都是离她远远的,生怕她突然歪一下讹上自己。
禄尔正在给皇上捏肩。
“明贵人肚子里的那个,还好吗?”
“很好。”
东林帝自从明贵人有喜以来就让太医查看,明明之前说的她不会有喜,这突然就有了,实在蹊跷。
“太医院都查仔细了吗?确定那孩子是活的?”
“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去看过了,都说无恙。”
“好,那就让他们好好准备着吧,若是能再有一个皇儿,也不错。”
明贵人宫内,
明贵人侧倚在金丝绣的藕粉色软枕上,玉手覆在已经圆滚的肚子上,屋里独她一人。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手突然收紧,表情也变得阴狠起来。
在肚子上出现淡淡的红印后她才收手,缓缓吐了口气。
这个孩子还有大用,现在不行。
明贵人从枕头下拿出了那方画像,那张纸极小,是她自己画的,画上的人是她的意中人。
“若是我为你的大计而死,你会记得我吗?”
摸着画像,眼角滴下一滴泪,落在画像上。
高闫的流火弹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了,就在临京郊外的那座山上。
俗话说得好。“灯下黑”嘛。
这几日东林帝不知为何,隔几日就要召见他。叫去了什么也不问,就只是聊聊现在朝中的形势。
有的时候还能在那里面碰上五皇子和三皇子,三人相见,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东林帝的心中所想。
后来去的次数多了,高闫听着听着,也多少能参悟一点儿了。
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夸夸这个,再贬一贬那个,激起三人之间的那点嫉妒心罢了。
但也就是有高羿那个傻子才会不明白。
那天从承明殿出来,高闫就被三皇子高程拦住了。
“二皇兄。”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对这位三弟还是没什么敌意的,不过听说三皇子的母妃佳美人最近病重,不知道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好久没见二皇兄了。”
“听说最近佳美人病重,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高程苦笑了一下,心中似乎有许多话,但说出的只淡淡的一句,“还好。”
该客套的也客套完了,他就准备走了。
“二皇兄……”
高闫又停下来,等他把话说完,但面色已有不悦。
高程四下张望,见无人,低缓着声音,用郑重的语气问道:
“二皇兄想要皇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