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什么是官配,我不知道
程暮穿好衣服,跟着那个小厮,穿过了大半个许府,来到了许临朝的院子。
进屋的时候,她看见了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许临朝和站在一旁无措的许母。
许母一看见程暮来了,冲上来抓住了她的胳膊,焦急地问道:“药呢,药呢?”
程暮从怀中掏出那个瓷瓶,被许母一把抢过去。
她走到了床前,想看看许临朝到底装病装得要多真,能把许母吓成这个样子。
一走过去,她都吓住了。
许临朝面无血色的斜倒在床上,脸上布满了冷汗,眉头还紧皱着,眼看就是一副生了急病的样子。要不是他说过他事先预告过,她都要被唬住了。
许母拿着瓷瓶站在床前,回头问道:“几粒?”
“啊?两……一粒,吃一粒就够了。”
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吃多了真吃出病来可不得了。
吃了一粒药的许临朝没有什么动静,急得许母又质问程暮。
“这个到底有没有用?怎么吃了药还不好?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娘。”
关键时刻许临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许母听见儿子的声音,放过了她。
“儿啊,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发病就发病呢?你吓死娘了你知道吗?”许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娘,我没事了,你放心。”
“本来娘还想让人去叫郎中来,但是成安说,还是先叫……程姑娘来,你再等等,郎中马上就到。”
许临朝在许母看不见的地方给了成安一个眼神,示意他做得好。
不一会儿,郎中背着药箱匆匆跑来了。
“慕容郎中!你快来看看!我儿这到底什么病啊?”
慕容郎中来不及行礼,赶紧冲到了床前。
一番诊断后,慕容郎中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许母的心也提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了?是,什么难治的病症吗?”
慕容郎中一脸凝重地看了看许母。
“许夫人,令郎的病症有些复杂。或许这次发病之前毫无预兆?”
许母看向一旁的成安,后者赶紧接话道:“对!对!毫无预兆。属下在院子里听到声音就跑进来了,等属下进来的时候,公子已经倒在地上了。属下把公子背到床上,然后马上就让人去请了夫人。”
郎中又问:“是不是发病的时候冒虚汗,然后瞬间不省人事,对吧?”
“对对,就是这样。”
“按理说是不应该这么快醒来的,你们刚才是给他吃了什么吗?”
许母拿出瓷瓶给郎中看:“吃了这个。”
“能不能给在下看看?”
程暮的心提了起来,但随后又想到,这个郎中就是许临朝说的那位慕容郎中啊,于是放下心来。
郎中把瓷瓶放在鼻下闻了闻,又倒出来几粒看了看,顿了顿。
“至于这药,纵使在下行医多年,还是不知道这药的配方是什么,不知是谁制的。但是既然可以让公子醒过来,那就证明是有效的。”
成安按照之前说好的答出:“是我们公子自己制的,里面加的东西不方便细说。”
许母看着那瓶药,再看看床上躺着的儿子。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除了吃这个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恕在下无能,没有。”
床上的许临朝适时地出声:“慕容郎中,吃个药有可能会痊愈吗?”
“是有很大可能痊愈的,所以夫人也不必担忧。”
“娘,你听,郎中都说了,吃这个药就能痊愈,放心吧。”
听到还能痊愈,许母的脸色稍有缓和。
她把那瓷瓶仔细地扣好,交给了成安:“一定要好好拿着。”
“夫人放心。”
郎中走后,许母看着程暮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她走到了床前,心疼地摸着儿子的脸。
许临朝看着母亲这个样子,心中有些内疚涌了上来,撒着娇说:“娘,我想吃您亲手做的鸡汤面。”
“好,娘去给你做。”
许母出去的时候看了程暮一眼,却没有赶她。
等许母走后,许临朝畅然松了一口气。
成安去关门,他从床上蹦了起来。
程暮提着的心也放下了,问道:“你发病的如此突然吗?还能预料?你到底想干嘛?”
“这不是为了你能在这里住下吗?除了这,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就想不明白了,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让自己住在许府这件事如此艰难,那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力气呢?直接让自己住在外面不就好了?
“六月,成安,你们俩先出去,关上门。”
六月听话地出去了,成安看了一眼自家公子,也出去了。
“许临朝,我记得我之前也问过你这个问题,但是今天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想干嘛?你不要告诉我你费这么大力气让我住进许府是因为你做善事不求回报。这种事别人干得出来,你许临朝干不出来。”
“从咱们俩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人很奇怪,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今天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
“你……”
许临朝刚出声就被她打断。
“程暮的世界不该有许临朝。”她逐字逐句认真说道。
许临朝被她气笑了,仰着脸反驳道:“为什么?程暮的世界为什么不能有许临朝?”
“你应该天天围着姚湉湉转,而不是在这里为了我骗自己的母亲!”
这一句话把许临朝点燃了,他从床上蹦下来:“程暮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能住在这里废了多大的劲你知不知道?你不谢我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我就想围着你不行吗?我喜欢……”
后半句被他仅存的理智拖住了。
他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我喜欢姚湉湉,又不一定要围着她转,我默默喜欢不行吗?”
程暮以为他后面没说的话是喜欢自己,幸好,幸好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许临朝说完这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最近总是不受控制……
他开始赶人:“你回去吧,别说漏了嘴就行。”
程暮也像是刚回过了神,走了。
等她走了,许临朝把板凳全部踢翻了。
他挠着自己的头:“我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身体里的“许临朝”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开口道:“你喜欢程暮。”
许临朝第一时间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喜欢姚湉湉。一直以来,不都是你被程暮迷的死去活来的?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在我的身体里,然后你的想法影响了我的想法。对吧,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许临朝”没有反驳他。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他以这样的方式重生回来,那会不会离开呢?如果会的话,那什么时候离开呢?又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契机,就在刚刚,他明白了。
刚才在许临朝和程暮说话的时候,他想要占据这具身体,但是他发现,他做不到了。以往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操控这具身体。
而且就在许临朝说出喜欢那两个字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剥离出这具身体。
原来等到许临朝完全喜欢上程暮,他就会离开。
他没有办法占据这具身体和程暮在一起。因为一旦这具身体的操控者爱上程暮,这一缕灵魂就会消失了,他也就会消失了。
程暮回了四季院,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她总觉得刚才许临朝想说的并不是那一句。
她把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怎么会呢,肯定是自己想错了,许临朝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但他做的这些又怎么解释呢?既然不喜欢,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啊?实在不是她要自作多情,而是这件事正在往奇怪的地方发展。
她歪倒在床上,锤着自己的头:“到底是怎么了?!”
她就只想拿着钱出临京,买个小房子,平平淡淡地过小日子而已,为什么这件事到了她这里会这么难啊!
就连自己最近也变得奇奇怪怪,这心总是跳,让人烦躁。
她猛地坐起来:“算了!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许临朝和喜欢的人赶紧在一起!“
她心中的计划已经开始生成,她从枕头底下掏出当初高闫给她的玉佩,准备明天就进宫一趟。
第二天,程暮来到了高闫的府上,见到玉佩,看守的人十分恭敬地带着她进了府。
姚湉湉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倒苦水。
程暮认真听了半天,这才听明白发生了什么,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她和高闫吵架了。
姚湉湉的哥哥在军营里出了些事,所以她想去军营了看她的哥哥,但是高闫就是不让她去,所以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那是我哥哥,又不是别人!”
看着姚湉湉生气的样子,程暮心中一动,这是个机会。
姚湉湉从这府里出去,才能让她和许临朝相遇啊!
于是她附和道:“就是!她怎么这样!他人呢!我去跟他谈谈!”
“你能行吗?你跟他说什么啊?”
“这你放心,我保证,你今天肯定能出去看你哥哥。”
高闫正在书房,昨晚他也在书房,这些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什么时候就小命不保。
就在这时,有人通报,说是程姑娘来了,想见二皇子。
高闫心中烦闷,于是道:“不见!”
传话那人又说:“程姑娘说,她有办法让您心情好起来。”
“……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