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稍微收拾了下房间，看起来有了些温度。电视的声音，让冷清的空间不再那么孤单，只是内心的寂寥落寞却如烟雾般缭绕，没有一缕阳光来驱散。困乏的身躯，让我很快入睡。
迷糊之中，我被洪姐父母打开楼下大门还有说话的声音吵醒了，睁眼一看窗外已然华灯初上了。可能太累了，竟然没有做一个梦。
我翻了个身，捡起手机一看：18:45。有我母亲打来的电话，还有小强发来的短信。我一一回了过去，昨天到了只和他们发了个短信报平安。自己却穷困于离自己很远距离的一家人的事，这会想想也是很可笑的自己。
人呀，就是这样，往往忽略自己最亲的人的感受，反而去太过在意别人的事和情绪，投入太多。
我正听着电视里的歌，一遍翻看着网页上的新闻打发着无聊。窗外天台却传来洪姐的声音，她在晾着衣服：“你都回来上班啦呀？”
“哦，是呀。有点事，提前回来了。”我随口回道。
“你回家都没说声，我好几天没见你，估计你回家过年了。”洪姐笑着说，晾好了衣服，便转身走了进来。
她探头看向电脑桌边的我，悠闲地走了进来，一边说道：“还没吃饭吧！”
“哦，还不饿。一会下楼去看看东北饺子。”
“好像都没开门呢！”我正想说，那我去买方便面呗。她已经接着说了，“我下面给你吃吧，还有那会打包回来的菜。”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你妈妈会说什么的吧……”我有些为难。
“什么呀，你想太多了。你给我们家交房租，过年过节的，作为房东我回馈你碗面，没什么过分的吧！”
洪姐拍了一巴掌在我肩头，说着就附下身子靠了过来：“我看你在看什么呀！没看什么不好的东西吧，咯咯咯……”
“新闻呀。没看什么，就新闻了。”
洪姐抬头起身，她的长发略过我的脸，痒痒地一击，她衣袖里藏着的香气不知何时钻入我的鼻子里了，甜而不腻的香气。
“是个乖孩子！”洪姐转身出门，噔噔蹬地下楼去了。我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眼，她正往门外走。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很舒服很喜欢，她刚才的那一俯身靠近，若有若无的贴近……
我听见洪姐上楼的脚步声，和她母亲和她说话的声音，我听见她话语里说道“小熊”，我明白了她和她母亲说的大概是什么了。
洪姐笑哈哈地朝她母亲说：“嚯啦，嚯啦……”
她推门而入，左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几叶青菜上盖着一只煎蛋，煎蛋的蛋黄还没熟透，泛着些新鲜的红黄色的亮光，右手拿着两只打包盒。
“收一收啦！快点，快点，趁热吃了。”洪姐催促着我收拾桌子，一边快步朝我走来。
我把笔记本一盒，放在床上。狭小的电脑桌就空了出来，又旋即被一碗热面和打包盒给占满了桌面。洪姐搓着手，“哎呀，好烫啊！”，嗔怪着我：“叫你快点，你慢吞吞地，想烫死你姐姐我啊！”
洪姐说这话的时候，嘟囔着嘴，皱着眉头，不高兴的样子，却又瞬间被嘴角上扬的笑意给抛得干干净净。
“谢谢洪姐啊，多不好意思的！”我看着碗里的那颗五成熟还流着蛋黄的煎蛋，好看确着实吃不下，我从小吃不来这种未熟透的煎蛋。
洪姐见我吃了颗青菜，却不动那颗煎蛋，便一个劲儿地催我先吃煎蛋，不然凉了不好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用筷子夹起那颗半生半熟还流躺着蛋黄的煎蛋，几乎闭着眼咬了大大的一口，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而神奇的是，居然没有反胃，反而觉得好像也还可以接受。洪姐问我：“你是一天没吃饭了吗？”
我没说话，自顾自地吃着面条和打包盒子里的菜。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问你话呢，不想理你姐姐了？”洪姐不依不饶的推了一把我的肩膀。
“啊？——不是，不是呀！”我慌忙解释道：“好吃，我就专注于面条啦！”其实，我是在想从昨天到今天，这一幕幕。
小雅，还是没消息。
“哦，真的呀！那快吃吧！”洪姐笑笑地说着，于是走到一边去，坐在床沿。
才安静不到一分钟，她又开始问我了：“你怎么没去找你女朋友呀？”
“哦，那个——”我还没说玩，她便自顾自地说道：“哦，对不起啦，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一边朝我使了个奇怪的颜色。
我就觉得她是故意的，她明知小雅的事，她明知故问，故意刺激我。
我顿了顿，停下筷子，说道：“哦，她和她父母一起，不方便的。”
“哦，我是说，哎，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你别多想啊。”洪姐解释着掩饰着什么，其实她不用的。
洪姐不再说话，看了会电视，便起身说：“我下下去了，你趁热吃啊！”
听她噔噔蹬下楼的脚步声，我心里就揪成一团——小雅。是关于她的，她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了。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明明应该很理解的，她和她爸妈一起，还不得不和陈铭泰一家人在一起过年。确实不方便和我联系。
可是，难道看见我的消息都不回一个？是如此的忙？
那种哀怨地恨意便涌上心头。有人说，要是她心里有你呀，不管多忙，总会联系你的。如果不愿意，怎么都是忙得没空而已。
吃了个半饱，也便没心思和食欲继续吃完这碗面了。
我把碗端下楼，放进厨房。刚巧洪姐看见了，瞥了一眼还剩在碗里的小半碗面条：“不是吧，这么点吃不完啦呀！”
“饱了，饱了。还有那么多菜的。”我说着。
洪姐看着我的眼色，明显有话，她没说出来。见我打开水龙头，准备洗碗，她就赶紧阻止了：“哎呀，好啦好啦，你快出去吧。我妈会收拾的。”说着，就双手推着我的往外赶。
被她这么一推，我觉得好好玩，笑着走上楼梯。背后却传来她的声音：“晚上在不？在的话，我请你帮个忙。”
“在呀，好的，没问题。”我一下子答应了她。
“上次，你看过我和他的协议，我重新拟了一个，你帮我看看呗。”洪姐笑着看向我。
“好呀，不过我不专业。”我很认真地说。
“哎呀，知道。又不要你负责的，你只管说你的建议和想法。”洪姐不耐烦地回着我，一边给我一个笑笑地眼神，宽慰我不太紧张。
我打小雅电话，仍然是“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怅然的我，放下手机。电脑右下角的小企鹅在蹦跳着，我点开来，竟然是阿珠。
“我姐她只是着急了。我也很着急，你不要太在意了。”
“呵呵，知道的。你姐现在在做什么。你姐夫们回来了没？”
“已经回来了。阿妈在和我姝姐说话。好像提到你了。”
“提到我？说我什么了呀。”
“就是问我姐，她和你的关系。”
“哦。我们没关系的呀。”
“我不晓得。反正我姐以前喜欢过你吧。”
“以前是以前呀。你小孩子懂个屁，不准乱说话。”
“阿妈说，明天一早去接我哥回家。我姐说把你叫上一起。”
“你们家人一起去吧，我去不合适。”
“我二姐夫，大姐夫的意思也是这样，不过他们的意思是要不你明天再工厂等着我哥吧。”
“那，我想想。不过，最好我还是改天吧。不方便的，你们家人先团聚下。”我想着黄姝今天给我的脸色，他们家人的神色，还是不去的自在。至于黄驷，他肯定会听他妹妹们说起我的。
“好吧!我哥和你可是像哥们一样的啊，你可不许在我们家落难的时候，抛弃他哦！”
这家伙，小小的人儿，心里想的事其实不少。长得黑黑的瘦瘦的，几乎没个女孩子的样，不过还挺讨人喜欢。
“珠哥，那必须的呀！”我笑着打出这句话。
“哟，和谁聊得这么开心呀！”洪姐拿着一个文件袋，伸手递给我一盒茶叶，很精美的包装盒子，“过年前，你都没打个招呼就走了，给你的！”
“啊，不用啊，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摆着手谢绝道。
“你这小朋友真是的。是姐姐我谢谢你上回帮我看协议出主意的。你是不是特别怕我啊？！”
“啊，不是啊，不怕你。”
“是怕欠我人情了吧。还是怕你女朋友会修理你？”洪姐坏坏的笑着。
“切！才不是，我怕过谁啊！”
“那就好了，拿着吧！”洪姐再次把茶叶递给我，“我们家自己的茶园。”
我接了过来，一边说道：“你们家自己的茶园呀！早说嘛，我就不会说不要了。”
“是好茶啦！”洪姐笑着说，“哪能拿差的给你，这个品味怎么也得卖500块一斤的。包装一下，就随便说价格的啦！”
“哇！那我还是不要了吧！”
“好啦好啦！讨厌得很，收好了啊。自己喝，不准送人。”洪姐板着脸有些着急生气。
“哦，知道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先看看你改的部分吧。”
“嗯，我给你翻到那部分。”洪姐打开文件，一下就翻到了最为核心条款的那一页。改成了，我先前建议她的，直接否决了她老公的“一致行动人”条款。这样看来，是洪姐决定坚持她应得和将要继续的事业。女强人始终是女强人，可能暂时会放下来，闲下来，但风雨来的时候，她们不会退缩。
“洪姐，你想好了？”
“嗯！”她气定神闲却是很坚决地说道。我也才注意她不知何时靠着我坐在我身后的床沿上。脚边像变戏法似的多出来一瓶红酒，黑色袜紧缚着她颀长的双腿，美丽性感。
“不冷呀！”我指了指她腿上的黑丝袜。
“你不开着空调的么？不冷。”她摆了摆头说。
“都没怎么改啊！”我翻了一边协议，最后一页是离婚协议。我不由得顿下来了。
洪姐发觉了我的变化，有点尴尬地说：“哎，干脆利落的吧。既然要一起做生意，那就最好不再是夫妻关系了。”
“哦，是，那是的。不然……”
洪姐抢过话头，说道：“不然，不知道会怎么坑呢。关系厘清楚，就股东合伙人关系。”
“酒——”我拖长了这个字，看着她问道。
“就半瓶而已，姐陪你喝。”
咦，怎么变成她陪我喝了。不是，应该是找我陪她的啊？
空调的暖风，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散播在不大的房间里，四处都是。可能是酒的引诱，我忍不住时不时看向她的黑丝美腿。
“眼睛不能乱看啊！”洪姐做了个放松的姿态，伸直了双腿，仰着躺在床上，手里还端着的红酒杯，还剩浅浅的一小口，随着她的身体摇摆，在酒杯里漾着。
“姐啊——”我见她这般模样，很怕她把酒撒在我的床上，“起来，起来，我怕了你了。别给我整被子上啊！”
“小气鬼！脏了，姐给你洗就是了。”洪姐无所谓地撇着嘴，晃晃悠悠地起身。“给姐姐满上呀！”
“哦！”我放下手里的高脚杯，慢半拍似的笨拙地从她手里取过来酒杯，给她添上些酒。空气里又多出来一些酒的气息。
她的腿真好看，匀称又修长，没有多余的赘肉。她还有意无意地双腿交叉，轻轻摩挲着。
食色，性也。我自然不例外，感觉喉咙上的口水咽了好几口，偷偷地瞄了好几次。
“看——，可以！”冷不丁地，我被洪姐这句话雷到了，被她发现了我的色心，很是尴尬。我感觉脸红脖子也粗，慌乱的掩饰着，否认着：“我，我，我……我没看。没有乱看的……”
“哼！人小，鬼倒是不小。”洪姐放下酒杯，手臂从我眼前晃过，又从我眼前收回。
她拿走我手里的酒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我的肚子里却像是，被石头坠着往下一沉——她，她是要做什么……？
正在胡乱猜测的我，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彻底弄呆了。
我只感觉，她的双手，柔软香氛。我被她捧着双颊，她的眼睛离我眼睛很近，她嘴里的红酒气息，那么近。
“让姐姐我好好瞅瞅，你这小家伙，怎么惹别人老婆喜欢的！”说着还用了用力，不允我摆头脱离她的掌控。“哟，眼睛好看，眉毛也还好——嘴嘛，不好看。不过小雅上次和我说了，你的嘴好厉害的……”
我呼吸都快停住了，隔很久很久才会又一次心跳动，时间像是停滞了。
“我——”我用手想拿开她箍着我脸颊的手，却被她霸气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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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都快酸死了——”洪姐用左手揉着右手手腕说道。
她像是个大姐姐，喃喃地说着她的往事，她的打算，却不许我的介入。
她说：“你还是个小朋友。要是可以，你远离小雅吧。姐，愿意做你朋友。”
“朋友——？”
“嗯！”洪姐看了看我，眼神里温柔又认真。她亲了一口我脸颊，“无时无刻的朋友，你想要的都有的朋友……”
我心里说不出来是喜是忧，那时候我很空虚，空虚地像一具僵尸。
那一夜，有风，风吹打着窗外的树叶，呼呼呼地叫着。洪姐没回她房间，她儿子去了她姐家玩耍。
她说：你和小雅，太不合适。小雅那边太复杂。婚姻，是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