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悲痛欲绝
“这是截杀我的人身上看到的,他们胸口处有这个纹身。”林婳说完又从腰上拿出荷包,从里面倒出几个牌子,“这是从几个人身上搜出来的,像是小头目才有的,你们应该用得上。”
赵政他们抓的人都是后面才入会的,所以没有发现这些标记,有了林婳提供的信息,抓卧底也能更容易。
姜嘉行转身出去,他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谁也没有留意到,此时院子里有人悄悄溜了出去。
“什么?太子妃回去了,那屋子外的人是谁?”牛大听到消息怒不可遏。
“走,出去看看。”
牛大到了屋外,没见到春红,“人呢?”
“兄弟们带到小屋快活去了。”
“把人带过来。”
没一会儿,两个男子把春红从旁边的小屋拖出来,她衣衫不整,看得出来身子上都是痕迹。
他们刚把春红放到牛大面前,牛大就一把巴掌扫过去,“你是谁?”
春红听到这话笑了,“你们发现了,看来女娘安全到了。”
“你果然不是真的太子妃,贱女人,来人,把她做成人彘给真正的太子妃送过去。”
“不要——”春红眼神开始有变化,她不怕死,但是如果做成人彘,女娘看到会害怕的,所有人都觉得女娘很勇敢,很坚强,可是她知道,女娘每次看到这些晚上都会做噩梦,她怎么可以让女娘因为她伤心害怕呢。
春红被砍去了手脚装进缸里,只有头在外面,嘴被堵上了,头上盖上布,被人拉去了赵政临时住的院子门口。
“叫你们太子妃出来,这是送给她的一点心意。”
门口的侍卫拔出刀,那几个人不怕死的继续在院子外喊,“太子妃,你的礼物到了……”
林婳回屋的脚步一顿,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脸色瞬间煞白,她艰难的呼气,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朝院子门口走去。
“别去。”赵政拦住她,林婳抬眸对上他的目光,赵政别开眼,林婳眼里的悲伤刺痛了他的眼,“让我去吧,我有心理准备的。”
屋外的人已经不见了,侍卫已经在追了,只留一辆拉秽物的车,车上有个缸,还有轻微的动静。
四季走向前,掀开布前望了林婳一眼,林婳点点头,掀开吧。
饶是四季这样的性子看到春红这个样子也震惊,随后眼泪流出。
赵政及时托住林婳,才没让林婳倒下,“啊——”林婳拼命拍自己的胸口,好像这样才能感觉不到悲伤,脖子上青筋突起,她哭得不能自己。
春红的眼泪这时才流下,她想说话,她想告诉女娘,让她不要哭,可是嘴巴被堵住了。
还是顾辞反应最快,“春红姑娘好像有话想说。”
林婳这时才有了反应,她上前,拿出堵住她嘴的布,“你有话想同我说对不对。”
春红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女娘。”
“我在。”林婳抚摸春红的脸,“我在。”
“不要哭,”春红的话已经没什么声音了,她憋着一口气,她还有一句没说,她不能死,她再次艰难的开口,“不要怕,往后若是做噩梦了,就让四季或者夏竹陪你——”
说完春红似乎累极了,闭上眼睛,头下垂。
“不要,不要走——”林婳重重的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和春红在一起的一幕幕都浮在她眼前。
“我虽不懂女娘说的是何物,不过女娘想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女娘真厉害。”
“女娘自是开了窍,但是这两个多月也确实用功,每日到子初才睡觉。”
“女娘扮男装也是极好的,像个秀气的小公子。”
“女娘放心,我会一直跟着您的,女娘在哪我就在哪。”
“不嫁人,一辈子跟着女娘!”
“在女娘身边我才会开心。”
每天早上叫她起床,只要她吩咐的事都会照做,心疼她,对她永远笑脸盈盈,仿佛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拿命对她好,护着她,哪怕最后一刻也只担心吓着她的春红就这么死在了她面前。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这样一个林婳,直到声嘶力竭,好像发不出声音,才疲惫的倒下。
赵政上前抱起她,她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去叫大夫。”
大夫替林婳把了脉,“是情志不调加上连日劳累所致的晕倒,调理情绪,舒缓心境,休息几日就可,切莫让她太过悲伤。”
赵政点头,南风送大夫出门并识趣的关上了门。
赵政在床边上坐下,林婳闭着眼,眉头紧锁,哪怕睡梦中也极不安稳。
为什么呢?不过是一个侍女,就算在身边待的时间长一些,也不至于让她如此,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赵政伸出手,抚平林婳皱着的眉头,他还是喜欢她笑着的样子。
“不要——”林婳时不时发出几声呓语,赵政干脆也脱了外衣躺下,抱住林婳,手轻轻拍他的后背,他对小时候的记忆不过,不过隐约记得,他母后以前也这么拍过他。
“别怕。”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姜嘉行才刚忙完回来,得知了前面发生的事,他赶到屋子门口,南风他们在守着,南风比了个“嘘”的手势,“太子妃已经睡下了,殿下在照顾,别惊了他们。”
姜嘉行拳头松了又紧,“嗯,知道了。”
转身的一瞬间,眼神骇然,那些让林婳遭此磨难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天刚蒙蒙亮,赵政就起了,他没让人进来侍奉,怕吵到林婳,等出了屋子,他对四季说道:“你进去照顾太子妃,如果有什么不对劲,记得来找我。”
“是。”
赵政去了书房,“怎么样了?”
“根据太子妃给的记号,我们抓到一些人,现在还在严刑拷打,据目前吐出来的消息,他们有个头儿是最大的幕后人。
不过最开始抓到的那些,身上并没有纹身,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好像只是听吩咐做事,不知道头儿的事。
据我们拷问,后面抓的那些人似乎受头儿的影响很——”姜嘉行停了下来。
顾辞接着道:“似乎很讨厌殿下,他们称呼您为赵狗。”
南风脸色变得难看,他偷瞄一眼赵政,殿下不会生气吧。
讨厌他?赵政轻叩手指,这条消息很重要,他仔细回忆,可是他曾经得罪过的什么人?